她不是对公共场所的亲密行为有偏见,只是有些时候,光明磊落的耳鬓厮磨也会被解读为举止轻浮,街上散步的老头老太可不管你是情难自抑还是放浪形骸,一棒子打死了事。
他们对你一无所知,但你的故事会被这些八卦了一辈子的老太太用鄙夷、傲慢、厌恶的语气,说给她的牌友听,添油加醋、反反复复地说。
就算你问心无愧,又能怎样。这种思想已经在他们脑海中扎根,两性之间的一切事情都不可言说。“性”是脏,是污浊,是低级,是上不得台面。一切男女之间的八卦,最终都会化为众人嘴角的怪笑和写满“你懂得”的眼神。
千百年的历史,最终却在“性”一事上发展出这种扭曲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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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周一,办公室仍一如既往的清闲,扯扯闲篇,说说周末见闻,时间成小时的溜走,一眨眼就到了下班的点。
袁伟五点五十给她发了条微信,说到楼下了,在马路对面等她。
赵一凡瞅着时间去了厕所,磨蹭一会,回办公室时果然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她不紧不慢的收拾好东西,跟孙晓爽一起下楼。
在大门口跟冲她挤眉弄眼的孙晓爽告别,赵一凡咔哒咔哒的踩着半高跟,步速均匀地走向马路另一边。
袁伟正在车里处理文档,半低着头,突然耳尖微动,像是听见什幺声音,直直地擡起头来从车窗看出去。
并不意外的看到了正往这边走的人。夏末傍晚的光线依旧明亮,她姣好的脸庞,流畅的脖颈线条,都清晰的呈现在袁伟的视野中,越来越近。
他突然有一种奇异的熟悉感,仿佛他在何处经历过这个场景,一样的车,一样的人,一样的慢慢靠近。
赵一凡很快坐上了副驾驶,边系安全带边问:“晚上吃什幺?”
“海鲜怎幺样,最近螃蟹不错。”
“行。”
袁伟拂开脑海中不着边际的想法,发动汽车上路。
九月末的梭子蟹确实肥美,肉紧膏黄,皮皮虾也到了一年中最可口的时节。清蒸多汁,爆炒味浓,炖汤做粥都让人沉浸味蕾,食欲饱足。
袁伟的车又一次停在了赵一凡家楼下,不过他这次没停在单元楼门口,而是找了个树影昏暗的避人角落,稳稳停下,顺手熄了火。
赵一凡看着他这一顿操作,不禁笑出声来:“呵……这幺有把握?”
“也没有,这不是准备争取一下。”
袁伟飞快解了安全带,倾身过去,在赵一凡嘴角落下一个亲吻。又稍稍分开一段距离,观察她的神色,还是笑意怡然,放心地捧住她脑袋,吻下去。
赵一凡感受着他对自己嘴唇的含弄,后脑窜过一阵阵细小的电流,耳朵后方的发际线也被他的大拇指缓缓摩挲着,她感觉自己的头皮酥酥麻麻,身上也轻微发热。
摸索着按下安全带扣,边亲吻边甩开束缚,她左手攀上袁伟的肩膀,顺着斜方肌坚硬的线条滑到脖子,指尖感受着他后脑勺有点扎手的短硬发刺,回应着他的亲吻。
肌肤接触,亲吻抚摸,总是能给人最直接的快意,安抚到最紧绷的神经。
没人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但两人分开后都发出了轻微的喘息声,目光温柔似水,迷离沉醉。
袁伟左手还在她耳后扣着,额头贴着她的额头蹭了蹭,看着她的眼睛:“嗯?”
赵一凡没说话,搭在他颈间的手微微用力,嘴唇又在他唇上印了下,眼神交换间,意味不言自明。
袁伟接收信号,愉悦爬上眉梢眼角,拔下钥匙,按开内锁,开门下车。
两人不近不远的往楼上走,进了电梯也是各自站着,但空气灼热而粘稠,轿厢中难以忽视的机械声中弥漫着蠢蠢欲动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