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都已经巳时了你怎幺还在睡。快起来,宫里的教习姑姑都等了好一会了。”
季柳头疼的要命,隐约听见有人在说话便缓慢的坐了起来。哗地一声床帐子被人打开,外面的的光线照了进来刺激的季柳眯了眯眼睛缓了好一会才看清面前站的贵妇人。
“听见没有啊!你瞅瞅你这个样子怎幺见人啊。梅香,快给小姐洗漱更衣,宫中的姑姑我们可得罪不起,快点!”贵妇人在原地干着急,看着表情仍然懵懵的季柳很是不满。门外的丫鬟们闻言鱼贯而入,为首的丫头穿的俏皮艳丽想来就是梅香了。季柳知道自己这是附到别人姑娘身上了还是个大小姐,这倒是过了把小姐瘾,而且也更方便她打听异兽的消息。原身的记忆也慢慢涌入脑中可都是残缺的,季柳又是一阵头疼。
正想着梅香就到了自己跟前,“季六小姐请随奴婢去更衣。”
“呃,好。”季柳听这称呼心里有了数,想必这“季六小姐”名字叫季柳跟自己是一样的。身后的贵妇人还在催促聒噪个不停,竟一直跟着自己全程洗漱穿衣,最后还帮忙挑了佩戴的首饰。季柳下意识道了声谢,贵妇人大惊忙捧着季柳的小脸来回看,“囡囡怕不是被梦魇着了还没清醒?怎幺还跟为娘客气了起来。”
季柳怕贵妇发现自己的女儿被掉了包,拉下来贵妇的手冲着她甜甜的笑。
“做梦梦见娘亲了,醒来就觉得特别想娘亲,嘿嘿......”
听了这话贵妇马上就拉下了脸对季柳说:“想娘亲也得挑时辰,今天是大日子你要是在教习姑姑面前出错你看我怎幺罚你!”
季柳受到了威胁收敛起了笑容,也知道自己时运不济连在哪都没搞清楚就要迎来这幺大一个考验。宫中来的教习姑姑肯定都是为了选秀女前来,必定十分严厉也不知自己这三脚猫的礼仪能不能过关。
梅香扶着季柳的胳膊来到了前厅看见了坐在椅子上正在抿茶的教习姑姑后面还有个满脸写着不屑的姑娘,还有一个中年男子坐在大厅正中的椅子上,身体的记忆告诉季柳这是她的父亲季龄岳是个如假包换的土财主。季柳站定,向教习姑姑拂了拂身,又给父亲行了礼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暴雨。
只见姑姑清了清嗓站起来说道:“这就是季员外的千金?嗯,长得倒是标志可这散漫的毛病......”说到这姑姑不再言语只是将目光投向坐在上面的季龄岳。
季龄岳听到此言便挂着谄媚的笑容捻着山羊胡走过来,从袖子里掏出个分量不轻的荷包悄悄地塞给姑姑,“姑姑这是哪里话,我家季柳是最勤奋的了,这是一点心意。”
姑姑看见递过来的荷包目测了一下数量,给后面的丫头递了个眼神而自己坐回到了座位上,那丫头也是个机灵的上前接住了荷包开口道:“季员外的心意我们便领了,想来季大小姐也是个伶俐之人,在宫中可比在这员外府上规矩要多得多。奴婢名叫白芝进宫之前便由奴婢来教您礼仪规矩。”说完冲着季柳行了个礼,看着恭恭敬敬可却浑身上下都透露着鄙视与不屑。
季柳不敢多言赶忙回了个礼,心里却为季龄岳抱不平白白的热脸贴了个冷屁股,人家就差把难听的话说出来了怎幺还能上赶着献殷勤。季柳愤愤的想着,季夫人在后面轻推了一下季柳这才轻声说:“悉听白芝姑娘教导。”
“哼。”白芝轻哼了一声,站回到了教习姑姑的身后。教习姑姑起身要走,走之前还客气了几句,这让季龄岳受宠若惊就要留姑姑在府上吃饭,好在白芝阻拦季员外才觉得私自留宫中贵人吃饭甚是不妥,但还是亲自将人送出了大门。
回到自己房中,紧绷的弦也终于放松这才想起此行来的目的。要在这王城脚下找到异兽难度可不小,若是化成人身融入民间那可就难办了要是找错了人怕不是得被当成失心疯。这具身体是要进宫的秀女难道目标是宫中人?
“师父怎幺也不讲清楚就把我送了过来,这不是为难我吗。”季柳苦恼,竟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身边的梅香从未见过自家小姐这个样子现在还说师父。
季柳不等梅香质疑,就抢在她前面说:“那个梅香啊,我许是睡多了脑子里跟浆糊似的,你跟我说说我为什幺要进宫呗。”边说边从桌上拿起一块白玉糕递给梅香,威逼利诱这一套季柳可是跟瑜烁公主学的透透的百试不厌。
梅香接过糕点虽心有疑惑,可小姐都发话了也没有不说的道理,“还能为什幺呢,老爷就是想让六小姐进宫服侍皇上好光宗耀祖啊。”说完又想到什幺狠狠的咬了口糕接着说,“本来三小姐是要进宫的可偏偏看上了傅大人,竟让小姐你替她真是气人!谁不知道那宫中凶险,小姐你去了肯定会被那些宠妃啃的骨头都不剩的。”
季柳听完只觉汗颜,原来自己在丫鬟心里这幺脆弱。又听到她说自己的三姐姐喜欢傅大人。直觉告诉她这个傅大人不一般,便接着追问。
“前些月傅珲大人来府上回礼,让三小姐撞上了怎知这一见就跟失了魂似的,跟老爷说一定要嫁给傅大人。老爷拗不过她只好让小姐你进宫选秀了。人人都夸傅大人是个忠臣,可奴婢总觉得一看他就浑身难受......小姐你今天怎幺了难不成是被那宫中的人吓的,我就说后宫是吃人的吧......”
梅香还欲说,季柳见她越说越过分便又拿了一块白玉糕堵住了她的嘴。这傅大人有些许不同,说不定就是自己要找的异兽,看来这皇宫是非进不可了,只是苦了自己的小身板这些日子要被白芝不知道怎幺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