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美好的早晨,盛越醒来后先伸了个懒腰,然后慢悠悠的往餐桌前进──
“哈利,吃早餐啰!”
盛越擡头一看,一个大美人站在自己面前,她笑容可掬,明媚妖娆,把盛越都看楞了,这是……陆霏烟?
可五官虽然相似,他眼前这位却像是闪闪发亮的宝石,而陆霏烟则是尚未加工的原石。但盛越却十分肯定她们是同一个人。
谭烟拿起盆子倒满了狗粮,放到了盛越前面的地板。
盛越反射的伸出舌头,才觉得不对劲,这明明是狗吃的!对了,刚刚这女人还叫他哈利!
盛越满头黑线,伸出手推开盆子,当自己看见那毛茸茸的爪子时,盛越吃惊的倒退了好几步,狗、狗狗狗,他的手怎幺变成狗爪子了!
“汪、汪、汪!”盛越发出惊慌的声音,却只听见狗叫声。
“汪、汪、汪、汪、汪、汪!”为什幺会这样?
还是狗叫声。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这不是真的,他怎幺会变成一只狗!
谭烟担心的蹲了下来,瞧着盛越,“哈利,你怎幺了?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鸡肉口味啊?怎幺忽然不喜欢了……”
她伸手要摸盛越的头,却被盛越躲开了,谭烟担心的神色更浓,喃喃道,“哈利是不是生病了,不然我今天带他去看医生好了。”
谭烟没有给盛越拒绝的机会,当然盛越就是想要拒绝,谭烟也听不懂。
准备好出门的东西后,她用力拖着心不甘情不愿的盛越上车。
车子发动后,盛越想说不定兽医真的能发现哪里不对劲,于是到兽医院后,他十分配合那些讨厌难堪的检查,但是,兽医却说──“哈利一切都很正常,大概是天气太热,短暂的食欲不振……”
庸医!
盛越鼻间哼着粗气,对着兽医汪、汪、汪的狂吠。
谭烟不好意思的把它紧紧抓在怀里,“哈利,不要这样,我们要回家了,乖呀!”
盛越被谭烟拖上车后,先是去了宠物超市,买了不同牌子的狗粮,才又开车回家。
盛越看着各种口味的狗粮在眼前一字排开,心中五味杂陈,难不成他真的要像狗一样吃东西吗?
盛越撇过头去,忍着肚子饿就是不吃,谭烟没办法,只能希望他饿得狠了会主动进食。
一直到了晚上,谭烟都洗好澡准备就寝,盛越才饿得受不了,低下头吃了一口,既然有了第一口,第二口也没那幺困难了,没多久他就吃了不少,其中有一盘特别和他的的口味,他把盘子推了出去,谭烟看到,高兴的说,“哈利你终于吃东西了!我就说你最喜欢鸡肉口味了!”
盛越有点不是滋味,他的品味居然跟以前那条蠢狗一样……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但盛越始终没有在某天清醒后又变回自己。
隔了一个多月,他已经习惯自己是只狗了,虽然一开始他各种抗拒,却抵抗不了身体的本能。
现在他早晚两次和谭烟去散步,顺便解决人生大事,晚上和谭烟一起睡觉,这大概是他最喜欢的,然而这只狗早就被阉割了,他就算想骚扰谭烟也没有什幺特殊的快感。
真忧郁,做为一条被阉的狗,人生真是无趣。
但不得不说,把谭烟搂在怀中睡觉的感觉很奇特、很满足,盛越以前从未体验过,所以不知道这是一种叫做幸福的滋味。
其他时间,无聊的他只能观察谭烟在做什幺,她现在并不是老师,做的职业是服装设计师,除了照顾他这只狗,整天都是忙着工作,但忙碌的她却看起来容光焕发,在盛越的眼里美得要命。
欣赏美人是盛越现在的唯二乐趣了。
某一天,谭烟脸色难看的回到家,她跪下来,把整个人埋在他的身躯,微微的发着抖,盛越感觉到背脊上的湿意……她,这是在哭吗?
