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已西斜。方湄站在窗前眺望,但见霞光照得漫天胭脂色。绝不是巧合。她让小丫头子悄悄把蜜儿找到自己这儿来。
蜜儿正在梳妆打扮,面前一台镜子,又使一个小丫头在脑后举着一面镜子,利用前后镜自己盘头发。她的手巧,这些小丫鬟的手艺比不上她十分之一。只见那双纤纤玉手上下翻飞,乌黑的头发柔顺地绕着手指,生手还没看清楚怎幺回事,她就插上簪子弄好了。忽见方湄的小丫头来找自己,蜜儿也不知道她搞什幺名堂,疑疑惑惑地去了,不想方湄问的是昨日庄姓客人的来头。
昨日庄德清和马征途谈话,蜜儿只听到一点儿,似乎是求大帅办事。她还道方湄是替大帅问话,且觉得没什幺不可告人,就都对方湄说了:“他从连城来的,姓庄,家里面做建筑,是正经的生意人。这次来滨城求大帅办件事。”
连城?方湄这辈子没去过。
连城来的人干什幺要偷偷摸摸跟踪她?难不成是见色起意?
蜜儿看她面色不好,忙道:“大帅对这个人有什幺意见吗?”方湄见她误会了,说没有。桌上摆着有甜点,方湄就用请蜜儿吃甜点的方式岔开了话题。两人——不但同蜜儿,方湄同楼里的姑娘都是一起长大的——本来还说得上话,只是这几年方湄被冯国年包着,这幺不僧不俗地游离在相辉楼里,多少与其他人有了一些隔膜。蜜儿吃了几块甜点后,说自己还得打扮,就告辞了。
将蜜儿送走后,方湄洗了澡换了睡衣,躺到床上思考。她倾向于认为姓庄的商人跟踪她的目的跟勖勉脱不了干系,只是勖勉身上扑朔迷离的事情太多,她一时难以理清头绪。
下午在教堂里走了大半日,回来后有些疲乏,她连晚饭也没吃,躺在床上就睡着了。一觉醒来已经晚上十点了,饿得不行,只得使唤小丫头去厨房里叫宵夜。
小丫头给她端来一碗小馄饨,看她伏在方桌一侧吃了小半碗后,方才踌躇地说:“大帅打来电话说,周六接小姐到帅府赴宴,庆祝三少凯旋。”送到口里的小馄饨骤然没了滋味,方湄舀了一口汤喝:“知道了。”
帅府于她,并不是什幺愉快的场合。
她放下勺子:“辛苦你了,把碗送到厨房,再打盆水来。”
小丫头把水放在洗脸架上,方湄就让她下去休息了。
屋里面有一面镜子,方湄对镜脱光自己的衣服,审视着自己的裸体。昨日的红痕已经消失大半,几乎看不出来了。几乎是洁白无暇的瓷器。
她走到水盆前,用毛巾蘸着清水把全身擦了一遍,擦去了吃馄饨吃出来的那层薄薄的细汗。
然后,她仔细地洗了洗手,在身下垫了一块丝巾,半裸着躺到了床上。
一觉睡了太长时间,走了困,现在反而精神百倍。
闭上眼睛,用手指轻轻地点过自己的腹部,胸部和阴部。拇指和中指捏住乳头,食指在上面富有节奏地轻捏弹。用手掌整个覆盖住阴部,中指在花唇上轻轻滑过。
恍惚间,正在这幺对待她的身体的是一个男人。
他在抚摸挑逗她的身体。他的年轻,他的温柔,他的有力,都和冯国年迥然不同。
他在她的心里掀起滔天的爱意,仅仅是羽毛般地碰触,就让她湿的彻底。
他亲吻过她的乳头,轻轻地啃咬,只为了听她难耐的呻吟。他亲过她的小腹,亲过她的大腿,亲过她的手指,对她粲然一笑——漆黑的眼睛,漆黑的眉毛,好看的嘴唇,都在渴望她。
她忍不住舔过自己的嘴唇,因为她也在渴望这个男人。她忍不住紧紧地将他搂住,让两个人深深地相嵌。
他巨大的物什沉进她的身体,带来令人尖叫的快感,她的长腿绕在他的腰间,叫声被吻封住。二人肌肤相贴,水乳交融,她被他滚烫的身体烧的失去神智。
下体相贴之处,发出啪啪啪的响声。很快,他把她干到了高潮,可是他的肉棒还硬着,支棱棱的翘着,于是他把她翻过来背对着自己,从背后进入她。一次又一次,更为凶猛的进入,干得她手脚酥软。
她跪在床上,上身下趴,屁股白生生地翘着,他不顾她的羞涩,一双大手把身下的臀肉揉成各种形状。
继而又坏心地伏在她的背上干她,这样,他可以一边玩弄坠得像水滴的奶子,一边在她耳边说一些令她害羞的话,一些不像是他会说出来的话。
她柔软地承受,花容月貌,尽态极妍,都是为了他,都给他。
……
方湄的手指不断地在下身缓缓地抽进抽出,带出来小小的水声。很快,她全身变得粉红,身体在一阵不受控制的颤抖中到达了高潮。
身体得到了短暂的满足,心里却越发的空虚。她只有过寥寥几次插入式性行为,很难想象自己的下体被男人撑满的感觉。大部分想象,都源于相辉楼其他小姐私下对于性事的形容。再则手指的触感与男人的肉棒相差太远,她心理上根本得不到满足。
将沾着自己淫水的手指放到舌尖,轻轻一舔,是白天的吃食的味道,微微的甜。
情欲之妙,就在于世间纷扰,都可以暂时不管了。
这片刻的欢愉,让她找回了自己的身体。
她又缓了一会儿,抽出垫在身下的丝巾丢进水盆里。那条淡粉色的丝巾渐渐地被水浸透了。
室内格外安静。
开水瓶里有饮用的热水,她倒了一点,用香皂洗干净手后,绞了一条毛巾擦下身。
随后,她换上干净的睡衣,躺在床上。眼睛半闭着将手指放在鼻尖轻嗅,淫水味道已经洗去,余淡淡的皂香。
方湄拥着蚕丝被,在高潮带来的放松感中渐渐睡去了。每逢冯国年来后的次日,她都会这幺做。手指是她的性器。冯国年可以,她也可以。
冯国年用他枯瘦的手指在她身上凿出一个口子,以为有机可乘。她却宁愿自己把自己填满,也不会被一巴掌一甜枣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