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金钟,The Upper House,午夜0点。
林贝蒂坐在床沿上,弯腰去捡散落在地毯上的内衣。
一只沉沉的手臂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干燥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赤裸的皮肤,有点流连的意思。
“要不要等天亮一起吃早餐?”他的嗓音有种餍足过后的沙哑。
“我要回去了。”她背对着他,已经做好了决定。
身后的人一时没说话,拇指停留在她腰侧,林贝蒂擡手拨开背上凌乱的长发,想反手将内衣从后面扣上。
“我帮你。”他坐起身,帮她把内衣扣好,还仔细调整了一下肩带。
“谢谢。”林贝蒂准备站起来,却被他从身后双手环住了腰。因为这个姿势,她往后靠在了他怀里。
“怎幺了?”她很讶异,他还想要吗,刚刚已经酣畅淋漓地做过好几次了。
“不想这幺快放你走。”他亲吻一下她耳后的皮肤。
因为有些痒,林贝蒂笑了起来,“那你想怎幺样呀?”连语气显得不那幺坚定。
“晚一点,再晚一点,”他的吻不断落在她耳朵上,脸颊上,勃颈上,后背上,珍重的,绵长的,“我送你回房间。”
这样亲热的感觉。
比水乳交融的做爱更让人灵魂颤栗。
让她有一种被爱的错觉。
林贝蒂反握住席文的手,仰起脸跟他接吻。
这不是她预想中的事后,她以为他们应该是很果决的,毫不拖泥带水的,装作什幺都没发生一样的,洒脱的成年人。
难道不就只是睡了一下吗?
但意外的,一切都是那幺自然。
身体再次腾空,回到了大床上。
他挤进她腿间,将再度勃发的器官插了进去,仍在余韵中的身体又一次被充实填满。
已经不着急动作,就着这个姿势,他们纯粹而热烈地接吻。
湿热的舌尖不停地撩动,搅起又一场情欲的风暴。
“只有这一晚吗?”
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这幺远。
纽约。
席文站在酒店的阳台上,很难得的,想抽一根烟。
他烟瘾不重,白天在茶馆谈事情,周再诚和陈渝在一旁吞云吐雾,他一根都没抽。
捏着烟盒,他想进房间里找火,看到手机在黑暗中亮起。
席文走进去,是徐孟卓发来消息,“谈得怎幺样?”
他将手机握在手里,沉吟片刻,直接拨号回去。
“美国时间是晚上了,就没打电话给你。”徐孟卓说。
“离休息还早。”席文说。
“我这几天见了一些新的投资人,你那边怎幺样?”
“两个方案。换管理层,暂缓IPO;和大有合并。”
“放屁!”徐孟卓咒骂起来,“我他妈一步都不可能让!”
席文等他正常了,才说,“我后天去湾区,见几个股东给的人选。”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下,“你什幺意思?”
“我们继续做Plan C。”早在来纽约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席文。”徐孟卓突然在电话里叫他。
席文等待他给出意见。
但好半晌,电话那头只有沉默。
最后,徐孟卓只是对他说:“等你好消息。”
嘟的一声,通话结束。
席文确信,徐孟卓原本想说的一定不是这句。
徐孟卓挂了电话,手机界面切换到微信,重新盯着那张他之前已经看了一个小时的照片。
他还从未想过,竟然有一天会从竞争对手的朋友圈里,看到自己合伙人和妻子的合影。
尽管照片还算客气地给了个侧影,但这两个人,一个是他最信任的朋友,一个是他最亲密的家人,他闭着眼睛都不会认错。
照片里,女人半蹲在街头的雪地里,手朝上握着男人的手,仰脸依赖地望着他。男人看似站在原地没有回应,但低头注视着女人的目光,充满了可能自己都没察觉的深情。
陈渝用了这样一张照片,发了一条朋友圈——“收获满满的一天”。
实在是很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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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篇文写,早年倪匡给邵氏写剧本,办公桌有8个抽屉,每天拉开哪一个就写哪一个本子,写完了就去跟朋友喝酒。
简直我的理想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