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总是突如其来,她此刻动弹不得,而他不明情况的痛苦。
这真是巧妙又平衡的一场局面,方芸芸松了一口气,却也不能完全安心,这个男人太过危险诡谲,就是深不见底的黑洞,她不能跟这样的人赌。
事实证明方芸芸预想没错,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之下,他还是掐着她,那脆弱的纤长的脖颈,牢牢掌控在他手里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折断。
“……”
此时男人额前已经覆了一层薄汗,晶亮的汗珠从他鬓角滑过,悬在下颚要落不落,“我真想掐断你的脖子,方小姐。”
方芸芸浑身无力,如果可以动,她必须得给他比一个国际友好手势——彼此彼此,她也很想挠破他的脸。
可惜她没力气,对方似乎也没劲。
他松了手,改扯住她的衣领,硬是把方芸芸提拉起来,接着就欺身吻了过来。
方芸芸自然是抗拒他的亲吻,扭着头左躲右闪,却愣是没闪开,被亲了个正着。
该死!妈的!
她最讨厌接吻这种事,更何况还是跟一个想着杀她的男人打啵,那恶心程度简直了,即使对方气息干净,没有什幺令人作呕的臭味,但心理上的抗拒实打实的。
偏偏方芸芸使不了劲,男人舌头灵活的钻进唇腔,把她要吞吃进肚似的狠狠地亲,硬是纠缠着她的舌头来一起交换津液。方芸芸恨极了,想咬他吧,这家伙擡手就粗暴地捏住她下巴,别说咬了,嘴巴都合不拢,任凭他进来放肆。
这是侵犯,是强迫,她没有什幺缠绵悱恻的酥软感,身体的生理反应再诚实,心里头都在作呕,对方根本也是纯粹在恶心她,他吻得激烈热情,迫使她迎合,一个劲地只顾着他的愉快。
像她见过的那些嫖客,脱了衣服,全是动物,狗一般的疯狂骑在身上抽插,还要问她爽不爽。
亲了好一会,方芸芸终于抓着机会咬了一口,两人才分开紧贴的唇瓣,他的嘴角破皮,牙痕清晰可见。
“你该庆幸的。”他舔舔嘴角溢出的血丝,咬牙切齿:“我现在杀不了你。”
听得方芸芸想笑,她还纳闷他怎幺穷追不舍呢,又不是她乐意去杀人现场知道他的,起初别抓她不就好?
男人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我确实不该抓你,应该在那条街道用纤维线直接勒。”他温柔的把软弱无力的她拥进臂弯,话却说得又狠又重:“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或许还只是在猜测,但这样对我来说就是致命的。而这里……”
他带着她的手往下腹按,按在距离那火热的器官仅有一寸之远的地方,然后埋首在她脖颈间,亲昵的拥抱使他们肌肤紧贴得密不透风,男人用力的、尽情的汲取着她的体温。
“是我必须藏起来的秘密。”
那可真是不巧。方芸芸大概理解了,毕竟这世间,只有死人不会说出他的秘密,偏偏她知道了。
帘子外突兀响起一阵敲门声,妈咪暴躁的喊声接踵而来:
“芸闺女?芸闺女行了没啊?不是说只检查一会嘛,咋这幺久,我们要出院的,都说没啥事嘞你们还整这什幺心理疏导。有啥好疏的,一天天的,哪个女人不都这样受委屈过来,真是的。”
随后敲门敲得更凶,几乎要拆门扑进的趋势。
男人倒是不慌,他捏着她仔细看了看,要把方芸芸的脸刻进眼睛里般,盯得认认真真。
方芸芸是知道他起了反应,那根玩意雄赳赳气昂昂的顶着她,想忽视都难。
然而眼下这状况做不了,方芸芸被他推开,男人直接撂高自己裤尾,从小腿处抽出了一把匕首。
匕首在他指间俐落地翻转一个来回,在她的注目礼下,他毫不犹豫将刀尖扎进自己大腿。
方芸芸目瞪口呆,他却是游刃有余的又把刀拔了,鲜血翻滚着涌出。那擡头起来的器官算是被疼痛压了下去,他轻轻呼气,看着她,竟然笑道:
“再见。”
结果他就跟没事人似的掀帘子走了。
还不是正常走的,因为妈咪在外面敲了很久,敲门声一直持续不断,他估计是走别的通道逃了。
方芸芸躺在病床上,深呼吸缓了好多次,才逐渐找回自己对身体的控制权。
等她彻底能控制身体时,起来就是先拔了自己下体的扩阴器,愤愤地甩到房间另一头去。外边急不可耐的妈咪也找护士用了钥匙开门,见竟然只有方芸芸一个人在,顿时破口大骂,以为检查早就结束了,方芸芸还拉起帘子在给她矫情劲看。
可惜方芸芸没心思跟妈咪掰头,再一次的死里逃生让她久久不能平静。
她害怕。
男人的再见是一道死令,他在告诉她,下次他还会来的,要把她的嘴巴彻底封牢,要把她扼杀在这一个凛冬的某天。
她能逃这两次,是运气。是那男人自己没有办法控制的情况出现,才堪堪让她躲了过去,尽管方芸芸不清楚具体是什幺情况,因为他所指的那个纹身?纹身能代表什幺?
“方芸芸?!”
妈咪拧住她耳朵,迫使让她回过神来,低声恶斥:“你有没有听到老娘说的话?不要以为在外边我就收拾不了你。”
妈咪下手贼重,方芸芸疼得呲牙咧嘴,赶紧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出院,不是让我出院嘛!”
“你以为只有出院这幺简单?”妈咪咂嘴,“你知不知道你这一出,店里损失多少?我现在忙上忙下的就为了你,损失大了去,金爷刚说了,店里最近得避风头,不能开业。”
“不开业?”方芸芸第一次听说这回事,那岂不是她连躲的地方都没有了?
妈咪见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前头说的她压根没听,翻了个白眼,“不开,但金爷包场要招待他的朋友。”
“等等,”方芸芸倒抽一口气,“金爷招待朋友……不会是徐爷回来了吧?”
“……”妈咪清楚她跟徐爷那层扭轱辘似的死结关系,注定解不开的。
可妈咪是金爷的手下,徐爷跟金爷又是铁哥们,她也没能耐逆了天,只好让方芸芸憋屈接受了,“你明白的,徐爷是什幺身份,你又是什幺身份。即使他想你死,你也得跑快点一头从天台跳下去。”
放屁!
方芸芸气得目眦尽裂,徐爷是想她死那幺简单吗?他妈的就想她去舔他屁眼,谁能给他干这事,滚他个奶奶的。
她从来没有让徐爷得逞,当初金爷念她好歹是头牌,要赚大钱的,才没按着她的头去舔。
现在呢?已经从头牌摞下去的方芸芸说不准了,她真的恶心吐了。不仅是躲的地儿没有,回去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