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韩君砚在病床的沙发上躺了会儿,上午起来时床上的少女还在昏睡,清洗了血迹后,少女的左脸青紫一大片,眼睛处肿得像馒头,把眼睛都给肿没了。
好在打了一夜的葡萄糖和营养液,脸色没那幺骇人了。
他出去医院的时候程如风还没来,想着苏芊雪傍晚才会醒,韩君砚从家里出门后去了公司。
现在的公司是他回国后家里扔给他让他试手,适应国内的行事规则与规矩制度的,不过韩君砚这人从小胜负欲强,手里的公司在他接手后连着两个季度业绩翻倍,弄得老韩总乐呵呵的,出门就炫耀。
因为半夜这一通忙乎,程如风下午三四点的时候才补好觉回到医院,刚进病房为苏芊雪检查完,病床柜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程如风不知道苏芊雪的情况以为是她的家人,随手接了起来。
“果果!我已经到学校了,今天忙了一天……”纪星宇到达寝室放好东西后第一件事就是给他的果果打电话。
“您好,这里是程氏私人医院。”
听这语气,这是韩君砚的潜在小情敌?程如风乐坏了,他感觉往后看韩君砚好戏的日子会越来越多。
纪星宇磕巴了一下:“医、医院?请问苏芊雪怎幺了,能让她接一下电话吗。”
“她暂时还在昏迷着,如果你能联系到她的家人过来……”程如风看了一眼正在往下滴的点滴,接下来的视网膜修复手术需要监护人签字,韩君砚充其量是男女朋友关系。
“医院地址在哪里!我现在在杭市,会尽快赶过去的。 ”
电话刚挂断,韩君砚推门而入,“醒了吗。”
“还没,小丫头不是视网膜脱落吗,需要手术,你看……”
韩君砚瞅了一眼少女,“去你办公室说,别吵着她。”
“哟呵~”程如风睁大眼睛,“我跟你认识快三十年了都没见你这幺体谅我!”
办公室内管蕊也在,看见韩君砚后依然没有好脸色,看着他一副看着祸害乖巧少女的无良禽兽模样,即使程如风解释二人是你情我愿的关系,少女身上的伤也让管蕊难以打消少女被胁迫的念头。
刚敲定视网膜修复手术的时间,医院小护士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院长,昨夜里进来的小姑娘不见了!”
“又跑了?!”韩君砚大惊失色率先跑了出去。
又?!
这个字……
管蕊瞪了程如风一眼,她现在更加认定是韩君砚那个禽兽胁迫未成年少女了!
刚醒来的苏芊雪恢复了点力气,浑身上下没一处不疼的,眼睛也看不清路,只是凭感觉知道自己是在一家医院,她不知道是谁把她送过来的,但陌生的环境让她本能的想逃的远远的。
“找到了!”
背后传来声音,苏芊雪拢着衣服盖住脸就往面前最亮的地方跑,那里大概是出去的大门。
“砰!”几步后她重重撞在了玻璃门上。
韩君砚几步上前扣住她的手揽在怀里,着急忙慌的温声哄着:“是我韩君砚,别怕别怕……”
苏芊雪颤抖着小身板模模糊糊看着面前的人影,熟悉的气味包裹着她,让她逐渐放松下来,小手死命攥着韩君砚的袖子,咬着嘴唇把不断涌上来的眼泪憋回去。
“跑挺快哈,得亏眼睛看不见!”程如风跟上来,声音有点严厉。身为医生他最不喜欢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
陌生的声音让苏芊雪瑟缩着脖子往韩君砚怀里钻。
韩君砚瞪了程如风一眼,轻声介绍:“这是程如风,是我朋友,医生。”
回到病房后韩君砚这才找回自己的理智,有太多问题要问了。
“是谁打的。”他知道会有些人堵在家属院找她爸妈,但那些都是成年人,理论上不会在明目张胆的情况下为难一个小姑娘。
“不、不知道。”苏芊雪说的是实话。
很多时候人的愤怒外泄只需要一个领头人。才开始那些个中年男女只是围着她骂骂咧咧,说些她已经听得麻木的污言秽语,她知道只要忍半个小时,他们骂累了就会走。
可是这期间不知道谁的手先推攘了她一下,把她推到了地上,紧接着一场失控的围殴就开始了, 她蜷着身子尽量把致命器官护住,任由他们的拳脚落下——力量和人数的悬殊让她认命。
恍惚间听到有喊了一声‘出人命了!’,身边的人这才一哄而散。
等她能站起来时,浑身疼得像散架了,眼前红红一片,鼻子也在不断往下滴血,此时她不过离家属院一百米——这些人经常来,没有人愿意多管闲事。
慢慢挪回家后她才洗了一把脸就眼前一黑,栽在了洗手间里。
韩君砚看着她这副鼻青脸肿的模样,一丝狠厉划过眼眸,恨恨地问了下一个问题:“怎幺又没吃东西?没钱了不知道卖手机?当时不是说要去折现吗,真怕我把你腿打断?!”
男人的语气暴躁,周身也散发着让人退避三舍的森寒。
坐在床边的少女往前方伸了伸手。
纤细白皙的小手抓住男人结实的手臂往下滑,最后停留在男人宽大的手掌里,小手指在手掌心里挠了挠,少女仰起脸,咧开嘴笑笑,青紫红肿的脸有些难看,看起来惨兮兮的,门牙旁边缺失的两颗牙让她说话还有点漏风。
“叔叔送我的第一个礼物,我不舍得卖。”
软软的声音浇在韩君砚噼里啪啦的怒火上,他的心一下就酥了,裤裆却鼓囊囊起来。
“先躺好,我让老程给你再检查一下。”韩君砚神情柔和了下来,快速把少女安排好后出了病房。
门口程如风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对待女孩子要温柔,人家都伤成这样了还……”他细看韩君砚的脸,顿了顿,怎幺眼睛红成这样,脸也紧绷得厉害。
他听到男人略乱的喘息,低头往下目光停留在男人的裤裆上,徐徐出声:“你个禽兽。”人家伤成那样还有反应,这家伙发情期啊!
韩君砚默不吭声,进了楼梯间点了一支烟,平静自己。他也觉得自己这会儿挺禽兽的。
程如风不放过这个揶揄好友的机会,跟了进去:“刚才又用脑袋蹭你了?!”
“不。”韩君砚弹了弹烟灰, 英俊凌厉的眉眼带着盖不住的情欲,“小手在我手里挠了一下。”
程如风:“……她是你行走的春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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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君砚:你有意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