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次爸爸抽烟的时候她和妈妈看见了便会上前把烟给抢过来。
韩君砚已经把衬衣理好,将嘴上的烟拿下来扭头看了一圈,小客厅里什幺都没有,连烟灰缸也没。
苏芊雪忙接过烟,跑进厕所,半分钟后拿了一杯清水和挤了牙膏的牙刷出来,递到韩君砚面前有些讨好地笑笑:“叔叔刷牙。”
睡前喝了不少酒,嘴里确实难闻得很,韩君砚接过水杯重新走进厕所。
就在他刷牙的这档口,少女三两句将她昨晚将自己从路边捡回来的事情交代了一清二楚。
韩君砚拧了拧眉,他居然被一个小姑娘给‘捡尸’了?!
放下牙刷扭过身,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包吐司和一盒纯牛奶。
“叔叔,吃早饭。”
见韩君砚没动,苏芊雪将倚在客厅墙上的折叠小桌子支了起来,将面包和牛奶放在上面,又为韩君砚打开一个折叠布椅,示意他坐。
“你慢点吃,我先换衣服。”苏芊雪转身走进刚刚韩君砚睡的房间‘砰’的一声将门关住。
换衣服?
韩君砚心里又冷哼了一下,早就听说现在的小姑娘们花样多,没想到今个让他给遇到了。
估计这个估计是新手,昨夜里他醉酒睡着没干什幺,现在一大早上来行动。
不过这会儿韩君砚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他的手机和钱包在那房间放着。
他依言坐在折叠椅上,然后又站了起来,倚在墙上拿起面包。
昨晚他好像吐了两次,的确饿了。
这折叠椅太小,他一米八几的个子坐下去还不如直接蹲在地上舒服。
刚吃了两三片,卧室门打开了。
苏芊雪一身短袖校服长腿校裤,手里拿着校服外套走了出来。
她扫了一眼快吃完的吐司,一丝掩盖不住的笑意浮了起来。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韩君砚面前。
“你、你吃完了吗。”作为一个买东西都不知道还价的人,苏芊雪对接下来要说的话很没底气,特别是看到男人深邃眼睛里的寒意后,她更是瑟缩。
“嗯。”韩君砚挑挑眉,他来了一丝兴趣,同时在心里悄悄将自己鄙视了一下。
人家是真的去换校服,而不是某些地方的学院风制服。
“这是你的钱包和手机,你检查一遍东西少了没。”苏芊雪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折叠桌上,强撑着自己扯出讨好的笑。
韩君砚很配合的点开手机打开钱包数了数里面的钱,其实他也忘了钱包里还剩多少钱了,不过看这小姑娘忐忑的模样他本能知道不会少。
“没少,没坏。”韩君砚点点头,等待着下文。
“那、那就好。”面前少女低着头回避了他的目光,不安地咬着嘴唇,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磕磕巴巴,“那什幺、叔叔、你就是,就是这早饭你得付钱。”
“付钱啊……”看着少女涨红的脸和不断放在胸前拧着的手指,韩君砚起了逗弄心思,拉长了声音。
苏芊雪急忙擡起头摆摆手:“不贵的,我也没有要敲诈你的意思,我这个…就是一般早餐摊吃饭都要付钱的。”
“你说的对,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多少钱。”韩君砚捏着钱包略略扫了一眼里面的纸币。
苏芊雪看着面前散发着清冷气质的男人将心里预期开的价打了个折,小心翼翼伸出两根手指。
苏芊雪:“二十!”她本来想要五十的,但八九块的东西卖给别人五十的确有点太坑了。
韩君砚:“……”嗯?二十?
二十块纠结成这样?!
“这里大概两千,全给你。”韩君砚将钱包里面的纸币全拿出来放在折叠桌上,“早餐、住宿还有牙膏、牙刷以及…你的专属服务。”
“两、两千?!”苏芊雪瞪大了眼睛,连连摆手,“即使全部加起来也不用那幺多的,我这里又不是五星级酒店。”
只有过年的时候她才会收到两千块的压岁钱,更何况现在情况特殊,苏芊雪已经很久见过超过一千块的人民币了。
欲擒故纵?!
韩君砚勾起一丝笑:“不想要?我全拿走,一分不留。”
“要!”经济的困难让苏芊雪将等价交换的基本市场理论抛到脑后,对韩君砚笑得更甜了些,“谢谢叔叔。”
她快速从折叠桌上拿起钱,放进校服外套的口袋里,拎起玄关鞋柜上的书包,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塑料电子表:“叔叔你走吗,我要去上学了。”
逐客令。
韩君砚站起身带着大长腿的优势,三两步越过苏芊雪率先走出房间门。
苏芊雪站在楼梯上看着男人走下楼梯,赶紧掏出校服口袋里的两千块钱,留了一百在身上,剩余的装进卧室的小金猪里。
两千块,至少能管两个月的生活费了!
她喜滋滋地背着书包哼着小曲儿蹦跶着下了楼梯往院子外,根本没注意到一楼楼梯间搁置自行车的地方刚才的大个男人憋屈地窝在里面。
啧,真是学生?
就两千块钱能高兴成这样?!
韩君砚将自己的疑心抛至脑后,满脑子都是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背影和不成调的曲子。
摸出一根烟,韩君砚打开手机敲了一串电话。
“对不起,您的号码已欠费……”
靠!难怪老程没过来!
韩君砚关上手机往院子外走,将这一夜和一个早上的小插曲抛至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