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后,瞿东向坐在客厅里嗑瓜子。
视线从左边客房转到右边主卧,两边都没动静。
望云薄肯定不会出来,那样子忒像躲在破庙里面,浑身发抖害怕半夜女鬼聂小倩来的宁采臣。
问题是要是左边出来的真是聂小倩也就算了,偏偏是个——午夜凶神。
瞿东向将目光转到了左边,心想怎幺这午夜凶神还没动静?该不会是顾敛舍己为人把自己打昏了吧?
她正要琢磨是不是要去帮忙,里头就有动静了。
动静还不小,听响声估计拿椅子在砸。
“快开门——云薄哥哥,人家想死你了。”
语气很嗲,思念也很真切,如果不是那捏着嗓门犹如太监般鬼叫,大概能让人怜香惜玉。
“你从里面自己打开呀。”瞿东向在外头开了口,她就想不明白了,人在里面自己开门还不会?
“那死男人把我锁死在里面了。你是那天女人?你为什幺在这?是不是趁我不注意勾引了我云薄哥哥?”里面一听瞿东向的声音,更加愤怒了,砸门声接连不断。
“没这回事啊。是你说要找你云薄哥哥的呀。我现在就放你出来。别急啊——”
瞿东向定神研究了门把,顾敛看来对付晚上顾大小姐很有经验了,门锁被他人为扣死了,里面没办法打开。
里面不能开,外面能开,瞿东向早有准备,开锁的本事还源于她以前那个世界,三下五除二就能搞定。
门一打开,顾敛五大三粗的样子就冲了出来,手里还拿了一把椅子。
一见门打开,他哼了哼气,状似娇羞的将手里椅子放下,满怀敌意的问道:“臭女人,你把我送到了以后,怎幺还不走?”
“别误会啊!我纯粹是为了躲追杀。那个——望云薄在那!”瞿东向手一指,很干脆的出卖了望云薄。
顾大小姐一听望云薄在对面主卧,眼睛发光。
他本就高大,将近一米九的身高,比望云薄还高三厘米。
在加上他肩宽体格健壮,脸型又是典型宽长脸,如果是男人模样,肯定粗狂有男性魅力。
可此刻扭捏的做成小女人模样,几乎辣眼睛到谁见都想吐。
“云薄哥哥——你快开门呀。是我,我是你的顾妹妹。”尖细的嗓音在配合着顾敛那害羞的神情,即使隔着门板,瞿东向都能感觉到望云薄躲在里面边抖边吐的样子。
顾大小姐连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得到望云薄的回应,那大小姐暴脾气又蹭的上来了。
“望云薄!你别躲我呀。人家千里迢迢来找你,你怎幺忍心不理睬人家。哇——”一边拍门,一边嚎啕大哭的顾敛,让旁观看戏的瞿东向叹为观止。
这样想来,望云薄实惨。
难怪当初为了蒙蔽众人,一定要选择同性恋。这里头躲顾大小姐的成分肯定不少。
以为自己淌眼抹泪,哭得娇滴滴的顾大小姐其实别人看着猛男落泪,哭的分明是鼻涕眼泪一把。
哭喊老半响以后哭声骤然停住了。
瞿东向还以为顾大小姐没招了,未曾想人直接窜进了厨房。
去厨房干嘛?
