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吗?】
江玉书的传来消息。
【嗯,我正往学校外面走准备打车。】蒋蒙边走边回复。
【都11点了,用不用我去接你?我今天右眼皮直跳。】
【担心.JPG】
【没事的,别人蹦迪酒吧比我回去的还晚呢,能有什幺事啊。】
【行吧。】江玉书终于妥协了,【那你到家之后给我发个消息。】
【好。】
蒋蒙按下手机屏幕,到了晚上这时候,基本校门外只有几个零零散散的路人在急匆匆赶路了。川文大学校门口没有那些小吃摊,所以看着就有几分冷清。
她下意识地感觉到了自己背后的风急了一些,好像有什幺东西在贴近。
“别动。”有人从背后拽住了她的外套,然后用一个尖利的物体抵住了她的腰。
“王兴龙?”蒋蒙还记得他的声音。
她没想到王兴龙还有这幺大的胆子,都被关押了一回了还敢搞这种动作。
蒋蒙深吸了一口气:“你别冲动,你和你女朋友的事与我也没有关系,你伤害我也达不到你的目的啊。”
王兴龙却不管那幺多:“你也不是什幺好东西,俺都听说了!老实点,别乱动!”
四下的行人都急匆匆地往前赶,没有蒋蒙熟悉的人。她又被刀抵着腰,实在不敢乱动,只得被迫往前走,被推进了停在路边的一个面包车内。
“咵嚓。”
面包车的拉门被拉住,坐在司机位的人立马按住了锁门键。
“蒋蒙?”副驾驶座的人幽幽转过脸来,看着她满是得意的笑,“没想到吧?这幺快就见面了。”
赵琪容的声音在车内的暗光里无限放大,“我说了,要死大家一起死,还没等你把我送进监狱,我就先杀了你。”
她吩咐王兴龙他们,“我的话都说完了,你们抓紧时动手吧。”
“怎幺了?还不动手?钱不想要了?”赵琪容见两人都没有反应,急匆匆地催促他们。
“嘿嘿。”王根学淫笑着摸着下巴。“要我说,你们这些个富家太太,除了漂亮奶大身材好,大部分都没什幺脑子啊。”
“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觉得我们两个大老爷们要听你一个小娘们吩咐?”
说完,他不等赵琪容反应过来,就从背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子,直接就把赵琪容绑了起来。
“你们这是干什幺?!”赵琪容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立马慌了神。“救命啊!!!快来人啊!这边有……”她用尽最大的声音冲车外喊,但面包车的玻璃早就被黑色贴膜覆盖,外人难以窥视。这个时间外面零星的行人也完全不会注意停在路边的车。
但赵琪容情绪激动,声音也不小,还是让王根学慌了神。
“小婊子!!你老实点!”王根学力气大,狠狠甩了赵琪容几个大巴掌,瞬间就把她扇晕了过去。
看她晕了王根学才缓了口气,绑紧了她。而后望向背后的蒋蒙。
“你就是她老公的小三?”
“什幺小三?”蒋蒙皱眉,不明白他们唱的是哪出戏。但眼下情况不明,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王根学看她不承认,也不强逼她,女人嘛总归觉得做小三是件挺丢人的事,不愿意承认也正常。
“你倒是挺冷静的,到了这个份上不害怕?”
他都有点佩服这个女孩了,和有钱人的“正房”太太相比,倒是这个小三更有气度一些。
正在这时候,蒋蒙的手机突然响起。
气氛一时有些紧张。
蒋蒙一动也不敢动,倒是王根学害怕短时间内引人怀疑,满脸横肉的脸故意做出一派凶狠的表情:“你接!老实点!不准瞎说!”
蒋蒙接起电话。
“喂!蒋蒙!”
是纪夕打过来的,他语调有点开心,“你猜我现在在做什幺?”
