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裘子,疼。

“你!你们!”六公主早已是被惊得不知如何说话了,气得身子都在打着颤儿。

疯了,都疯了,都疯了。

也便是裘依反应过来收了几分力道,打在池晏脸上仍是痛的,那玉似的薄面儿,便如蒙了层红纱,却只是一侧。

“殿下。”

打了六公主,裘依自是有全身而退的法子,如何让池晏这般?

这只比自己矮了些的小太监眸中满是惊诧意,倒是无端取悦了池晏,他唇瓣微抿,抓着裘依的手指未松,反倒是拉着那人的指腹,贴弄到自己侧脸处,紧接着俯下身来,凑到裘依耳侧。

“小裘子,疼。”

是带着撒娇意的哭腔。

真真儿是……闹得裘依哭笑不得,只缩了下手指,微蹭上那有些热了的脸颊。

“奴才回宫就给您上药。”

池晏到底是娇贵的,平白挨了这一下,不疼才怪呢。

可说到缘由,还是他自己凑上来的,想为自己解围,却用了个笨法儿。

“殿下日后可别这般行事莽撞了。”

“可……”

“小裘子疼吗?”池晏却是未搭话,怔怔望着这小太监被掌红了的脸,这白中透着红的颜色,像极了打翻了整盒儿胭脂,悉数涂到了脸上来,竟让他莫名觉得萎靡而又艳丽,可分明是……

池晏不知晓自己这突然冒出的想法,轻咳了声,压在裘依手腕间的手指也松落开了,只也推门进去了。

疼吗?

疼是必然的,可在花楼里头儿,这是常有的事,做错了就要罚,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巴掌声越好听越响,越能让贵人们满意,只注意着力道,扇个颜色瞧瞧便是了。

左右这六公主是在学堂里头常驻的,若是经常找三殿下的麻烦,纵使有太傅护着,也只是一时的,只有先除了这根刺,方能保了池晏真正学得东西。

挨几下耳光倒算不得什幺,若是由六公主身旁儿的嬷嬷来掌刑,那下手必得是重的,还不如自己动手,还能松些水儿来,左右六公主是要刁难一番的,不如冲着自己来,此般以下犯上,罚也罚了,再深究,怕也在学堂站不住脚了,毕竟三殿下比六公主要大不是?尊卑一事,那位老太傅是讲究的,直接参上一本,呵,怕也六公主消受不起。

池晏到底是不知裘依是这般盘算的,他的位置被排在最末尾,若非是生得高,怕都瞧不得太傅的胡子了,连他抑扬顿挫的话儿落在耳中也皆是有些淡了的声调。

也便是自己翻着书,竖起耳朵仔细听了,旁儿空了一位置,是放了书的,只人不见了,也不知是哪家的子弟。

正当听得入迷呢,一锦包儿砸到了池晏脑袋瓜儿上来,后而重重落到地上去,也不知是藏了什幺东西在里头。

“诶呀,砸到人了,也没跟本少爷说这窗边儿来新人了啊。”

是了,池晏不仅坐得往后,还偏得很,恰对着以竹竿子撑起的窗,只不过那竹竿子正被一人儿执在手里呢,而那矮叶儿窗框上现下正踩着一做工极好的靴子。

——

离     开小车     不远了

正肉还要等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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