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尘听她的话,闭上眼睛,如同入定一般。
可他的心跳却泄露了他的不平静。一声一声,响着失序的,呕哑嘲哳的琴音。
偏生她还要侧耳贴在他的胸膛处听着,将他的心绪剥个透明。
莺时见旁边的案上摆着一方端砚,还有着一应俱全的墨块与颜料,遂走过去,取一支齐笔,蘸取一点化开的朱砂色,在生宣上吸去多余的水分。
然后她便执着这支笔,在离尘的眉心正中处落下。
印下朱砂记。
如同点睛一般,离尘立时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跃动的光影,微不可见的尘粒,好像季节倒转,时光错回。
只一点艳色就足以将他拉入滚滚红尘,饱受劫难。
他好像变成了一只专以引诱女子为生的艳妖,漂亮得勾魂夺魄。
他是她的。
莺时将离尘的衣物一一褪去,直至一丝不挂,露出光滑紧实的皮肉。
他明明双眼紧闭,不能视物,可却好像能感受到她如有实质打量着他的目光。两腿间的物事不由自主地开始擡头。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意识清醒的时候看到男子的阳具。形状有些狰狞,上面隐约有青筋暴起,但颜色却很好看,是淡淡的粉,和他这个人一样漂亮而干净。
“那里…….硬了。”
离尘的喉结滑动一下,没有开口。他不知道该说些什幺。
承认吧,显得有些没脸没皮。可不承认,又什幺都瞒不过他。
幸好,莺时也并未期待他的反应。
接下来,她抚上了他的胸膛,手指扣在他跃动的心脏处。
正在离尘疑惑她要做什幺的时候,心口贴上了她手中的那支齐笔的毫尖。有些痒,有些扎。
莺时就着快要干枯的墨色,隔着一层皮肉,在他的心口写写画画。笔锋划过,时缓时促,别有一番意趣。只是未写几笔,墨迹便已彻底干涸。故此,余下的笔画便显得支离破碎,横在心上,似鲜血,似伤疤。
看着这副光景,莺时的心里却别有一种满足升起。她自私而卑劣,她当真想将她刻到他的心里去,愿他今后在日复一日清心静欲的戒钟声里,将她记得略微久一点。
有些滋味,一旦尝过了,就会困于无休无止的贪念。
“你猜,我写的是什幺字?你若猜出来了,便给你些甜头。”
离尘心道,是桑叶青,是柳花白,是池塘见新草,是幽泉梦魂生。
是生命中的阳春三月劈霜斩雪,汇成阻无可阻,扑面而来的洪汛。
是她的名字,那样好认。
“凤楼迢递绝尘埃,莺时物色正裴回。姑娘写的,可是‘莺时’二字?”情热时已经念过千遍,却依旧要装出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
“没错,‘莺时’是我很久之前的名字。”单是听着他的口中念出这两个字,她便已经很欢喜了。
于是莺时再次吻上他的唇。因为方才过度急促的呼吸而变得有些干燥。
她想趁自己还醒着的时候为他做些什幺。
将他的唇重新舔得湿润之后,又沿着颌部的棱角向下滑去,一路啃咬出暧昧的痕迹。
离尘的身体开始发抖,血液全都涌向那一处,焦躁而胀痛。
那处却忽然被包裹进某一湿润温软的所在。离尘蓦然一惊,睁开双眼,盛满了水光淋淋的春情,眼角薄红似泪痕。
她竟埋首下去,含进了他的欲根。
啧啧水声响起,淫靡得不像话。
他哪里经过这样的阵仗,下意识的就想躲,却被她按住了大腿根部,吞得更深些。
莺时虽是头次做这样的事,但类似的图解却是看过不少。三星楼中,这些东西应有尽有。便是不想看,也总会有人迫着她看完。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也会有心甘情愿实践的那一天。
初时生涩,待舌头将他整根探了个遍之后,才逐渐熟练起来。
在龟头处打转,然后包裹住牙齿,合着湿润的唾液迅速含至根部,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的那处很干净,没什幺令她不喜的气味。
吐纳几次之后,离尘推拒的动作便逐渐减弱,很快沉沦于她翻起的滔天欲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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