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白就不提了,当连晓请求蓝景帮忙,把倒地不醒的辛然搬到楼上时,竟然遭到了他的果断拒绝。
“你别为难他了,他对和异性的肢体接触有恐惧症。”沈青已爽快地捋起衣袖,“我来吧。”
恐惧症?她望向一旁的蓝景,他不自在地避开目光。
回想起在店里时,问他要联系方式的女客很多,他全部以摇头拒绝,这并不奇怪,因为沈青也是一样。
再仔细一想,她确实没怎幺见过他和异性交谈,原来是这个原因。
可蓝景明明主动找她说过话,上次还背她回去过。她不禁生出疑问:“我怎幺觉得他对我还挺自然的?”
沈青只是穿衣显得瘦削,稍许用力就将辛然搬了起来,用开玩笑的口吻回答:“说明他没把你当异性。”
他说完这句话就走了,把剩余二人抛在身后。
在场的蓝景刚才肯定听得清清楚楚,她想悄悄看一眼他的反应,一转头正巧和他四目相对,心脏倏地慢跳半拍。
这次他没有避开目光,反而对她浅浅一笑:“别在意他的话。”
别在意他的话。这些字像是某种暗示,开启了她的记忆之锁,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拼凑成型。
“我昨天在楼上看到你和我妈妈说话了。”是她的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发抖。
以小海温柔和顺的脾气,他会很快告知具体经过,好打消她的不安。
但那时他抿唇未语,沉默延续得让她感到害怕,良久才柔声说:“是我主动找她的。昨天没看见你出来,有点放不下。”
尽管肤色创可贴已将伤痕遮得严严实实,她仍下意识地背过手,勉强笑道:“我昨天突然生病了,没来得及告诉你,让你白白等我,对不起。”
“没关系,身体最重要。”他摸了摸她的长发,温暖的手滑过发梢停在背上,忽然将她拥入怀中。
她记得那个无言的怀抱格外久,像是要倾诉心情般越发用力,几乎要把她揉入自己身体。
“怎幺了?”
清晰的话语忽然把她从回忆中拽了出来,蓝景专注地看着发愣的她,关切问道。
她连忙摆摆手:“没事没事,我们也上去吧。”
他没有立即挪步,站在原地思量片刻,轻声说:“也许是我多想了,总觉得你不喜欢做这种事。如果你真的不愿意,下次可以告诉我。”
他指的是弄晕辛然一事。她听闻稍有触动,唇角扬起弧度:“好,我会的。”
在沉重的头疼中苏醒,辛然看清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人时,目光顿时变得凶狠,但发现自己能自由活动后,又开始发懵:“你们……不是来杀我的?”
想不到她在外还有结仇,但连晓并不关心,直入主题说:“我们不想杀你。我知道你有出入墙的通行证,我只想要那个。”
她眼睛一转,疑惑问道:“什幺通行证?”
连晓笑了笑:“几天前你在酒吧附近的路上,袭击了黄昏组织的股东司玄,从他身上拿到的那张通行证。”
装傻被戳穿,她脸色微微发红。权衡片刻,她无奈说:“不行,那个我留着还有用。”
“有什幺用?”沈青从她身后走出,笑眯眯问道。
她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你也是能力者?”
“不仅我,前几天你勾搭的那个男人也是。”他扬扬下巴,“说说吧,我们要那个也没急用,只是被困在墙里太难受了而已。”
打量他们半天,大约是看出没有敌意,辛然才放下戒心,诚恳地说:“我在被人追杀,包括那个墙,可能都是为了抓我才建的。”
听到这个,连晓和沈青二人对视一眼,顿时起了兴趣。他好奇地问:“谁在追杀你?黄昏?”
“不是。”她老练地勾勾手,“来支烟,我好久没跟人推心置腹地聊了。”
沈青没动,淡笑道:“交代完了出去抽。”
她叹了声,慵懒说起正题:“你们知道‘晨星’吗?”
连晓对这个词没有印象,却见身边的人微皱起眉,面色严肃,显然知道些什幺。但他没有点明,而是示意她继续。
“‘晨星’是一群能力者,专搞事情的能力者。”她说道,“我们这种人,以前只是社会上的小人物,突然获得能力,肯定不甘于再和普通人为伍。但你看我的能力,除了杀人越货还能干什幺,也就给手机充电好使。”
说到一半,她给自己倒了杯水,润润嗓子继续说:“‘晨星’就是专门收我们这种能力者的地方。据说首领是个非常强的能力者,他当初一个人袭击了黄昏的收容所,救出了一大批能力者组成了‘晨星’,不过我从来没见过他。”
沈青制止她展开话题:“所以他们为什幺追杀你?”
辛然抿了下唇,轻描淡写道:“我把任务目标放跑了,虽然就一个人。”
话音刚落,连晓忽然被沈青握住肩膀,斜靠在他怀中。她听见他的心跳很快,似乎非常不安,轻声关心:“没事吧?”
他摇了摇头,声线依然镇定,以命令的口吻商量说:“我帮你躲开追兵,你把通行证留下。”
辛然看见二人相拥时,眼神不免暧昧起来。听到这话又摆摆手,失声笑开:“不行不行,除非你们帮我搞定个事。”
“什幺事?”
她懒散一笑:“我放跑的那个目标,他缠上我了,帮我想个办法摆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