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这场雨一直下到十二点才停,气温却没怎幺降,又潮又热。
还在停电,热水器不能用,温悦又冲了一回冷水澡。
出来的时候客厅有点点亮光——温励扬靠在沙发上玩打火机。烟味很浓,不知道抽了多少根。
“要肺癌了。”温悦走到他身后。
沙发椅背很高,温悦从后面环过来,去摸他的脸,却只摸到温励扬新剪的头发。
头发太短,沙沙的。
没灯火,温励扬就点燃了之前祭拜用的蜡烛。光亮了,却也只照亮了四周的一小块面积。
遗像前一片烛火,沈芳菲生前是个美人,下巴尖,眼睛大。这两点也已传到了兄妹俩身上。
“温励扬,她好吓人。”
温励扬愣了一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遗像上的女人端庄秀丽,笑容在烛光里晃动。
关于母亲的记忆停留在五年前,温励扬刚上初一,温悦还在读小学。
沈芳菲死的时候他们都已经十二三岁了,但说句没良心的话,温励扬对她的印象极其模糊。
这是不正常的记忆曲线,温励扬觉得他也应该去看心理医生,有什幺深藏的创伤也不好说。
“在想什幺?”她问。
“我在想,”他拈了三根香,借着蜡烛点燃。
“我刚刚教你的东西,学会了吗?”
男生自慰的正确写法,学会了吗?以后不懂的都可以来问哥哥。
温砺扬把点燃的香插进小鼎炉里,温悦看到半明半昧之中,他忽然狡黠地笑了。
“我还在想,我现在给妈妈点根香,然后在她面前上了你,会是什幺感觉?”
温悦扶了一下沙发,檀香蔓延开来,冲进她鼻子。
温励扬说完,跪在沈芳菲遗像前磕了三个头。转身看见温悦愣在那里,手还紧紧攥着杯子。
“我吓你的。”
***
温悦一晚上没怎幺睡,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眯了一会儿,没多久闹钟就响了。
她爬起来洗漱,发现温励扬已不在家。
复习月已然来临,自习课被老师们认领,温悦和李舒言直至吃饭才找到完整的时间说悄悄话。
“你哥凶你没?”李舒言提起手机被班主任发现这事儿。
“嗯,说了几句。”
“有哥哥就是好,我也想有呢。”李舒言想了想,“还那幺帅……”
温悦点了个炸掌中宝和一份小青菜,李舒言却只喝粥,她最近牙疼。
即便是学渣,话题说来说去还是回到了学习上。马上就要文理分班了,李舒言很发愁,“怎幺办?没大学读了。”
文也不行,理也不行,李舒言想报艺术类,她有美术底子,现在转到美术班应该能跟上进度。
温悦擡头,看到温励扬在某个窗口排队。
几个男生围在一起,大概是在调笑温励扬的劳改犯发型,有人还上去摸了一下,被温励扬一脚踢开。
“你说我该怎幺办?”
“什幺?”温悦收回目光。
“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啊!”李舒言扁扁嘴,提到她的小男朋友:“我说我去美术班之后,就不和他在一个班了。”
“哦……我也想去美术班。”
再看向那个位置,温励扬已经买好饭走了。
李舒言提出期末考之后一起去补习班,温悦应下了,心里却想着考试完还要去庙里给妈妈做超度。
“唉,又下雨了,晚上公交车肯定挤死。”李舒言看着窗外抱怨。
转头却看见温悦只拣素菜吃,另一个菜一口都没动。
“怎幺不吃啊?”
“焦了。”
“掌中宝就是要焦焦的才脆呢。”李舒言毫不介意地夹起温悦的菜,“有些东西烧焦了才好吃,不过吃多了会致癌。”
真的吗?「烧焦」居然这幺迷人,温悦又想起温励扬说过,被子晒过之后的香味是螨虫被烧焦了。
但是温励扬,我查过了,被子上的香味是因为棉花被高温烤过。
可你说了,我就信了。自从你这幺说之后,被子都不香了。
我不喜欢烧焦的味道,以后别晒被子了。
“怎幺了?”李舒言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今天怎幺老发呆啊。”
温悦回过神来。
“言言,你说人肉烧焦是什幺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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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1.有人问哥哥和绯闻女同学的事情,他俩没有什幺,就是纯绯闻。这本是1v1。
2.我喜欢写色色的梗,但写大肉的技术其实不太好,先打个预防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