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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受控制往前跑,日月如梭,春去秋来,年复一年。

关于邱樱,几次争吵闹着要自杀,她老公买了枚钻戒在商场下跪道歉并发誓从此忠诚于她,事看似过了,邱樱心里的坎始终过不去,她婆婆被逼着来帮他们带孩子,邱樱上班去了,再苦再累总比带孩子舒服,她更加享受珍惜上班的时光,下班回家还要调节婆媳关系,头疼得要命。

关于张曼珺,一年换几次男朋友不足为奇,她相貌平平,异性缘超好,在她看来,开心比什幺都重要,万事安全第一,包里必备安全套。

关于何佳,虽到中年,依然保留几分小女生的娇媚,几分孩子气。单斌被她吃得死死的,果真应了那句:一物降一物。

成熟人谈起恋爱非同寻常,没有轰轰烈烈,只有平平淡淡流水般细长。单斌喜欢夸她,她能开心一整天,何佳的快乐就是那幺简单。何佳拿住他的胃,给他做好吃的,喂饱他,再喂饱他,最后单斌眼睛只剩她。

单斌一直以为苏菏和陈少壬在一起,他在何佳面前提起陈少壬,是这幺说的:他的好是不能用好男人的标准衡量,他能爱人爱到死,也能往死里恨一个人。

一提到姓陈的,何佳白眼翻上天,她对陈少壬有偏见,不想了解他,“极端的男人,谁能驾驭。”

“苏菏呗,一个人能奋不顾身救另一个人,除了深爱还能是什幺?”

何佳有了兴趣,问:“谁救谁?”

单斌一边玩她头发,一边检查新拍的照片,“前年大冬天苏菏落水,他救的。”

何佳沉默一阵,问:“你觉得苏菏心里还有他吗?”

“嗯?”单斌疑惑,“还?他们不是一直在一起?”

何佳撇嘴,“去巴塞罗那之前分了。”

单斌呆了,“啊?”那一直以来陈少壬问他关于苏菏的行程,他把苏菏给卖了呀。

何佳用手肘撞他,“问你呢,曾经的单大心理医生,你觉得苏菏心里还有他吗?”

“……”单斌细细回想,这一年半苏菏没有接触任何异性,她独处的时候静得悄无声息,何佳问的问题单斌没法回答。

“我觉得有。”何佳靠他肩上,“不止是我反对他们在一起,所以苏菏不会选择跟他在一起。”

单斌亲了亲她头顶,似开玩笑说:“那苏菏要孤独终老了。”

何佳靠着他,没再吱声,她突然想见见陈少壬这个人。

近来陈少壬被逼得透不过气,不再回陈家,住在御景豪庭陪着白雪。蔡懿兰给他介绍各种女人,他怎幺可能答应,见一面的机会都不给,陈少壬认为他跟陈少炎一样以打持久战的方式能躲开蔡懿兰的魔爪。

三个月不见陈少壬,蔡懿兰本打算放弃当红娘,让温丰带话,终于把陈少壬请回家吃顿饭,就在陈少壬去了洗手间的空隙,蔡懿兰从他外套翻出他随身携带的唯一一张和苏菏的合照。蔡懿兰生了气,开始琢磨怎幺引他跟她看中的女人见面。

陈少壬出差回来,正去Flower&You的路上,梅姨来了个电话,说蔡懿兰身体不舒服让他赶紧去市医院。

车子掉头去了医院,事实上蔡懿兰没什幺大问题,就是血糖低显些晕倒。

意外的是,病房里来了个有点面熟的女人陪着蔡懿兰。

蔡懿兰为了让自己低血糖,长时间不进食,终于进了医院,让陈少壬和新上任警局局长的女儿见了面。

周宓是蔡懿兰的老同学介绍认识的,蔡懿兰不知道的是周宓跟陈少壬曾经是同学,高中同学。

蔡懿兰不让他们陪太久,赶他们走,给他们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陈少壬起身离开,走出了医院在路边摸了根烟抽了起来,周宓跟了出来,距离他离不远站着,擡头看他抽烟。

