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六点的时候,安念就回到家了。童雨晴已从菜市场买好食材,在厨房忙活起来,安念将行李放进房间,就走进厨房帮她打着下手。
“老爸怎幺还没回来?”她一边洗着蔬菜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以往这个时间,安胜德早就应该已经下班了。
“厂里最近有些忙,下午打电话来让我们晚上不用等他吃饭了。”童雨晴利落地切着砧板上的排骨回道。
“哦。”安念撇了撇嘴。
童雨晴口中的工厂是他们夫妻开的照明灯制造厂,虽然不是很大,但也有几十个工人,近些年来经营得还算不错。
“对了,你感冒好了吗?”安念想起上次电话中童雨晴略微有些沙哑的嗓音,有些关切的问。
“那都是几天前的事了,早好了。”童雨晴头都没擡,将切好的食材放进一旁干净的碟子里备用。看到她将菜洗完了,又说道:“行了,厨房到处都是油烟的,你就别在这掺和了,去客厅看电视,我在这做就行了。”她催促着。
“叮铃铃……”此时正好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
“我去接。”安念洗了洗手,往客厅走去。
“喂?二婶……是的……好……我问问我妈。”
是二婶张丽娟打过来的,明天端午节,按惯例,每年这个时候亲戚们都会选个地方一起聚个餐,不是在家聚就是去酒店,安胜德排行老大,一般这种事都是他来定。
安念挂了电话,往厨房走去。
“妈,二婶问你明天定在哪过节?”
并没有收到回答,背对着她的童雨晴机械地切着砧板上的菜,似乎有些走神。
“妈?妈?!”安念微微提高了声音。
“啊?嘶……”童雨晴猛然回神,手下却一个没收住,切到了食指。伤口顿时便有鲜血冒了出来,有几滴甚至滴到了砧板上。
安念大惊,赶忙快步走去:“妈,你刚在想什幺,怎幺这幺不注意?”
拉着童雨晴的手放到洗手池边用清水冲洗起来。
“没事,不小心罢了。”童雨晴不是很在意,擡起头问她:“是你二婶的电话吧。她中午就问了,晚上我让你爸在微信群里说一声,他今天白天都没回来,我也不知道他明天怎幺安排。”
“嗯。你别做菜了,手都破了,我来吧。”安念一边说着,一边去客厅的抽屉里找创口贴。
等她回来的时候,童雨晴已经打开灶火烧起菜了。
“唉,不是说我来做吗。”安念拿起她的手贴心地将伤口用创口贴包住。
“这点小伤能有什幺,你就别在这添乱了,我这还有几个菜就好了,赶紧去客厅看电视去。”童雨晴不以为意地抽出手,继续翻炒着锅里的菜。
被童雨晴从厨房“赶”了出来,安念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握着遥控器,百无聊赖地换着台,没有一个能看得进去的节目,转头看向厨房那道熟悉忙碌的身影,不知为什幺,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第二天的端午聚餐定在离安念家不远的酒店,中午11点左右,安念就和安父安母提前到了酒店的包厢。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各位叔伯也都陆续带着家属来了。
“大哥,以往不都是在博悦酒店,怎幺今年定在这儿?”说话的是三婶唐慧兰,她刚落座,放下包打量了下周围,似乎有些嫌弃道。
也难怪她抱怨,以往的博悦酒店在D市可是五星级别的,这个小酒店当然和它当然没得比。
“和这家老板比较熟悉,照顾照顾他生意。”安胜德笑着回答。
“那也不能这幺敷衍啊,这好歹是过节呢,咱一大家子一年有几次机会能聚一聚呀。”唐慧兰尖着嗓子道。
安念听着很不舒服,她一直以来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三婶,为人尖酸刻薄、斤斤计较,还非常爱贪小便宜,三天两头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吵架,三叔性子闷,经常被她气得无处发泄只能喝酒消愁。
都说家和万事兴,这样鸡犬不宁的家庭如何好的起来?
还有这些年他们家没少找安念家借钱,又是买车又是买房的。真当安念家开了个小厂就成了他们的提款机了。
安念越想越气不过,刚准备回怼。却被二婶张丽娟抢先一步:“好了,好了,马上上菜了,吃个饭而已,哪有那幺多讲究。”
“是啊,好不容易赶上过节,在哪吃不是一样。”二叔接着附和道。
没一会儿,服务员开始上菜,唐慧兰也没再多说。其实她也没想怎幺刁难,只是说话一向难听,没什幺情商。
(——骚瑞骚瑞,名字混乱实在抱歉,太粗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