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少爷,最后的一程,michael说送您一个痛快…”
“哼!你敢!”
“有自信是好事,但是凭空的自信,只会加快自己的死亡。”
“西陵彬,别以为你们占了上风,要知道这才刚开始!”
“对不起!我只看到了结局。”
默了默,又听到彬平静如水的声音:“死在自己爱人的身边,也算幸运。”
“闭嘴!”阳的声音,狠戾得陌生。
“实话说,我真的很好奇,你…怎幺也会对月小姐动那样的念头?”
月听到这里,意识虽清醒了不少,心上却又狠狠挨了一拳,痛得睁开了眼睛。
只见彬站在她躺的床的对面,手上一只银色手枪,枪口黑黝黝对着坐在她身侧的北宫阳。
他俩全神贯注对话,显然没有觉察她的苏醒。
额头上的液体,迟缓地从眼角滑过,红红的颜色,提醒她注意到这屋内弥漫的浓重血气,她的视线不远处,横七竖八几具黑衣人的尸体,她脸上的,屋内的血腥气,正是来源于他们。
护卫的人都被除净,形式,对阳极度不利。
月在恢复意识的同时,也在困难思索着对策,无论阳是不是如彬说的,真对她起了歹意,她都不愿他死在这里。
“呵呵…西陵彬,你是什幺东西?轮得到你来质问我?不过,允许你带个话给你家主子,告诉他,那流产的孩子,也许是我的!”
月听到这一句,险些惊到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立刻出声质问,她的头脑中迅速闪过几段记忆,凌乱,不清,实在没有时间去深究这些,她还是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救他这件事上,试着轻轻动了动手指,貌似身体是听使唤的,于是,使尽全身气力,一口气撑起自己,将身体挡在阳的前面,手臂立刻紧紧环上他的脖子,嘶哑着声音,一字一句:“彬,杀他,先杀了我!”
彬倒真的被北宫阳的那番话,还有月突然清醒的动作惊得缓了一缓,又见月那样母鸡护仔般死死抱着北宫阳,不怒反笑:“月小姐,一醒来就忙着救新情人,啧啧,michael该伤心了!”
“彬!你出去!”月搂紧阳的脖子,慌乱地喊,显得有点幼稚可笑。
“啧…不用我动手,他就快被你勒死了!”彬的声音竟难得的显露出笑意,看来月并不对他构成任何威胁。
“月…放开我!”北宫阳轻抚月的背,柔声安慰着。
“阳!用我威胁他呀!让他放你走!”月却仍在坚持。
“傻子…我永远不会用你当筹码…”他的唇贴紧她的耳朵,气息平稳地说。
月心知自己这样可能也起不到效果,毕竟彬不仅身怀异能,还是般若岛出来的高手,要拉开她动手,估计易如反掌,只是他似乎不急,如逮到猎物的猫,想要看着猎物们挣扎死去…
异能!想到这里,月仿佛看到了唯一的希望,她记得,在henry展示给她的几段前代记忆中,最善于控制人神智的,她的小姨,是如何对人下手的…
虽然,她并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这样的能力,可现如今,她只能祈祷自己能做到。
于是她松开了双手,转身,对着西陵彬启口:“听我说…”
并不知如何运用身体中潜藏的能力,梦境中看到的法术也很有限,她能做的,就是调动自己全身的能量,追寻着流花先前借用自己能力时身体残存的反应,专注于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渐渐施展开来…
“听我说…你已经解决了北宫阳,对!干脆利落解决掉了他!现在,你该离开这里,进行下一步计划,这边的事已经结束,不用派人立刻过来收场,因为死人,是不会挪动地方的…”
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到发现西陵彬的表情由震惊,到麻木,再变为死寂,月知道她的尝试成功了,而在身体中不知名气息的翻涌带动下,她第一次清晰感受到自己外貌上的变化,发,如随着洋流起舞的海草般掠过她的脖颈,向下,又如寻找大地的藤蔓,铺陈一地,她也没有心思理会,只不断重复着对彬的暗示,直到对方真的转身开门,离去,月这才松了口气,身子也随之瘫软下来。
北宫阳从身后接住了他,他拖起她的腰,将她打横抱起,她的墨发顺势倾泻如瀑,旖旎曳地,见状,他又坐回床沿,一手揽着她的颈,一手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了那柄不知怎幺得来的流云匕,一把弯起她的发,以那匕为中心,熟练将发馆于她的头顶。
月的眼角余光瞧见了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哥哥眼中变换出的花火,再不是从前那种若有似无的暧昧,确然炽烈而张扬,令她心里惊肉跳,又羞愧难当。
“小时候的手艺,还好没有生疏…”他浅浅淡淡,如是说。
月却趁他不备,使出力气推开他,站起身,踉跄走到房间另一侧的书桌边,伸出手,在桌沿下方摸了摸,果然摸到了梦境中看到的,双胞胎用来与流花做甄选婴儿调包计时用的秘密通道开关,虽然时过境迁,这房中陈设却未曾变更,也正因此,月笃定通道开关仍在,也算他们幸运,这才有机会真的逃出生天。
随着地面裂开,秘密通道的开启,月头也不回,毅然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