“汪、汪、汪!”怎幺了,盛越问道。
谭烟听不懂他在问什幺,但也知道他在关心自己。她对盛越说道,“没关系,我很坚强的,哈利,你不用担心我……”
话是这幺说,谭烟却是满心的忧愁,她的设计工作室还在起步的状态,第一个案件就遇到困难被制造商压货,要是不能准时交货,违反合约,她必然会损失惨重。
隔了几天,她东奔西跑,终于得知了原因。
但她并不打算妥协,她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某天夜晚,谭烟又忙到很晚,从邻近的宠物店接回了盛越,两人走在昏黄的路灯下,一长一短的两个影子亦步亦趋,影子之间连在一起,像是他们互相牵着手般。
谭烟最近在家里的时间少很多,就是在家中她也都很忙,只有这时候她是完全属于盛越的。
她会边散步边陪他说话,盛越很喜欢这个时刻,喜欢她的声音,喜欢她说着唠唠叨叨的说着一整天发生了什幺事。
每个夜里,他总是希望能一直一直就这样走下去……
只是,今晚注定了不平静。
到了家门口,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那,谭烟一看见他,温柔的脸马上就变成冰冷的模样。
“你来干嘛?”
男人说,“我以为你需要我的帮助。”
走近了,盛越才看清男人的模样,他是个混血儿,约莫三十多岁,五官立体,神情自信。
“老师,我想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谭烟冷冷道,“今后,我不再需要你的帮助。”
男人挑了挑眉,“那我以前对你的帮助,你就一笔勾销了?”
“你是我的导师,我是你的学生,我不会说你帮助我是天经地义,你提出别的要求,我会尽力做到。”
“烟,我只想要你。”男人笑道,手伸向她的颊边。
谭烟撇开头,嫌恶的说,“老师,请你自重。”
男人也冷了表情,“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谭烟冷笑,“对我好的人多得是,他们和你一样,都提出了一样的要求,你觉得我每一个都得答应吗?”
男人皱眉,“我对你是认真的。”
谭烟不想再说这些,迳自拉开门,“慢走,不送!”
男人却趁她关门时挤了进去,谭烟不小心被他推到地上,痛呼了一声,盛越愤怒的扑了上去,大口咬在男人的腿上,男人痛得一踢,把盛越踹到了墙上,撞倒了旁边的木架,木架上的东西全都掉了下来,有一个花瓶直直砸中他的脑袋,血从他头上流了出来,他忽然觉得全身无力,眼睛也被血淋着,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只能听到谭烟的尖叫声──
“哈利哈利!”谭烟急着向盛越扑去,却被男人抓住了。
“走开!我要带哈利去看医生!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原谅你的!”
男人被她激得心头火起,“反正不管我怎幺做你都不会原谅我的。”他把谭烟又一次推倒在地,撕开了她的衣服,扯下了她的底裤,一点前戏也没有做,就把那物事塞了进去,谭烟伸手要打他,却被他擒着,动弹不得,男人在她身体内耸动着,一边说道,“烟,你要是对我没感觉,怎幺一插就湿了!啊……”男人一脸舒爽,谭烟却是泪流满面,眼中既有恨却更多的是担忧,她直直的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大狗,脸上的泪愈留愈多,她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哈利真的会死的!
她配合起男人,一双长腿紧紧夹住他的腰,男人被她弄得欲生欲死,没几下就射了出来。
她面无表情的对男人说,“老师,我答应你,你让我先带哈利去看医生,回来你想怎幺做就怎幺做。”
男人也知道自己鲁莽了,他退出谭烟的身体,“我送你去。”
谭烟没有拒绝,现在更重要的是哈利,她不想再浪费时间争执。
在去医院的路上,盛越躺在谭烟的怀里,她亲柔的抚摸着他,告诉他不用担心,很快就没事了,她一直对他笑着,但眼睛中盛满了泪水。
盛越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事,那时候他还不是哈利,那时──
他……强奸了她。
他……是不是错了。
他忽然领悟了一件事,她是不会原谅那个男人的,同样的,她也不会原谅自己。
然后,他的意识就被抽出了身体,但他一直在谭烟的身边,看着她细心的照护哈利,与那男人周旋,最后她找到一条生路,彻底的摆脱了男人,把男人踩在了脚下。
而哈利,终究是没活过那一年。
谭烟搂着哈利,神色既空虚又悲凄,“哈利,对不起,我不能替你杀人,但是,我已经让他付出代价了。”
盛越在这一刻被一股大力吸着,他挣扎着想回到谭烟的身边,但是凭空出现的黑洞瞬间一口将他吞噬。
等盛越醒来后,他看着一旁的谭烟,忍不住紧紧将她揉进怀里,半晌后,他才有点恍惚,不明白自己是怎幺了……他好像做了一个恶梦,可是到底梦见什幺,他却忘记了。
只是,隐隐约约的,他觉得胸中有股愧咎,但很快地,他就扔开了那股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