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夜色透过窗帘洒在双人床上,顾念被林莫死死地搂在怀里,她有些失眠,很多事在脑子里缠成一团,想不明白。
林莫知道她在装睡,也不拆穿她,双手松开她伸到自己的颈后,取下那块从他出生起就一直戴着的玉佩,那是一尊佛像,他给顾念戴上。
玉佩碰到脖子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顾念将玉佩从脖子上一把扯下,扔在床上,赌气意味明显。
“要我平平安安就一直守在我身边,给个玉佩有什幺用。”
林莫看着玉佩被她扔出去,微叹了口气,又起身将玉佩捡回来重新戴在她脖子上。
“七七,别任性。”
顾念一肚子怒火无处可发,又一把扯下玉佩,摔在他脸上。他也不恼,耐着性子捡起玉佩又给她戴上。
反复几次后,顾念也累了,任由他将玉佩戴在自己脖子上。
躺下后,她将自己死死地捂在被子里,背对着他,故意与他拉开老远,林莫觉得自己又有些头痛了。
他默默靠过去揽住她的腰,脑袋在她的后颈处轻轻地蹭着,喃喃道,“宝宝…不要不理我,我受不了。”
顾念向来最受不住他撒娇,别扭地回过身去面向他,他顺势往她怀里钻,蹭着她的酥胸,双手将她搂得更紧了。
“阿莫…你也很舍不得我的,对吗?”顾念望着窗外的夜色,突然平静了许多。
“七七,这世上并不是事事都能如我们所愿的。”
不知是谁叹了口气,也算是将这所有的无奈交付给了夜色。
……
十八岁这一年,顾念去了英国。第一次离开家,离开林莫,一个人去到一个陌生的国度,开始体会那许许多多的事与愿违。
同年,林莫以接班人的身份正式进入顾氏集团,外界都传顾天城早年杀气太重,活不了太久了。
顾念出国那天,林莫靠在车边抽了很久的烟。
那些所有年少的不经世事,都随着飞机的一声轰鸣,飘散在了过去。
从此两人遇山开路,遇水架桥,也算是能守得云开。共赴风花雪月,只道来日方长。
罢了,这都是后话。
***
算一算,顾念到英国也有半年了。
这半年,她同林莫还是处于有些赌气的状态,自然不像以前天天过得蜜里调油,腻歪到不行,但每天一通电话还是免不了的。
只是两人都是刚到达一个新环境,经常忙得连饭都忘记吃,通电话也只能匆匆聊上两句,叮嘱对方按时吃饭,知道对方一切安好,便挂了。
林莫刚进入顾氏集团,不知道多少人虎视眈眈着。顾氏终究姓顾,林莫终究姓林,一个义子,没有足够的威慑力,难以震慑得住董事会那帮老狐狸。可仔细想一想,他也不过才20岁。
他经常也会很想她,尤其是在深夜的时候。
每次应酬完都是凌晨,酒精往往只能短暂麻痹人的神经,过后便是无限放大人的感官。所以你要说酒是个好东西吗?其实也不见的。
年少时总是听说,想念这件事,躲得过对酒当歌的夜,躲不过四下无人的街,现在想想,真他妈如此。
他仿佛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漫无目的地游荡在四下无人的街道,看着与她走过的每一个地方,这时总会很想听一听她的声音。
想听她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的琐事,听她抱怨教数学的老头总是太苛刻,又或者听她甜甜地说上一句,阿莫我好爱你。
有时候忍不住了,思念如潮水淹没,他也会在凌晨打电话吵醒她,电话通了也不说话,只为听她软糯地唤上一声“阿莫”,便也算是救自己于这漫漫无眠的黑夜了。
时间长了,顾念也心生怀疑,问他怎幺总是半夜给她打电话,他也只是模糊地解释自己晚上太想她了睡不着,再说上几句浑话,引得她一阵娇羞怒骂,也算是掩盖过去了。
林莫心里觉得,自己可能真的病了,一种不在她身边就会疯掉的病。所幸公司的事情也多,足够他短暂地麻痹自己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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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甜了就不配拥有珠珠了呗?
以阿莫和七七两人的性格,大家担心的那些异国恋的虐都不会发生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