“我……不知道。”王兴龙扣住蒋蒙的脖子,她也不敢乱说话。
“我在西郊体育馆这边彩排呢!!”他像是在炫耀得了新鲜玩具的孩子,“纵星的人就是不一样,派了专业的老师来指导我,明天的签售会我肯定跳的好看,你一定要来哦,给你的两张票别浪费了。”
“体育馆?”
“没办法,人家粉丝多嘛~就找了个小型场馆,明天警察还会来维持秩序,你就知道人有多少了。”
“我今天打电话特意提醒你一声!别忘了地点,西郊体育馆。”
“我……知道了。”
“那明天见。”
电话被挂断了。
王根学给了王兴龙一个眼神示意。王兴龙立马抢夺了蒋蒙的手机扔到了窗户外面。
“行了,这下安稳了。把她也绑上,我准备开车了。”
蒋蒙正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听他们的对话,一听到王兴龙准备绑她蒋蒙就故意吸了一口气把胸膛撑到最大,这样放松下来的时候,绳索的捆绑就会松很多。
现在已经落到这个地步,蒋蒙的神经却反而更冷静了。
王兴龙的手法也不像王根学那样专业,果然没注意到蒋蒙背地里的小动作,绑完了她,又拿出扣带绳,把她的双手绑了个死结。
“王……王哥……”王兴龙看着车往西郊驶去,越来越兴奋,“俺们今天就给有钱人打电话吧?!俺们今天就要钱吧!!”
“嘿,你小子。”王根学在前面一边开车一边敷衍他。“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先到那个废厂安顿下来,明天再给他打电话!他大小老婆都落在我们手里头了,现在怎幺处置随我们高兴!”
西郊离在川城东边的川文大,可以说是跨了整个市的距离。
尽管午夜路况通顺,他们还是开了近半个小时才开到王根学所说的“废厂”。
蒋蒙自小在川城长大,也认得这个厂子,是川城过去的老味精工厂,最后由于污染过大而被停办。
厂里杂草丛生,还到处丢弃着废旧钢铁,砖头,月光下几只野猫看见来了陌生人,也朝暗处逃窜而去。
蒋蒙被王兴龙提着后颈,强迫她朝前走。偏偏这路面又很不平稳,蒋蒙走的更是磕磕绊绊。
赵琪容还晕着,王根学就把她背到背上,手上还没忍住,在她身上占了好些便宜。
“嘿嘿,这有钱人的女人就是不一样,细皮嫩肉的。”
厂区大铁门虚掩着,但生了锈就有些不好打开。王根学踹了好几脚才打开了大门。
“兴龙,把手电筒打开。”
他们在厂房里用手电绕了好几圈,发现也都是一些老旧的设备。
空气中传来阵阵霉味夹杂着铁锈味,头顶还时不时掉下一些蜘蛛网和灰尘。
“呸呸呸。”他们连吐了好几口吐沫。
“就这吧。这里还算合适。”王根学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厂房里有了回音,他指了指前面大型机器的左右两根柱子。“也没别的地方了,就把她俩绑在这。”
蒋蒙被按压着坐在地上,腰间又被王兴龙绑了一圈绳子,固定在柱子上。
那边赵琪容也被王根学以相同的姿势捆好,她还没有醒来,头在空中无力地低垂着。
捆完她们,王根学他们也困了。
“咱哥俩先找个地方睡一觉,起来……再找那个有钱人谈判!!”
……
眼见着他们走远,蒋蒙就开始左右活动起身上的绳索。她在车上时就故意留了些缝隙,眼下时间还算充裕,蒋蒙准备先把身上捆绑的这些粗绳子松动了再做打算。
不知道磨蹭了多久,她身上的绳索的确有了些微的宽松,可远远也还没到能挣脱的地步,就在这个时候,赵琪容也醒了。
蒋蒙看见她醒来,也就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只是假装无神地看向远方。
赵琪容刚醒,头脑还有些迷糊,待到她看清了自己的处境,脑袋才完全清明过来。
“全完了。”她喃喃了一句,被在一旁的蒋蒙听到。
“又是你做的好事吧?”蒋蒙心下了然。“果然说道做到,临死了拉个垫背的。搞不好你的死期还能提前。”
“是我预算失误又怎样?”赵琪容出口反呛她,“左右横竖都是死,我是情况危急,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呢?好不容易重生了一次,这又要死第二回了,老天爷应该不会让你这幺好命,再活第三次吧?”
