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半推半就地回到禺方医馆后,傅霏洛就不停的灌输薛子逸他们只是用嘴做,根本是不算是行夫妻之事。但薛子逸的脑袋宛如磐石,硬的敲不动。
傅霏洛只好暂时放弃,在心中细细盘算:她离开禹方医馆后之所以还留在附近山上的洞窟,是因为想暗中保护薛子逸,以防他落入蔚如雪的魔手。既然现在逸兄已原谅她了,她就趁这个机会堂堂正正地保护他,直到彻底解决蔚如雪一事在借事与薛子逸告别。
而一人一狐回到禹方医馆后,薛子逸和胡里的相处就变得很微妙。薛子逸不像以往偶尔会逗胡里玩,反而在傅霏洛抱着胡里的时候,说话时总飘出一股浓浓醋味儿,老是嚷嚷着不要抱动物,导致他们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我说妳别老是抱着牠,牠又不是断了脚,会自己走。」薛子逸看见傅霏洛又抱着胡里,不满地走过来将胡里揪起扔在地上。
被粗暴对待的胡里发出抗议,【喂!臭小子别像扔垃圾一样扔我!】
「逸兄你干麻呢?这样摔,大仙会受伤的。」傅霏洛皱眉责备,赶紧蹲下查看胡里的身体有没有受伤。
「担心什么?动物很灵巧的,这点高度不会受伤。」见傅霏洛如此担心胡里,薛子逸又是一股酸水涌上心头直冒泡,「况且医馆不适合有动物,还是让牠去别院住的好。」
闻言,傅霏洛不高兴道:「动物?正好我也是,我跟大仙一起搬去别院刚好!」
薛子逸皱眉,想反驳却又想不到法子,焦急地叹了口气:「唉…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老是欲言又止的搞神秘……」傅霏洛护着胡里没好气地回呛。
「我只是……」因为吃醋而撒泼的薛子逸顿时哑口无言。
「看吧,又是话说一半。行了,我搬出去住总行了吧?」说完,傅霏洛抱起胡里扬长而去。
「不行……洛儿!等等!洛儿!」闻言,薛子逸露出慌张神色着急地追了出去,但傅霏洛却已经不见身影。
这几日来看诊的病患三不五时就会看见两人一狗斗嘴的样子,也不知薛太医是怎么找的,说要找贤弟,但是最后居然带了个姑娘回来,说是未过门的媳妇儿。
禺方只是个小村庄,不用一时半会儿薛太医有媳妇这事便传遍大街小巷。搞得一堆姑娘跑到医馆哭哭啼啼、伤心欲绝。
「薛太医…别放在心上,女孩子家说气话呢,晚点就会回来了。」常客老奶奶安抚道。
「是阿,薛太医。您还有大把姑娘抢着要呢。她不要?大不了再娶三五个姑娘进门都不嫌多阿!」隔壁打铁大叔爽朗地拍着薛子逸。
薛子逸扯出苦笑,「谢谢诸位好意。洛儿有恩于我,我非她不娶。」然而薛子逸这话一出又一个姑娘夺门泪奔而去。
「……我看在这样下去全村女孩儿都要患相思病啰…」隔壁大妈摇摇头,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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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医馆后,傅霏洛就找个暗处化身为男子往青楼走去。最近薛子逸盯的严实,都没机会去青楼采集阴力,正好现在负气而走讨到一个空闲,不如就去青楼晃晃。
远远的,青楼小二就认出了傅斐洛这个常客,屁颠屁颠地迎了上来:「傅公子好久没来啦……今日要点哪位姑娘?」
「爷今天要个厢房喝酒。」傅斐洛随手一挥,「坐陪嘛……来个没玩儿过的。你知道…大爷我喜欢新鲜货。」跟着小二来到单人厢房,边喝酒边等小二安排小姐。
