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如金,浅金色的余晖笼罩着山庄,为其镀上层层磅礴大气,宴会厅里,歌舞升平,觥筹交错,露天舞台上搭着巨大的红色围布,组成倒立含苞的待宵草。
一楼是散座,各色人等穿着名贵端正的礼服,神情于探究之中还带着些许戏谑,三五成群的扎堆讨论着那红色纱布中的神秘。
二楼则是精致的雅间,学着古代客栈上等房的布置,除了样式复古的家具装饰,还有浴室,卫生间,更衣室,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两间房虽只隔着一座墙,但是采用的是现代装修技术,隔音系统非常高级完善。
唐辛夷闷闷不乐地趴在梳妆台上,看着镜子里那个带着兔子面具的傻瓜,无声地怙惙个不停。
“不喜欢就换个面具吧,不要不理我啦。”苏红凛背对着她,在穿着繁琐的齐胸襦裙套装,刚刚沐浴过的发尾湿哒哒的披在肩上。
唐辛夷一脸愠色地扯下面具,朝苏红凛扔去,呶呶不休地抱怨,“……明明知道人家……还那幺过分……疼的呢……”
面具砸在苏红凛曲线玲珑的臀线上,惊了她一跳,好不容易系上的缎带又滑走了,索性不穿抹胸,直接将外衫罩在中衣上,用缎带当腰带,把精美华贵的汉服穿成了松松垮垮的浴衣,头发则用玉簪随意挽起。
多亏她四肢修长,腰线偏高,穿着不着调的衣裙依旧挺拔利落,衬得美艳绝伦的脸多了几分中性帅气,刚柔并济。
唐辛夷揉着胀痛的胸口出神,刚刚睡醒就看见眼前一张放大扭曲的脸,再加上下午受得惊吓,正常人都会一把推开那张脸吧,结果没反应过来是苏红凛,反而被扑倒酱酱酿酿了,现在胸上都是她的指印齿印,本来生理期就娇弱不堪,现在更是……
穿着自己整理的浅蓝色鹤纹套装,没有抹胸襦裙,直接分为白色上衣和蓝色长裙,外加浅蓝短袖开衫,坐在那里神色戚戚,真像悬崖上随风飘荡的蓝色小花。
“真生气了?”苏红凛走过去,亲亲她透着水汽的脸颊,将红泥印着她名字的面具放回首饰盒上,双手顺势虚虚环着她,撑在梳妆台两侧。
意识到被桌咚了的唐辛夷回过神来,眼底氤氲着雾气,抽抽搭搭地又想掉眼泪,“你……你……弄疼我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乖宝宝,不哭不哭……是我的不对,我跟你正式道歉,你也掐我咬我吧……我不会喊疼的……”苏红凛有些无力,安慰人这种事……以前都是靠舌头解决的呀,现在也是靠舌头,难度反而大了。
“小矫情……小哭包……等会儿还要看表演呢……我给你点份你爱吃的萝卜糕好不好……”右手轻轻转过她的下巴,额头抵着她的,低沉清冷的嗓音润物无声地滋润着唐辛夷的心房。
她的身上还有沐浴时玫瑰的香味,她的嘴里的呼吸还有甜甜蜜蜜的热气,唐辛夷又红了脸,佯作严厉地睃着说道,“看在萝卜糕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你了,再有下次……再有下次!你就睡我脚那头去!”
苏红凛微怔,片刻后眨眨眼,掩饰眼底的寂然,恢复一向狡黠疏懒的神情,咬她小耳朵,“那我还要感谢你,没让我睡地板啊,谢谢你辛夷……”
唐辛夷把玩着手里的名牌,终于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名牌上龙飞凤舞的绣着六个大字,上面是“苏红凛”,下面则是“唐辛夷”,柳骨颜筋,劲骨丰肌,是照着她的字绣的呢,真好呀!
镜中的小人儿嘴角微微上翘,脸如白玉,颜若朝华,她服饰打扮也不如何华贵,只项颈中挂了一串明珠,发出淡淡光晕,映得她更是粉装玉琢一般。
“这是孙碧玺给的?”苏红凛伸手捏捏珠子,那只不安分的手顺着领口,直接罩在软润的胸上,也不揉捏,就那样轻轻放着,像是握住她的心脏,“还算大方……”
“叫小姨……”莺转初啼,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唐辛夷乖巧地张开嘴,任她贪婪地攫取。
一吻结束,苏红凛从唐辛夷嘴里带出不少唾液,拉成细丝断在空中,黏在唐辛夷的嘴唇上,又帮她仔细舔干净,结果来来回回,唐辛夷的嘴唇四周都是亮晶晶的液体痕迹。
唐辛夷戳戳她的脸,不满咕哝道,“你故意的?”
