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磨磨蹭蹭才算到了周恒家里,果然没出他所料,并不是很宽敞的屋里坐满了人,且男人居多,都凑在一起打麻将,斗地主。
屋子里烟雾缭绕,呛得人睁不开眼,哄闹激烈,摔牌声、搓麻将声、还有各种咒骂声,责怪队友出牌不对,讨论上一次的牌局战况,各种声音不绝于耳,这简直就是一个小型赌场。
这就是叶小仙到他家里看到的第一状况。
屋子的正中央,三男一女正在嬉笑搓麻,其中正对着他们坐着的的女人嘴里叼着香烟,一头蓬松栗色波浪卷发,打扮的很妖艳,浓妆艳抹的,纤细的手指涂抹着藏蓝色指甲油,整个人看上去风尘气息很重。
感觉到有人进来,那女人擡头看了一眼,先是一愣,显然是感到意外,可却也只是翻了个白眼,继续低头抓牌,连座位都没挪开,嘴里还在数落着,“你个王八蛋还知道回家啊?你知不知道你老娘我都该穷的要饭了?!”
周恒已经快有一年没有回家,和母亲刚一见面就是挨骂,他也习以为常,老妈就是这个德行,除了跟他伸手要钱就是骂他王八蛋狗东西。
叶小仙猜测她是周恒的妈妈,两个人长得还挺像,他妈妈长得很漂亮,听到他妈妈对他说的话,她忽然明白过来在路上,他对自己说“到了他家不要见怪”是什幺意思。
自己儿子回来,母亲没有第一时间来上前关怀,出口就是咒骂,确实挺奇怪的。
屋里呛得她连连咳嗽,周恒关怀问了一句,“没事吧?”
“没事。”她回。
看了一眼四周,哪哪都是人,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两个人就在那干站着,周恒妈妈就顾着自己打麻将,也不再搭理刚回家的儿子,连儿子手上缠着纱布都没发现。
这种畸形的母子关系,在外人看来奇葩,当事人早已不在乎,周恒问了句,“还有没有吃的?”
这一路走来,他们两个疲惫不堪,因为要抓紧赶路,这几天他们连一顿热乎饭都没吃上过。
谁知老妈头都没擡冷嘲回了句,“啥都没有!你看我像吃的不?你把我吃了得了!”
旁边的牌友听闻乐了,“儿子跟妈还可以吃的啊?”话中含义带有淫邪,其他人也是哄然一乐,被调侃的女人咒骂一句,“再他妈胡说八道小心我撕了你们嘴!”
带有颜色的调侃不是第一次,以前周恒也不在乎,现在他就在乎了,凭声音辩位摩挲到麻将桌上,一把扯开其中一个男人,单手抓住桌沿,直接掀翻了桌子,大吼道,“都他妈给我滚!”
动静一出,全屋子的人都安静下来,回头看着被掀翻的麻将桌。
他老妈一下子就火了,自己刚上来牌运就被掀了桌子,这还得了?刚要发作,就看到儿子的手缠着纱布,便压下火气流露出一丝关心,“儿子你手怎幺了?”
周恒懒得搭理她,“能不能让他们都出去!”说完便摩挲着要走,叶小仙见状上前来扶他。
看到儿子发火,老妈不再作妖,和大伙下逐客令,“今天就到这吧,明天再来。”还加上一句重点,“记得把抽喜得钱给我留下啊!”
其实她挺怕自己儿子的,因为自己年纪越来越大,儿子就是她下半辈子的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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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抽喜的普通意思类似于给庄家的打赏【我也不太会解释】,打个比方,如果玩斗地主,打个春天的话,赢家会给提供他们场地使用的人家一点小费,具体给多少要看他们玩的多大,这算是赌博里面一个不成文的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