瞿东向眼皮一跳,随即就看到手持菜刀的顾大小姐虎虎生风的冲出来。
瞿东向瞪大了双眼,在看那一手拿菜刀,一手叉腰的顾大小姐,心里头暗自后怕。
还好那天车上没装备,不然她就被砍死了。
这里三人在折腾,其他人的日子也不好过。
先说那日明斋之和笛安对决。
两辆车的速度都极快,风驰电掣般冲出去。
改造过的摩托车声震耳欲聋,随着声音排出的还有那火焰,即将黎明前的黑夜最为鬼魅可怕,万物寂静,只有声音和那喷出的火焰,被极快的摩托车速度拉出长长的光芒。
风声吹卷衣服,因为太快,即使带着头盔也能够感受到狂风带来的凌厉感。
道路并非一路畅行,这条公路后段围着山,盘旋而上,过弯时候,压低的姿势仿佛要摔倒,心跳控制不住的失衡,并非专业赛道的公路上,摩擦声异常刺耳。
两人似乎心照不宣,前段路的时候比拼了速度,前前后后,时而不分胜负的追逐。
待到弯道时候,两人几乎同时开枪。
枪声响彻盘山道路,回声异常沉闷。
枪战和赛车一样,讲究的是速度快、狠、准。
往往生死只是在瞬间。
几枪之后,明斋之猛踩刹车,停在了前方,扭头回看早已停住的笛安。
笛安右手摘去头盔,露出凛洌的眼神,露出的额头淌着汗水,面沉如水,犹如玉面修罗般肃然看着明斋之。
他左手垂放,血从伤口蔓延开来,从上滴落至下,血滴地上,发出极其轻微的响声。
笛安输了。
明斋之可不是年少气盛,还会乘胜奚落。他拿出政客惯有的圆滑道:“刚才你是为了避让修路的浅坑,咱俩平手了。”
而笛安受创,瞿东向受袭的时候,有一个却在花天酒地。
燃坤这几天办的海上盛宴,可谓名流云集。
燃坤的名下豪华轮渡数量众多,其中最为巨大的是他私人船只,平日素来不接待外客。
如今开放举办宴会,引得媒体轰动。
有适婚年龄女儿的名流富贾纷纷参加,听说这次燃坤有意选意中人。
船内大厅璀璨夺目,耀眼生辉。船靠码头,海风吹拂,海面平静,衬托着船上灯红酒绿,
虽说燃坤设宴,可是在场宾客却迟迟未见主人出场。
直到宴会过半,燃坤这才姗姗来迟。
他上身随意穿了一件浅粉色的衬衣,粉色并未让他显得骚气。相反,他眉目英气而锋利,翩翩少年的潇洒俊逸,薄唇微抿,看人的时候那双桃花眼泛起的涟漪煞是迷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更多是爱慕的眼光,谁都知道燃坤年轻多金,谁都想入他眼中。
可燃坤的眼光却掠过了大厅,看向了外面甲板上空无一人的金属围栏。
片刻后又忿恨的收回了视线,百无聊赖的应付上来寒暄的众人。
家族中经常合作的叔伯带上了他的女儿过来。
那女孩面容娇俏,眼光柔柔的盯着燃坤看,燃坤没有回望,他心思浮沉,难以捉摸。
“燃坤啊——你和倩倩也算是一块长大的,可谓青梅竹马。”
燃坤不甚兴趣的应了一声。心里却想着他把宴席摆了这幺盛大,瞿东向知道吗?她要是知道会怎幺想?会不会后悔?
亦或是惹她难过了,会寻呼他,骂他一顿吗?
“你看啊,你和倩倩也算知根知底了,你们在一起可谓在合适不过了。”
思绪被打断,燃坤皱了皱眉反问了女孩一句:“那你知道我喜好吗?”
见那姑娘垂首害羞的样子,燃坤冷哼了一声,他恣意妄为惯了,从来不会去考虑别人感受。
“原来你知道我喜欢性虐呀。”
女孩闻言,惊讶的擡头,表情闪过一丝惊惧,求助般的看向了自己父亲。
“叔伯,你刚才说我们知根知底,倩倩看来是不反对玩性虐吧?”燃坤露出一笑,一口白牙加阳光般灿烂的笑,极具伪装性。
“你——你这混小子,你爹妈怎幺生出你这幺个混账玩意。”叔伯气的不轻,恨不得拿着手杖打人。
燃坤烦躁心思更甚,挥了挥手,直接有保镖上去架住了人打,身旁的女孩泪流满面,扑身上去阻拦。保镖没有得令放人,自然是两个一起打。
全场惊惧,有些胆小的女子纷纷尖叫后退,犹如看怪物一般盯住燃坤。
燃坤才不管身后什幺混乱局面,他一脚踏上栏杆,潮湿的海风迎面吹来,他张开双手,惬意的深吸了口气。
他变态和他爸妈有什幺关系,一群不知所谓的家伙。
他就是变态,那又如何,总有人不害怕他。
例如瞿东向!
转转悠悠,他还是想到这个女人。
第一眼,就想掠夺。
把她压在身下,占有她。
他是燃坤,从来不懂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