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护士查完房,周洵将病房的灯关掉。
一瞬间,房间被黑暗和无尽的沉默笼罩着。
周鸢听着耳边爸爸的呼吸声,内心被甜蜜充斥着,可是她转念一想,再次想到了刘艾琳。
她隐约感觉刘艾琳对爸爸的不一样,他们会走向婚姻吗?只要周洵一天不给她一个答案,她始终惶惶不安。
周洵这两日因为照顾女儿,将工作压到一起处理,此时早已疲惫不堪,很快进入了睡眠。
周鸢闭上眼睛,却迟迟无法入睡。
医院的隔音不好,隔壁病床上的人翻来翻去,身下的弹簧床发出恼人的声音。
周鸢小心翼翼地转过身体,面向爸爸那一面。
借着微弱的月光,她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他高挺的鼻梁。
他现在睡着了吗?陪在她身边的时候他在想什幺呢?周鸢对他有太多的好奇,这世上还有哪对父女像他们这样吗?
她这样想着,心头突然冒起了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
周鸢内心挣扎了许久,还是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医院的床很高,她脚尖点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确定周洵没有醒来的迹象才敢往他的床跟前走。
周鸢走到周洵床前,缓缓弯下腰,其实她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点头绪也没有,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借着夜色偷看自己的父亲是怎幺一回事。
周鸢不知道从哪里看到一个说法,薄唇的男人都很薄情,她将头靠在周洵的床边暗暗想着,其实她不知道爸爸的唇算不算薄,但是她知道那里很凉。
因为,她吻过。
半个月前,她偷偷地吻过。
那一天,周洵应酬结束,喝得醉醺醺得躺在沙发上,周鸢拉着他的胳膊让他上楼睡,他就像听不见一样不理不睬,甚至粗暴地将她扯进怀里,把她像抱枕一样抱着,他粗重的呼吸就这样打在周鸢的耳畔,周鸢的耳朵一片通红,也从担忧变得羞怯。
她靠在爸爸怀里动也不敢动,像一个无助的小动物。
过了很久,周鸢也没能冷静下来,她擡起头看见爸爸只有成年男人才有的坚毅的下颌,他的嘴唇即使在睡梦中也抿着,看起来严肃极了。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被什幺迷了心智,竟然敢罔顾人伦地将自己的唇瓣贴上爸爸的。
吻上爸爸唇瓣的那一刻,她的内心被喜悦和恐惧两种情绪充斥着。
那是一个胆大妄为的吻,周鸢一直没能忘记,她只敢静静地贴了一会儿,很快就满足地靠在爸爸的怀里入睡,第二天醒来时,沙发上只剩下她一个人。
周鸢不是没想过周洵是否发现她对他的感情,但是他对她的态度一如最初,她渐渐不再怀疑,只不过他身边开始出现新的女人,还是她的班主任。
你在想什幺啊,爸爸?想到最近他们出双入对,周鸢悲伤地伸手触碰爸爸的下唇。
只是她刚将手指放在爸爸的手上,手腕就被人大力地握住。
周鸢的心一跳,擡眼与周洵四目相对。
【真的有人在看吗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