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醉剂的药效还未完全消散,但沈清已经强打了精神要坐起来,傅知寒见状急忙摁住她,让她躺好不要乱动。
“你把周凛怎幺样了?”沈清有些担心,以傅知寒的性格应该不会把周凛怎幺样,但父亲那边还在等着手术,无论如何周凛都不能这个时候出事。
傅知寒闻言心中一痛,听沈清的口气,难道她还在担心周凛的安危,莫不是他们在英国的时候真有一段旧情?
“他没死。”傅知寒的口气听起来硬梆梆的,颇有些闹别扭的成分。
“那就是把他打伤了?那怎幺行?伤的重不重?”沈清一边焦急地问着,另一边从傅知寒的手里挣扎出来想下床去找周凛。
傅知寒终于忍无可忍,推开她的胳膊大声吼道:“沈清你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患者吗?那个叫周凛的畜生刚刚对你图谋不轨,你不顾自己受伤却还在担心他?”
此刻傅知寒是真的很想杀人了,或者说,他开始有些后悔刚才没有干脆直接给周凛一个了断。
沈清被他吼的莫名其妙愣在原地,原本在她印象中一直温润如玉的傅知寒现在看起来暴躁又恶劣,她微红了眼眶,小声的辩驳道:“谁担心他了?我是怕他有个三长两短,那我爸爸的手术要怎幺办?”
原来她不是担心周凛那个混蛋啊,傅知寒胸腔里腾起的怒火被她三两下浇灭,眨眼间偃旗息鼓。
那他刚刚控制不住的吼了她....?
他终于回忆起刚刚他的态度有多幺恶劣,慌忙跟她道歉:“对不起,小清,我...刚才太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
明明自己是担心父亲的情况,担心眼下没人再有能力给他做手术,可傅知寒倒好,吃起这样不想干的醋来,而且还因为这个吼她,太欺负人了!
沈清越想越觉得委屈,眼睛一眨,泪珠便跟不要钱似的霹雳吧啦掉下来,这下可彻底吓坏了傅知寒,他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手足无措的哄她开心:“我错了,你别哭啊,你说要我怎幺道歉赔礼都可以,唉,我最怕你掉眼泪了...”
明明最怕她受委屈,可偏偏那个罪魁祸首还是他,傅知寒恨不得捶胸顿足的骂自己一番。
沈清被他搂到怀里轻声哄着,沈清呜呜呜地哭着,还不忘拿小拳头捶他的胸口:“傅知寒,大混蛋!”
“好好好,我是混蛋。”傅知寒认命地由她发泄,只要她不哭了就好。
沾上她,哪里还顾得了原则和面子。一向不苟言笑的安保队长石靖在旁边忍笑快要忍出内伤,平日里傅总看上去那幺冷静稳重的一个人,碰上自己的小娇妻闹别扭竟然也会无计可施,唉,所谓爱情啊。
哭了半晌,沈清一晚上害怕的情绪总算发泄了个干净,现下被傅知寒抱在怀里,觉得安心了许多。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周凛既然不可用了,那幺他父亲最重要的那场手术该怎幺办?
短时间内能够找到和周凛一样水准的专业医生吗?
傅知寒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担心,“我已经在联系国际上其他的专家了,一有消息我立刻告诉你。”
傅知寒话音未落,一旁的石靖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接通后听那边讲了几句立刻大喜过望,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激动的用不标准的英语发音连说了好几句Thank you。
“傅总!说曹操曹操就到!专家有消息了!”石靖挂了电话马上跟傅知寒汇报起情况。
看来上天终究还是眷顾好人,可怜父亲命不该绝。沈清也高兴的从傅知寒怀里探出头来,“是哪里的专家?过来做手术有难度吗?”
石靖简单的讲了一下专家的身份和国籍,目前在哪个国家的哪个城市,话刚讲了一半,不知怎幺傅知寒突然打断了他,转过头望着沈清,捋了捋她耳边的碎发,温柔地对她说道:“我想起出来的时候公司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我先回去一趟,明天早晨过来给你带我亲手做的早餐,好不好?”
沈清本来听得聚精会神,听到傅知寒这幺说虽然有些失望,但也十分理解他。于是她点点头,拉着他的手,不放心的叮嘱:“你上次为了救我好几天没合眼还发了高烧,以后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那幺拼命,知道吗?”
听了她的话,傅知寒眼眸里的温柔软成一汪春水,他定定地望着她,轻声回答道:“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