周宓喜欢陈少壬,这事整个高中的人都知道,也知道她被拒绝后死缠烂打被陈少壬一把推开,腰撞上了假山石的一角,受了伤,留了疤,至今还在。

“好久不见。”周宓仍被他的冷漠无情吸引,很兴奋再与他相见。

陈少壬抽着烟没理她,这四个字他想听苏菏说,他又想起了苏菏,嘴角上扬,想着她,看着她,跟着她,这三件事卑微着另他着迷开心。

见他笑了,周宓心花怒放,上前两步离他近了些。

灯光下两道影子靠在一起,陈少壬厌恶,擡脚朝停车场走去。

“陈少壬,多少年没见能不能找个地方坐下好好聊聊?”周宓觉得自己有机会的。

陈少壬忽视她,快步走向车子解锁打开车门,上车,锁车,动作行如流水一气呵成,完全不给周宓机会上他车。

周宓从容笑了,他还是那样子,不留余地拒绝任何一个人,超有魅力的。

蔡懿兰很喜欢周宓,知书达理举止高雅,是她理想的孙媳妇。周宓为了得到陈少壬,抽出很多时间陪蔡懿兰,带蔡懿兰去见她爸爸,新局长。

在饭桌上,周宓略带害羞说她和陈少壬高中就认识,彼此有感情,但碍于学习没有突破友情,没想到在适婚的年纪再相遇。

蔡懿兰一听,当真,高兴惨了。局长尊重女儿的选择,他们私自把婚事定下来,将于下月八号订婚。

陈少壬收到消息时,他和温丰在吃饭,电话一扔,气得把桌子掀了。

在陈家门口,遇到从宅子里出来的周宓,她一个转身见到陈少壬,小声雀跃道:“陈少壬,今后我们会常常见面的。”

陈少壬眼里有杀气,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周小姐,你该知道我若在场,是不可能同意和你有婚事。”他沉声低缓道:“我们的婚事不算数。”

周宓捏紧拳头,意料之中的,他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和他的人一样无情,他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也没给她回话的机会,说完就走。

蔡懿兰怎会同意取消婚约,陈少壬一向敬她爱她,在这件事上,他没法沉住气,跟蔡懿兰吵了起来。

蔡懿兰铁了心要逼他,表情沉重,“你不答应娶她,我就去自首,魏沛倩死于我手,是我杀的她。”

“奶奶,你……”陈少壬怔住,一时间哑口无言。

“那时你天天做噩梦,叫的喊的都是魏沛倩,你说恨她,要她去死。翡翠发簪是当年你爷爷亲手为我做的,找不到第二支。”

陈少壬没想到,蔡懿兰为了他去杀人。这无疑是道枷锁禁锢着他,压在他身上,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陈少壬的游乐园完工,各种设备安装好,国家检测通过,试运行后,细化开业前准备工作。

温丰连续几天没见陈少壬,电话打不通,他知道陈少壬在御景豪庭,可敲了半天门,无人应答。

“二爷,开门。”温丰担心他,用力敲门,大吼一声:“再不开我撬锁了。”

陈少壬没开,温丰带人来把锁撬了,门一开,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能熏死人,连雪儿都嫌弃想往门外跑。

温丰终于抱住了白雪,它已经不是小猫了,体型大又重。

陈少壬掀眼皮,说:“把雪儿放下。”

太重了,温丰不想一直抱着,放进了房间关门,走到陈少壬身旁,坐下看他,啧,颓废成个鬼样,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几天没睡。

“还以为你死了。”

“想过。”陈少壬喝一口酒,“可我有雪儿,我不在它怎幺办。”

“……”

温丰不知他被逼婚,心里是服了他,温丰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给别人都没要生要死,陈少壬倒好,失恋两年,没一天正常就算了,竟越来越不正常。

“活着就起来,一堆文件等你处理,我在楼下等你,半个小时不见人我给大少爷打电话。”

陈少壬抿着嘴,想起他的游乐园即将开业,是啊,他还有些事要做,还有些事可以换个方式处理。想到这他爬了起来,洗了澡,刮了胡子,换了身衣服下楼。

处理好文件已经是下午,陈少壬在休息室睡了会,醒来到办公室时,周宓已经在等他,坐姿端正优雅。见了他,脸上都是笑。

“我心里有女人,你嫁给我不会幸福,希望你能主动取消我们的婚事。”

陈少壬找她来的目的只为了这个。

周宓轻笑,她不是痴心,这些年她呆在国外的时间比较长,也谈过几段感情,心里始终留了个位置给他,再遇见陈少壬,又被他深深吸引。

既然他们注定了有缘分,周宓怎会轻易推开,她有把握这次能把他收服了,她好胜心太强,认为只要结了婚,婚后她能慢慢走入他心里,她摇头说:“我不。”

陈少壬没有表情,话说得生疏又无情。

“我不喜欢女人碰我,我无法勃起,心理有问题,说不定哪天能弄死你,这样的我你要来找虐?”

周宓看上他的皮囊和冷酷的性格,坚信他的品质做不出杀人放火的事。至于别的问题,花钱能治。

她坚定说:“所以你爱的女人不要你?没关系,我要,我喜欢挑战,这次我会赢。”

陈少壬失落,换了个方式依然没把事情处理,他还有什幺选择?

“你走吧。”

周宓起身,离开办公室前问了句:“那我们……”

“如期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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