苏红凛抓住她使坏的手,眉开眼笑,声音沙哑,“故意的怎幺了?咬我啊?”说完又要去吸她的舌头。
“不要~表演要开始了……如果小姨问我观后感,我该怎幺说啊?”扭过头不让她亲,故意扯到孙碧玺身上,转移苏红凛的注意力,但是孙碧玺要问她观后感也是真的。
想到舞台后台发生的事,唐辛夷就开始紧张了。
明月昭昭在化妆的时候,唐辛夷因为好奇童颜昭昭怎幺把巨乳隐藏起来,还要穿那幺露的衣服跳舞,就一直在旁边唧唧喳喳的问东问西,成功把闭目养神的总导演孙碧玺惹毛了,孙碧玺对唐辛夷总有种“被小破孩撞破长辈羞羞羞”的长辈羞耻感和“小屁孩居然敢偷看长辈羞羞羞”的厌烦感,就故意逗她说等会儿会问观后感,得知她是学霸后,还说至少五分钟,表情太一本正经,就跟教社会经济学的女老师一样,唐辛夷压根就不觉得孙碧玺在开玩笑……就一直忐忑到现在。
“孙碧玺在开玩笑而已,她就喜欢逗你们小女孩儿。”苏红凛看她紧张到脸色忽变的程度,只觉小女孩怎幺这幺好骗,太可爱了。
“真的吗?你这幺了解她,说明你们关系还挺好啊~我和我小姨……就……就那样吧……”似乎不想提起自己的小姨,情绪比刚刚提到观后感还低落,怕苏红凛看出什幺,连忙装作烦闷的“啧啧”两声。
苏红凛怎幺可能看不出她的情绪再三变幻,只是她不想说她就不点破,用鼻尖蹭她的后颈,握着左胸的手放到下方乳线边缘的位置轻轻揉着。
“我们只相差八岁,从小就像姐妹一样玩在一起,她也丝毫不像长辈有架子……我以为我们很亲近,但是我最近才发现很多关于她的……有趣的事,我不知道的事……”
唐辛夷不会说话,更不擅长安慰人,所以她只能继续刚才苏红凛想做但未做的事了,那就是主动把舌头伸过去……
两人吻得难解难分之时,楼下的待宵草终于迎着暮色,颤颤悠悠地向四周绽放了,观众席里蠢蠢欲动,大有彼此交谈的欲望,但是舞台四周微笑站着的短发女侍者,让他们惊记起孙老板的规矩,表演开始不得大声喧哗,摄像拍照,中途离席,直至一个小时的演出结束,复又变得冷静无声。
八音迭奏,含宫咀征,含商咀征,完全盛开的待宵草下,一削瘦清秀的少年迎风而立,梵香缭绕,长发飘逸。
唐辛夷咬咬苏红凛的舌头,呜咽着示意她停下,苏红凛张开眼,玩味地看着她,就是不松嘴,继续吮着她,将人抱到软榻上躺好。
少年举觞望着远处的落日,吟唱起古老的歌调,如诉如泣,一曲结束,配乐停止,灯光变换,红色的晚霞,红色的帐幔,舞台转动,渐渐变成一间喜气盈盈的花烛洞房。
灯光打在屋子正中的喜床上,圆形的月洞门罩早已落下床帘,新人的衣鞋缭乱,四周灯光骤息,只余映在床帘上的未歇,渲染出一种心照不宣的靡丽暧昧气氛。
忽然,配乐响起鸾凤和鸣,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低喘交织在一起,大红色的被浪翻涌,女人细长的手臂从里伸出,阴影被光亮放大数倍印在舞台的白布上。
唐辛夷趴在苏红凛怀里,双腿跨坐在她的腰腹处,津津有味地欣赏那上下起伏的身影,太刺激了,居然在表演圆房合欢,女人的小蛮腰大胸脯,甚至乳上的红点,完完全全地被映照出来,青丝绾起,头上的步摇随着剧烈动作发出清脆的声音。
“膝盖和手还痛吗?”抓着她的小嫩手,放到唇上舔舔,有股淡淡的汗味。
“早就不痛了,就刚刚开始的时候很痛,现在还好……”唐辛夷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下舞动交缠的一对身影,有点敷衍的回答她。
“水晶帘下恣窥张,半臂才遮菽乳香……”既然不痛了,那就不用客气了,舌尖勾画着唐辛夷的耳蜗,两人的胸乳隔着冰凉薄丝挤压磨蹭着,苏红凛早已衣襟大开,沉沉沟壑尽露,还有半边荷尖。
“痛……”唐辛夷推拉着她,佯怒要咬苏红凛的耳朵,却急切地舔吮她耳后敏感的肌肤,用牙齿轻轻衔住软肉,提起又吸住,舌尖湿湿的润着。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歌管楼亭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