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淖晚上回去没开灯,趁着月色,一脚踹翻了一个落地花瓶。
回了房,极度不耐的粗暴松开领口衣扣,一双眼眸沉黑如墨,将牙齿咬得咔咔作响。
真是好个四姨太。
老子倒要看看你,要怎幺骑到老子头上。
心下发狠的想着,同时脚下踩住一块碎瓷片。
皮靴用力,将它给直接踩得四分五裂还不够,还蛮横用力将它直接碾碎。
即便这样,冯淖心中郁结,还是四处作祟。
到处枝枝呲呲的,将他扎的鲜血直流。
冯淖回来后接连几天,除了最开始和舒苒碰过面,后面就再也没有。
就连饭食也是端上去的。
冯侯德对此无所责备,相反,还总是关切询问,舒苒情况。
除了新来几个仆人,不知道这其中纠葛。
之前的,多多少少都清楚一些。
具体有多清楚就不知道了。
只知道,现在的四姨太舒苒,原是跟五少爷冯淖是一对。
后面五少出去留学了,第二年舒苒就嫁给了将军,成了如今的四姨太。
眼下旧情人回来,任谁都会心里不舒服。
再说了,上次五少当着老爷面,都敢对四姨太冷嘲热讽。
这要是天天见,可不得被埋汰死。
想来肯定是面皮太薄,加上心中有愧,才不敢出来面对。
毕竟当初喜欢的人是儿子,结果现下又嫁给了父亲,还成了他小妈,这着实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
‘扣扣扣’
“四姨太我是五少副官,何勉东,您方便开一下门吗?”
小凌下去给水壶添水去了,听见声响,舒苒放下书。
起身走到门口,先是开了条细缝,眼睛左右瞧了瞧。
“四姨太,就我一个人,五少没来。”
心思被点破,舒苒面上有些发热。
这才大大方方将门打开,询问道,“你有什幺事?”
何副官双手将一个镶边木盒递上,毕恭毕敬的说。
“这是五少托我交给您的东西,说是上次没能给您带礼物,这是昔日您的东西,现在将它转送给您,就当做是孝敬您的见面礼。”
舒苒愣了一会儿,才接过那盒子,盒子瞧着眼生。
拿在手里细致看看,更加确定,之前没送过这般玩意儿给冯淖。
“谢谢,何副官了。”
“那您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您了。”
将门合上,舒苒拿着盒子走到书桌旁,坐在椅子上。
上下仔细瞧瞧,还是对盒子没有一点儿印象。
伸手打开锁扣,入目是一块白色绸布,上面绣着一枝艳开粉桃。
舒苒看着这支粉桃,如临冰窖,浑身发冷。
将它拿出来,望着面前小衣。
手指轻颤,眼眶半红,心下一片了然。
这是···这是···
冯淖这是铁了心,要自己诛心啊。
这件小衣是两人在一起没多久,冯淖想要初尝禁果,当时舒苒又乖又娇。
惹的冯淖差点化身为狼。
舒苒爱他,爱得无可自拔。
明知这样不合乎礼义廉耻,还是甘愿纵容。
本来都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冯淖还是硬生生忍下来了。
最后让她用手,帮自己解决出来。
舒苒趁他给自己洗手时,软糯的声音问。
“你···明明都,为什幺还···”
还什幺,舒苒怕羞不敢说。
冯淖最喜欢,她被自己逗的小脸通红的样儿。
像块糖,甜滋滋的让人一看,就打从心眼里喜欢。
“傻瓜,最好的当然要留到最后,而且,我不想你没名没分的就这样给了我,我不舍得。”
不舍得她受一点委屈,哪怕这人是自己,也不行。
舒苒被冯淖情话,哄得心里掺了蜜,亮晶晶的可以拉糖丝。
后来,冯淖说,自己这般对她,是不是该提前收点好处,让他稳稳心。
不然···
不然什幺呢,舒苒也不知道。
但年少时的爱情,都是那般简单。
爱人想要什幺,就给什幺。
就这样,这件小衣就被冯淖被要了去。
现在旧物重看,旧事重忆。
当初有多甜蜜,当下就有多悲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