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急乱投医

第二次请假难得多了,就算班主任想要批准也没有权力,石一只得去找领导。

他坐在办公室,和蔼可亲,问:“你为什幺要离校?”

石一照实答:“我生病了,要出去看医生。”

他不解,说:“你去医务室,有校医看病开药。”

可校医治不了神经衰弱,石一忍着没说,因为说了今日看来也得不到放行。

中午吃饭,她约了方淼黎曼一起,石一的目的很明确,一坐下来,她便问:“蔚蓝是不是一个老师的亲戚?”

“不是老师,”黎曼积极,“是我们现在这个年级的级长。”

“确定吗?”

“以前在旧校区,她是坐他的车放学回家的。”

说到这,石一极度怀念了一下那些自由的时光,她开门见山:“她可以帮忙请假吗?”

“你要请假?”方淼问,“可以直接找班主任。”

“已经请过一次假了,第二次得找领导批准。”黎曼听完不说话,石一虽有预感,但心里五味杂陈,她硬着头皮点名:“黎曼,你能帮我……”

“那得你自己去说,”黎曼推脱。

“可你和她认识……”

“你们之前吃饭也认识。”

烫手山芋无人肯接,方淼却主动帮忙:“下午课间,我们和你一起找她,怎幺样?”

无论如何,石一感激方淼,请假条来之不易,加之病急乱投医,私人诊所给她下了剂猛药。

月经期结束,出血不止,再停药观察,状况依然。

石一想起以前见到床单上的大摊经血,妈妈体内的节育环长进肉里,月经期像打开水龙头。

那红色叫人害怕。

“不如你来我宿舍睡觉?”自搬校以来,方淼总见她愁眉苦脸闷闷不乐。

“你疯了?”黎曼最先喊起来,“你知道宿舍管理抓得多严吗?”

石一急需救命稻草,她抓住不放:“你说得是真的吗?”

“你熄灯之后过来,”方淼想了想,“之前先把枕头这些放到我那。”

黎曼问:“你们舍长会同意吗?”

“我会跟她说,”方淼分析道,“我的宿舍人少,离楼道远,应该对你的睡眠有帮助。”

无缘无故冒此风险,将心比心,换了石一自己,她不一定做得到。

当晚天空的光线明亮,照在熄了灯的楼道,擡头不见月亮,石一蹑手蹑脚走下去一层,拐弯,数第五间,宿舍门虚掩,她进去,再小心翼翼锁门。

石一先前过来与宿舍其他人打过招呼,麻烦大家一同承担责任,她不好意思。

“睡了,”方淼悄声,“你别多想。”

两人挤在宽度不足一米的下铺,连转身都困难,石一躺在最里,一动不动,怕睡在外边的方淼掉下去,双手臂看似自然实际刻意地放置身体两侧,她还有担心,怕自己睡着做出些奇怪举动。

毛毯与玩偶都是常见安抚物,换成人体皮肤,似乎也不需过于惊奇,毕竟从来与母亲一体,自然妈妈成为全部安全感来源,石一读过一本小说,里面有角色自幼钟爱耳朵轮廓。

总说,随年龄的增长,关注的事物更多,安抚物作用下降,该点在她身上不明显,以至于到了要被强制戒除的程度,简单粗暴举措的效果快速,变成今日旁边有人反而睡不着,而妈妈更用一个“独”字形容她。

只是,一个为着健康身材而长期控制饮食的人,有朝一日置身于诱惑食物中,再遵循一番潜意识,猜猜间歇复发机率会有几成?

除非石一依然睡不着,自律是好品质,自控也不难,但她决定躺在这里,是急需睡眠,那睡梦中的发生,并不受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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