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修与懒得与这人贫嘴,回首不看他,取了放在软榻旁的茶,轻抿了一口。
“被我说中了。”
男人音调轻松的说着,居然毫不顾忌地席地而坐。
“秋狩之事,你可准备好了。”
白修与不接他话茬,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自然……我盼这一天已经盼了整整七年。”
男子的声音虽然依然带着笑意,可却莫名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今年你是必要去帮我,你若不放心我那甥女,便将她也带上吧。”
“好。”
两人正话说完,白修与起身要走,那男子在他身后声线软的似女人一般问道。
“公子一脸欲求不满,不找个姑娘发泄一下吗?”
白修与不曾回首,只是他离开的脚步有些不稳。
身后男子的笑声愈发猖狂起来。
第二天。
“唔……”
悠悠转醒的白又儿半眯着眼睛,漫无目的的伸展四肢。
为什幺感觉右边似乎有一股股热气传过来?
“嗯……醒了?”
沙哑的男生嗓音在白又儿的耳畔响起。
白又儿反应了半天,才擡起睡迷糊的小脑袋,看向身边的人。
“司……司炀?”
熟悉的黑色面具昭示着那人的身份。
白又儿刚睡醒的沙软嗓音几乎让本就没有满足的小司炀瞬间挺立。
“嗯,一早起来就诱惑我吗?小姐。”
白又儿羞红了脸,垂着头,她一贯不擅长面对这些男人的淫词浪语,但她也着实觉得司炀腹黑。
撩拨便撩拨,偏偏他还要用上敬词,禁欲与放荡融合在一起,让她那能不羞呢?
“你…就如昨夜一般唤我又儿就好。”
“昨夜…又儿还记得啊!我还以为你那时已然失了魂呢?”
知道嘴上讨不得便宜,白又儿便也不再开口,缩在眼前男人的胸前,想再小睡一会,男人却突然起了身。
“小姐…又儿继续睡吧,我去准备早饭。”
男人说着,松松地披上了黑衣,晨光中他小麦色的肌肤仿佛能透出光,他身上或细小或深刻的伤痕也变成了淡粉色的花蔓蜿蜒在他精壮的身体上。
白又儿更加不敢看向他了。
“呵呵。”
男人低低地浅笑,推门走了出去。
男人,只要开了荤,哪里还有当年沉稳寡言的形象啊!
用完简单可口的早饭,白又儿还没来得及向司炀了解一下白家的背景,就被带到前院领旨。
三跪九扣之后,那个公鸭嗓的太监才终于慢吞吞地开始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白氏公卿,廉谨忠君,兹有儿女,白氏修与,又儿,毓明敏慧,八月秋狩,特许伴驾左右,钦此。”
短短的几句话被他拖得一长再长,若不是半倚靠着身旁的司炀的肩膀,白又儿真怕自己腿一软直接趴在地上。
“他到底还要多久啊。”
“他宣读完诏书会还要三跪九扣,家主还要焚香谢恩,怎幺也要一刻钟。”
“…”
若是平日白又儿也就不说什幺了,她也不是那幺娇气的人,可是昨天晚上才被司炀狠狠地搓圆搓扁了一顿,她现在两条腿像面条一样,跪这幺久要人命啊。
司炀看出她腿不舒服,特意向前靠了一靠,让白又儿能依靠在他身上。
白又儿软软地依靠着他,毕竟是接旨也不敢太过分,可是他们这点小举动早就被白修与看在眼里。
白修与眼中的光一闪而过,复又低下头,恢复了恭敬的样子。
三跪九叩之后,老太监笑眯眯地问白际华。
“白丞相,旨意听清楚了?”
白际华笑着应道,“钱公公跟随陛下多年,办事最是稳妥,今日烦劳公公,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
一个婢女端着上好云绸遮挡的物件走上前。
“哪里,哪里,白丞相为陛下操劳多年,更是辛苦。”
钱公公说着,手底下的人就已经端起了托盘。
钱公公神色一凛,回头怒斥道“蠢东西,白丞相的东西也敢拿,你的狗胆包天了吗?!”
那人连忙双手颤抖地将托盘复又交还给那个婢女,连气都不敢喘。
“白丞相,是老奴管教不当,手底下的人做事不过脑子,您见谅。”
白际华但笑不语,钱公公只得悻悻然带人离开。
白又儿被司炀扶着站起来,心想,这白家看来定是炙手可热,能对宣旨的公公如此态度,一定是有所倚仗了,不会是……鬼之眼吧。
“大小姐,大少爷让大小姐去泼墨苑一趟。”
一个婢女传了一句话,躬身等着她回应。
“……知道了。”
白又儿本来沉默着,可司炀扶着白又儿的手紧了又紧,白又儿只得轻声应了。
“是。”
婢女恭敬地应着,躬身走了。
“哒哒……”
鞋底与青石板相叩击的声音回响在有些空旷的长廊,白又儿蒙着黑绸,被司炀牵着缓步前行。
“司炀。”
“嗯?”
“有没有什幺办法可以不用每天都和他……那个啊?”
白又儿小脸微红,强压下羞怯问道。
“没有,昨晚我可以压制尸鬼侵蚀不过是因为大少爷给了我一个暂时的禁咒,可那也只能缓解,而且那样时间长了也会伤害小姐的身体。”
司炀一板一眼地回应,扶着她的手却一点点凉了下去。
“……”
白又儿沉默了,也对,如果有办法司炀也不会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用心守护的小姐去做这种事。
泼墨苑的牌匾出现在二人眼前,司炀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小姐,为了长公主殿下,无论如何请您一定要从长计议,大少爷不会害您的,请您尽量顺从一些,得到大少爷的庇护,我们才可以为长公主报仇雪恨。”
白又儿默不作声,她不知道长公主与她的关系,更不知道那些血海深仇,可她也知道眼前的情况容不得她多问,她只好安抚性地拍了拍司炀的手,示意他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