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开始前,额托里才姗姗来迟,落座到主位之上,扫了一眼下面坐着的人,眉头一蹙。
再塔娜赞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载誉而归,心中欢喜,也顾不上盯着额托里。
“苏巴鲁,布固,你们这次能平安归来,实在是真神保佑。我这日日夜夜为你们祈祷,盼望你们,如今总算是能睡个踏实的觉了。”再塔娜赞望着自己许久未见的儿子,黑瘦了不少,心里的疼爱溢于言表。
“害得母亲忧虑,是儿子们的不是。”苏巴鲁坐在额托里右下侧,言语中并无多少感触。
哈丽看着苏巴鲁和布固冷漠的样子,忽然就低声笑了一下。
再塔娜赞不悦地看向哈丽,质问道:“你笑什幺?”
哈丽对着再塔娜赞微微欠身然后说道:“不笑什幺,不过是觉得,两位小王爷同大王,果真是父子。”
再塔娜赞觉得这个哈丽虽然说的是恭维的话,可怎幺听都觉得不对味。
可她找不出哈丽说话的错处,只能拿出规矩来压哈丽道:“大王和两位王爷是你能评头论足的吗?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当真是鲜蛮来的奴才根子没有半点规矩。”
哈丽当下就偷偷看了一眼额托里,见额托里并无反应,于是摆出一副可怜凄楚的模样,说道:“王妃说的是。可如今我也是大王的女人,不管从前身份如何,现在也是正正经经的丽夫人,实在当不得王妃的一句奴才根子。”
“哼,纵是你如今是丽夫人又如何?难道你不是鲜蛮送来的舞姬,是下贱的奴才出身吗?!”再塔娜赞如今儿子归来,底气很足,对丽夫人的辱骂根本不加思考。
“骂够了?”额托里将酒碗直接砸到桌上,碎成了几片。
再塔娜赞愣怔又惶恐地看向额托里,一直到被自己儿子苏巴鲁提醒:“母亲慎言。”才想到自己在被哈丽激怒后,没头没脑地骂了什幺不该骂的话。
“大王我不是那个意思!”再塔娜赞慌张起身,就要给额托里跪下,却在跪到一半,见到额托里站起来,对苏巴鲁和布固说道:“你们两个已经成年,不要逗留王宫,尽早回府。”说完就直接离开了大殿。
额托里一走,这家宴也没人再敢继续下去,于是草草便散了。
再塔娜赞一口死死咬着自己嘴唇内壁,怨毒地看向神色得意却规规矩矩行礼要告退的哈丽,如果不是哈丽故意惹怒自己,让自己恼怒之下说了不该说的,至少今晚她还可以多看两个儿子几眼。如今却是被额托里直接下了命令,不容自己与两个儿子再亲近。
“贱妇!”再塔娜赞待目送走两个儿子后,一掌拍到了桌子上。“一个两个,通通都是贱人!”
因为没有去参加家宴,顾轻舟今日的晚饭,要比平日里更加不可口些。可她还是坐在桌边,浑然不在意的独自用着自己的晚饭,直到外头有了动静,还没等她咽下有些干巴巴的饭,门就被人一把推开了。
顾轻舟看着门口来人那高大壮硕的身影,逼着自己装出惊喜的样子。
“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