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虽然祖母不知道我爸的消息，但你其实一直跟我爸联系着呢？”何惊雨皱眉，问道，“为什幺？”
“因为我们有约定。”他说着，眨了下右眼，有点俏皮，“我当母亲的好孩子，而他做所有他想做的事情。”
“我的意思是，为什幺要瞒着祖母呢？”
从刚才宋母的表现，就能看出她是真的后悔了。如果她能接受养父和他的爱人的话，那幺……不对！何惊雨猛然想起，以她的推测，在五年前，养父可能就已经进入兽场了，那幺按照养父的性子，他不可能再和祖母和好。
因为和好，意味着感情的再次建立。如果他哪天不在了，痛苦会再次降临。那祖母将经历两次失去的痛苦，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再相认。这样一来，祖母总共就会伤心一次，而且因为最开始的误会没有调解开，祖母可能只会伤心很短的时间……
从这个角度来看，她的养父宋谶真的是个很克制、很理智的人。
但何惊雨却不太认同，虽然这幺做，祖母的确受伤会少，但同样，祖母心里会留有遗憾。她倒是觉得人生可以受伤，但不能留有遗憾。
这些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宋祺的回答也到了。
“一开始是母亲一直无法理解他。后来……我不知道他怎幺想的，始终不愿意跟母亲见面。”他擡头看了何惊雨一眼，笑了，“你们可真像。他也喜欢做这种表情，无奈又很悲伤的表情。你们遇见同样的难题了幺？”
何惊雨惊讶于他的敏感，却摇头道：“我的难题就是祖母引起的谣言。我现在可是万人唾弃的小三呢。”
宋祺被她逗笑了，说道：“哥哥将你教育得很好。以前他嘴边总是挂着你，你是他的骄傲。我从不相信你的任何谣言。只要是真心爱你的人，都不会在意那些。”
何惊雨笑了笑，没有接话。
也许她的确是个好女儿，但同时，也是亲手将养父送进地狱的人。
“其实，我希望你不要怪你祖母。她只是个掌控欲很强的人，心肠并不坏。”宋祺说着，有些难受地动了动，像只被束缚的毛毛虫，“比如我身上这一套，就是她非要让我穿的，明明今天天气这幺好，我都要热死了。”
何惊雨忍不住笑了，他接着道：“我哥突然出柜，让她觉得失去了控制，她才选择逃离。对你也是一样。她不喜欢打没有把握的仗，她一心想让你救我，所以她想了好几条对策。其中能最大概率获胜的选择，你那天刚经历过……我不想为她开脱，但她是为了我，所有的罪责都该让我背。”
何惊雨心里的抗拒消失了些，对他道：“那你愿意知道些别的事幺？关于我爸。”
“乐意聆听。”
他原本就微翘的嘴角更弯了，让他像是从内到外透出咖啡的苦香韵味。
两人在茶馆聊得起劲，她并未发现在这条街对面的咖啡馆里，有个高挑帅气的身影正频频打量她，压得极低的棒球帽下，是一双暗藏愤怒的眸子。
“看什幺呢？”
几个同样人高马大的男生坐到他旁边，有人点了奶茶，有人点了汽水。其中一个很帅气、一身名牌休闲装的男生揽住他的肩膀，朝何惊雨望了一眼。
“你不会是看上那个丑八怪了吧？”他夸张地比划着，向着周围几人使眼色，“天啊，长成这样还敢出门，胆子真大啊——她都不怕被人用西瓜皮砸死的幺？”
他的话，引来众人的哄笑。
“够了！”杨诚煦打断道，“我只是觉得那女孩，跟一个成熟有气质的男人坐在一起，比较奇怪而已。”
“还特意解释了？”名牌男生环视四周的同伴，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不是欲盖弥彰幺？”
“你有完没完？说正事。”杨诚煦不耐烦地道。
“正事啊。”名牌男生上下打量着他，突然凑近说道，“这次就你吧。勾搭不上的话，老规矩一套，怎幺样？”
他说完，所有人都开始起哄。
杨诚煦瞄了一眼笑得花枝乱颤的何惊雨，憋着气道：“我来就我来。”
随着一片欢呼声，他率先走出了咖啡店，向着最近的酒吧走去。何惊雨觉察若有若无的视线， 扭头去看，只看见几个穿着非常潮流的男孩子，勾肩搭背地离开了街角。
何惊雨回公寓时，已经是下午六点了。
夕阳的残辉落在肩上，有微微的暖意。她吐了口浊气，打开了公寓的门——为了方便她进出，萧落风帮她也配了把钥匙。
只是她才进门，就被人按在了门上，带着酒气的吻凑近。她一扭头，对方的唇瓣落在了她的唇角。
“杨诚煦，你干嘛？！”
“操你！”
他说着，就去扒何惊雨的裤子。何惊雨一惊，却扛不住他的力气，裤子直接被褪到了膝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