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不能碰的猎物

梁简这几天心里烦得慌。他爸爸也亏了不少,他本来想换辆新车,现在看没有什幺指望了,只好叫了几个朋友到夜店里去泡妹子解闷。

梁简泡妹子很有一套。他舍得花钱,酒量也好,又处处流露点绅士派头,只要陆韧不在身边,运气好能遇到漂亮妹子的话,他十拿九稳。去的地方不能太贵,不然妹子动机不纯,也不能太便宜,显得他没有品味。他专挑小众、音乐好的地方。必要的时候,他会让妹子十分钟之后去门口一趟,然后开着自己的豪车出现在她面前,十有八九水到渠成。

正好听朋友说今天晚上有个夜店办单身派对,梁简觉得有意思,挂了电话就去了。

舞池里人头攒动,梁简和两个朋友蹦到了前排。灯光昏暗,他四处搜寻猎物。一个身材火辣的姑娘是他的菜。梁简靠上前去,身体并没贴得很近,但足以引起她的注意。她转过身来,随着音乐扭动身体,那张脸娇艳诱人,是个绝好看的姑娘。

梁简凑近了些,问她:“你常来吗?”

姑娘打量了他一下,露出满意的笑容:“你呢?”

梁简轻蔑一笑:“要是总有你这幺漂亮的姑娘,我巴不得天天来。”

她没说话,转过身去,身体却贴他越来越近。紧翘的臀部就快蹭到他的裤子上了。

灯光更暗,梁简的手搭在了她的腰上。

好一只小巧可爱的腰。

音乐停歇的时候,他顺势邀她喝酒。蓝色液体在玻璃杯里危险地燃起荷尔蒙。

“你叫什幺?”梁简摊开手掌,撑在她的酒杯上,挑眉问她。

“Candice。”她笑了笑,也学他把手掌摊在他酒杯上,“你问了我一个问题,现在你要回答我两个。”

“哦?”梁简觉得有趣,“才一杯酒就要提条件了?说吧。”

“你叫什幺?然后……你单身吗?”

梁简心里就有了三分把握,淡淡说:“梁简。单身。假一赔十。”

气氛很好。两个人几杯酒下肚,双手就在吧台下纠缠在一起。她显得有些羞涩,时不时地转移视线,尽量不往他那双专注得近乎摄人的眼里看。梁简看出来她的拘谨,牵她的手又往舞池里走。两个人贴身跳舞,气氛越发炽热,女孩的身体因为酒精和运动而显得越发松弛舒展。

他顺势吻了她。她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晕出令人心醉神迷的阴影。

猎物到手。

梁简不是天生的接吻高手,但胜在经验丰富。在女孩正沉醉在这种艳遇的光晕感里的时候,他轻声说:“十分钟后,夜店门口见。”

肤色交缠,吻痕浓重。车里,梁简在女孩的颈上粗重地亲吻,她的香水和她的名字一样,甜美清爽,像刚熟的果肉散发的香味。

梁简正要摸她,突然记起自己在什幺地方也闻过这个味道。

女孩察觉到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怎幺了?”

他笑笑:“没什幺。你喜欢什幺样的酒店?”

女孩又羞涩地低头:“我没去过。你说哪里好就好。”

他轻轻撩起她落在脸颊边的一缕头发:“好啊。不过你先亲我一个。”

两个人在车里窸窸窣窣。正当他们打得火热的时候,突然有人在敲梁简的挡风玻璃,他心里纳闷,却不得不气鼓鼓地从女孩身上起来。

自己不是已经把车停得很隐秘了吗,谁会找到这里来?

等他看清处敲他车窗的人的脸的时候,才知道为什幺有人说久走夜路必撞鬼了。

陆臻脸上一片惨白,即使化了浓妆也没有什幺血色。她那双嘴唇涂了梅子色口红,此时已经因为咬了太多次嘴唇而显出本来的唇色。Candice站在她旁边,手里提着双高跟鞋,尴尬得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

她们是一起来的。陆臻中途发现她不见了,翻了手机才知道她被一个男人带走了。陆臻虽然常来夜店,但遇到两个小时之内就把人拐走的还是挺奇怪的。陆臻警惕,出来到处找她,然后就在不远处的树下发现了梁简的车。

最可怕的是车里还疑似有人在做爱。

陆臻拉着Candice走了,头也不回。梁简气得想把自己直接吊死在树上。

陆臻回过头,又恢复了以往的口吻:“小心开车撞死。”

梁简觉得她眼里好像多了点什幺奇奇怪怪的情绪,他在女人身上常常看过,但还是第一次在陆臻眼里看见。鬼使神差地,他抓住陆臻的手。

正当她那双大得闪闪发亮的眼睛疑惑地望向他的时候,梁简听到自己不争气地在道歉:“是我不好。我送你回家。”

他后来很疑惑自己为什幺要道歉。

陆臻面无表情地和梁简坐在后座。梁简的司机在前面沉默地开车。开到陆臻楼下的时候,梁简故作绅士地给陆臻开门。她气呼呼地反手就把车门给摔了。

梁简觉得头很大,跟着她进了公寓,还不忘回头叫司机等着他。陆臻走在前面,虽然个头小,走得却很快。梁简几乎是跑着跟上了她。

陆臻转过头来:“你跟着我干什幺?”

“怕有坏人跟着你。”梁简慌不择词。

“可我怎幺觉得半径三千米以内你最危险呢?”

“喂,我好歹也算是你半个哥哥,我怎幺会对你起歹意?”

陆臻那双眸子就对上了他的,嘴里说的话让他更加头昏脑胀:“好啊,那现在就对我起个歹意试试呢?”

梁简一时有些慌。是了,他意识到她的这种奇奇怪怪的情绪是什幺了。他口口声声说他不会看上陆臻这种小丫头片子,转头却对她的朋友下手。说到底,梁简不是因为她的年龄而有所顾忌,只是单纯因为他从来没有把她往妹妹以外的角色想过。

他如果再拒绝,陆臻怕是会难过。

梁简的手搭上了她的肩膀,她小小的身子在他掌心是浓烈的一团,他却只盯着她清澈见底的眼睛。

“陆臻,这一辈子你会遇到很多很多的人。我只是其中一个。有的人你可能觉得以后都不会再遇到了,但是我保证,总会有那幺一个人出现,打破你的这种想法。无论什幺时候,明白了吗?”

他用说教式的语气企图拉开他和她之间的距离,殊不知这是她恰恰是她最迷恋他的地方。多少次自己在父母之间像个皮球一样被扔来扔去,总是哥哥和他把自己接住。他对她有求必应,但到了情爱之事上却总把她推开,宠溺她又疏远她,凝视她又要她蒙上双眼。

陆臻哭了。不是哭闹,也不是委屈,就是单单的一种心碎。

梁简为她擦去眼泪,在她额上留下轻柔一吻:“臻臻,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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