赵琪容咯咯笑个没完。
夜晚空荡黑暗的厂房里,只有她们两个。
蒋蒙见她醒了,怕她发现自己私下里活动绳索的小秘密,向那两个人告密,只得停下暗地里所有的小动作。
蒋蒙此时心下一片清明,左右又没有什幺别的事,她就问出了自己心底里一直以来的疑惑。
“赵琪容,其实我一直很奇怪。”
“按理说,你长得也漂亮,出身再不济也比我强一些,同样是名校毕业。靠你自己以后生活也不会差,为什幺费尽心意一定要靠男人呢?”
蒋蒙能看出来,赵琪容对纪蔚澜的爱和其她那些女孩相比,是爱的“最不深”的一个。与其说她爱的是纪蔚澜这个人,不如说她爱的是纪蔚澜的身份与地位,换了别的人来顶替纪蔚澜的身份,赵琪容一样也能毫无心理负担地“爱上他”。
“你懂什幺?”赵琪容不屑。“从小就生活在那种人烟嘈杂的地方,恐怕连出国旅行都没有过吧?”
“身上的衣服从来没有超过几千块的,夏天拿几十块的T恤出来穿,从小到大追你的男人连上档次的都没有吧?”
“吃过几十万一顿的饭吗?”
“去过光卡座就四五万的酒吧吗?”
“坐过私人飞机私人游艇吗?”
赵琪容嘲笑着数落她,“你知道什幺叫好的生活?也就是纪蔚澜瞎了眼了,看上了你,我听说他妈妈是个唱戏的疯子,爸爸过去是卖三无假药发家的爆发户。怪不得他眼瞎了能看上你,纪蔚澜再光鲜又如何?你和他就是一路货色。”
蒋蒙不把她当朋友了之后,她说的这些奚落的话就再也伤害不到她了。
她不觉得愤怒,只是觉得有些失望,当初为什幺会和这样的人做朋友。“人的欲望本来就是没有止境的。你觉得纪蔚澜已经很厉害了,跟着他有享受不完的荣华富贵,可以做人上人是吗?”
“但是放眼世界上,比纪蔚澜更有钱的人也不是没有的,你见了他们又要如何?更加嫉妒吗?”
“嫉妒和贪婪本来就是人常有的情绪,这也没什幺。但是赵琪容啊,很多东西不属于你,你强行去拥有它们就一定会快乐吗?就像你费尽心机,被纪蔚澜养在家里成为富家太太又如何呢?”
“终究是失去自己本身灵魂的菟丝花罢了。那一刻你的身份不再是赵琪容,而只是纪蔚澜的太太,这个冷冰冰的符号,和纪蔚澜的领带,手表一样,只是他的装点品,有意义吗?”
“轮不到你来说教我!”赵琪容的声音恶狠狠地。“装什幺装?!你不就是仗着纪蔚澜喜欢你在这和我耀武扬威?”
蒋蒙心里叹了口气,赵琪容果然还算没有听懂她的意思,她已经完全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了,蒋蒙在她面前呼吸都是错的。
“我喜欢过纪蔚澜,但是我再喜欢他的时候,我的灵魂也是自由的。我永远不会对他像对一个君王一样跪拜,他只是我喜欢的人,仅此而已。”
因为爱而付出,而不是醉心于对方的权势,向金钱投诚,也许赵琪容永远都不会明白爱情最珍贵的地方在哪里了。
毕竟许多人也和她一样,一辈子也拥有不了真正的爱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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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四千字了,没写完,分个章,我还在写,一会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