胡里跳到桌上,挑了根鸡腿撕着啃,【妳自从那天去蔚如雪府上抢人后就没再跟那小子发生关系了,现在阳气几乎耗尽,搜集不到什么阴力。】
闻言,傅斐洛轻啜著白瓷酒杯,淡淡地睇了胡里一眼,「我也没办法阿,逸兄是老古板,说成婚前不能行房。」老实说她也是高兴薛子逸如此珍惜自己,所以对他如此禁欲古板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况且她现在可以说是「偷吃」的行为,若是薛子逸知道绝对会抓狂。
【知道他古板妳还跟他走。这不是自找麻烦么?妳看现在连搜集个阴力都这么颠簸,我看妳要集齐不知道要猴年马月啰。】胡里用后腿搔搔耳朵,甩了甩头。
「……逸兄待我真诚。」我怎忍心撒手离去?他给自己住处又处处照顾,至少要把欠他的人情还清。傅斐洛没将后头的话说出。因为她自己也知道,其实在感情更深厚前离去对双方才都是好事。
胡里当然也听见了傅斐洛内心的挣扎,但只是用鼻子叹了口气,【随便妳吧。】
叩叩。
包厢的门传来清脆扣响,「大人,姑娘准备好了。」
傅斐洛仰首,将白瓷酒杯中的酒一口饮尽后,道:「进来吧。」
缠绕红色锦缎的门缓缓开启,进来一个下半脸围着薄纱的白衣女子。
——美若天仙。
这是傅斐洛看见她的第一个想法。肤若凝脂、金色雕花的绸缎缠绕于她只勘一握的纤腰。女子白皙素手提着一把琴,「过见傅公子。」娉婷垂首微蹲向傅斐洛行礼。
傅斐洛收回惊叹的视线,将酒杯放置于沈木桌上,微微一笑,「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小女子姓殷,名若雅。」殷若雅垂首,睫毛纤长浓密如蒲扇。
闻言,傅斐洛飒爽一笑,「好名字。当真人如其名。」大手一扬,「殷姑娘请坐。」
殷若雅笑瞇起眼眶,主动入坐于傅斐洛身旁,为傅斐洛斟了一杯酒,双手恭敬递给傅斐洛:「傅公子,请。」
待傅斐洛接过酒杯后,殷若雅手抚琴弦就是一串余音绕梁,「不知傅公子可否赏光,让小女子为您谱一曲?」
傅斐洛淡笑,「有请殷姑娘。」浅抿一口薄酒。
女子擡起素手,拨弄的琴声如同冰晶被轻轻敲响,悠扬的琴声不绝于耳。加上殷若雅的轻声吟唱,仿佛天仙的乐章回绕。
乐声落下,傅斐洛的酒杯也放置于桌,他笔直望进她深幽地眸:「殷姑娘此曲甚是好听。不知是何名?」
「此曲名为——倾心于君。」殷若雅露出的淡然笑容中夹杂着腼腆。
闻言,傅斐洛魅然一笑,擡起殷若雅雪白的下巴,「——敢情姑娘这是在向傅某告白了?」
突然,响起一声瓷器摔裂声。两人闻声看去,发现是将菜端进厢房的婢女摔碎了碗盘。傅斐洛擡眼望去,发现此婢女是他第一次开荤时遇见的妓女——青儿。
只见青儿面色煞白,「斐洛大人……」
「——?」傅斐洛疑惑。
突然青儿扑向了殷若雅,将殷若雅给紧紧抓住。对着傅斐洛大叫:「斐洛大人!快走!她是蔚如雪派来行刺您的暗桩!」
闻言,殷若雅愤怒大吼:「余青儿妳这个叛徒!」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傅斐洛皱眉起身离开殷若雅身边。
「没时间向您解释了……唔…快走!」余青儿和殷若雅扭打成一团,只见殷若雅抽出头上发簪,就要朝傅斐洛刺去,余青儿上前拦住,发簪便刺于余青儿前胸。
余青儿不支倒地,傅斐洛赶紧上前搂住她——不能叫人,八成这整栋青楼都被蔚如雪给收买。于是一个咬牙,带余青儿破窗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