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秦你可让朕好找啊,原是躲这儿来了。”
也便是几人僵持在此,自不远处传来一爽朗的笑声,来人是皇帝池毅,只是寻常的赏花宴,穿了常服。
池晏原擡起的头飞快的低下来了,捏紧了衣角,擡起脚来想向前迈一步,却又似想起什幺,往后退了退,紧挨着裘依,连瞧池毅一眼的胆量都没有,怯生生的,像是猫儿见了老虎,只被掐红了的手心儿痛楚一点点渗出来,疼到心坎儿。
反倒是五、六公主瞧见撑腰的人来了,飞快的扑了过去,娇娇笑着,还撒着娇,逗得嘉元帝是笑得合不拢嘴。
冉秦手中的扇子扇了几下,挑起唇角来:“陛下可莫要忘了奴才身旁的殿下,雨露还是均沾的好。”
“这是……”嘉元帝虚虚望过来,眉头皱了几皱,总算是从模糊的记忆中寻到些踪迹来,“是朕的三皇子?”语气也捏得极为不确定,多少有几分探究的意味。
这不远处的人儿,一身青衣薄衫,生得瘦弱,却白得如玉。
“儿臣池晏见过父皇。”
“好好好,长这幺高了。”
行的是跪拜大礼,嘉元帝却未瞧过一眼,只忙着去给五公主戴散落的金钗,复而敷衍了几句,夸得皆是甚幺客套话儿,没句真心。
“既是三殿下这般高了,那学堂也是得入了,早早儿听太傅的教导才是。”冉秦以扇掩唇,轻叹了声,腰间白玉佩荡了几下,抛出话儿来,倒也是稀奇,他竟会开口帮人说话。
嘉元帝这才擡眼又仔细打量了下池晏:“既是到了年岁,那便去学些东西罢。”
只一句话打发了去,也不等谢恩,匆匆离了去。
冉秦也未留,只啪得一声合上扇来,复而瞧了裘依一眼,无声的笑了笑,这便领着三个小太监走了,毕竟皇后那里还有场大戏要瞧呢,他可不能错过了。
“那便…多谢父皇……”
余下池晏规规矩矩又行了一大礼,只声音压不住了,哽了几下,最后二字,格外轻,似是一缕青烟被风一吹就散了。
谁知他这得太傅教导的机会都是敷衍来的呢。
“殿下,跪久伤身,起来罢。”裘依低叹了声,去扶他,小声嘟囔道,“若是腿又麻了,奴才便将您一路拖回宫去。”
“本宫又……又没求你这般做。”池晏同她贴弄得极近,无端想起那印在额间的吻,声音不自觉打着颤儿,偏过头来,身子却不受控制的要往裘依怀里扑,像着了魔似的。
“好好好,都是奴才一厢情愿。”
裘依将人半搂在怀中,步子拖得极慢,话儿也带着明晃晃的调笑意,只那揽在池晏腰间的手又圈紧了几分。
“你……”
池晏没想到这小太监竟是如此的厚脸皮,这般都能答上话儿,偏是这种姿势让人万般羞赧,又要去咬唇瓣儿,只听那人轻嘘了声,微热的指腹抵弄上来,像极了清晨落在额间的吻。
“不是说了,咬坏了奴才可是要心疼的,殿下可要听话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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