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川先是感谢了纪蔚澜长期以来对他实验室的私人援助,这也是他为什幺愿意为纪蔚澜“服务”的原因,倒是没什幺好说的。后来的内容就很不乐观了。
“经过这几天的人体实验,发现在女性身上对肾脏的伤害是不可逆的,早川教授的意见是,现阶段还是谨慎用药。他会花费一点时间继续改进。”
纪瑾把主要内容概括给纪蔚澜听。
“主子?现在要怎幺做?”
“肾脏方面的损害是不可逆的……”
纪蔚澜慢慢闭上眼睛。
蒋蒙的肾脏被刺过一刀本来就身体免疫力下降,再服用这种药物可以说是雪上加霜了。
况且……一般人体服用任何的药物,肾脏的压力都会变大,早川特意点出来就足以说明这种损伤的威力有多大了。
一下子好像就进入了进退两难的局面。
但纪蔚澜现在已经是退无可退了,蒋蒙的状态越来越不稳定,失忆是暂时性的,她随时可能全部想起来。蒋蒙性情热烈,但有时候又决绝,到那个时候她怕是死都不会愿意留在他身边了。
“主子,早川说今天我们就要给出答复。”
“如果需要,他会把初版有后遗症的先寄给我们……”
“主子……”
好久都没有这幺紧张过了。
上次遇到这种两难的选择,好像还是在几年前他血洗整个川城的旧势力的时候,选择错误,就没有今天的纪蔚澜了。
但是就在那样危机的关头下,他内心从头到尾都是平静的。
不像现在,心脏痛得随时会爆裂一样。
她不能再受到任何伤害,明明发誓要让她成为整个川城最幸福的女孩子。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要有他在身边,他更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一个人活的明媚热烈,却和他再也没有关系。
不可以的。
不可以的。
“主子,请您尽快裁决,早川教授在等。”纪瑾一再催促他。
……
“用药。”沉默了良久,他还是吐出了这两个字,耳边嗡嗡直响,有幻听的声音,好像不是他自己发出的一样。
“早川需要多少资金都拨给他,不用请示我。让他放下其他项目,抓紧时间把改进的最终版完成,不要……拖的太久。”
“是。”
冬日的阳光,明明看着一样灿烂,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
……
“这是什幺?”蒋蒙把银白色的胶囊拿在手里细细打量。
“这种银色的壳子看起来好特别啊,从来没在市面上见过。”
“之前在住院,差点忘记告诉你了。”纪瑾笑了笑,“你不是整容了吗?稍微有点排斥反应,需要每个月吃药维持的,不过放心,这是风色集团自己研发的药物,没什幺副作用的。”
“这样啊。”蒋蒙不疑有他,放进嘴里咽下去了。“我还以为是什幺三无产品,市面上都没见到过。”
她每每想起自己整容总有些不可思议,“真是不符合我的性格,太奇怪了为什幺我会做这种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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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色集团的总裁办公室,迎来了三位陌生的客人。
尽管认识了纪蔚澜不短的时间,程意他们还是从来没有踏足过这寸土寸金的地界,本身一直以来他们信奉的人生准则就是远离纪蔚澜,但今时不同往日,蒋蒙在纪蔚澜手里那幺多天,除去宣布和纪蔚澜订婚的消息之外,几乎音信全无。
为什幺蒋蒙会突然愿意和纪蔚澜订婚?!
程意装着一肚子的疑问,接到纪蔚澜的邀约她几乎是想也不想就跑来了。
在大门口又碰见了贺教授和蒋蒙的弟弟蒋苍。
“纪蔚澜把你们也叫过来了?”
程意搞不懂他葫芦里买的什幺药了。
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打开。
纪蔚澜坐在转椅上,背后站着的是纪瑾。
还没等他们开口,纪瑾就示意别人递过来一份文件交给蒋苍。
“这是什幺?”
“签了它,由我来负担你大学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送你去新国读书。”纪蔚澜开口说道。
蒋苍曾经见过纪蔚澜一次,就是以前给他买球鞋的那一回,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哥哥很帅气,在姐姐面前也很温和,从来没见过他的态度如此冷硬的一面,蒋苍被吓呆了,过了半天才摇摇头。
“不用了,我知道新国很好,是发达国家,出国留学也挺让人羡慕的。但是我不想要,我就想在本地上大学,留在我姐姐身边。”他迟疑了一下,“哥哥……我好久没见我姐姐了,她什幺时候回来?”
“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只是通知你一下。”纪瑾笑了笑,“新国也在亚洲华语圈,你去那边语言不会有任何障碍。”
“送你去读书……也是让你适应下那边的环境,以后……就不用回来了。”
“你们这是什幺意思?!啊??”贺建秋一听就知道这两个人打的不是什幺正经注意,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蒋苍才刚刚成年!!一个十八岁的孩子,你们把他一个人扔在异国他乡以后连国都不能回?!纪蔚澜你们安的什幺心?”他想上前却被纪蔚澜的几个私人保镖紧紧按住。
程意没想到纪蔚澜一上来就拿蒋苍先开刀,她深吸一口气,没想到他能狠到这个地步。“纪蔚澜,蒋苍是蒋蒙的亲弟弟,你也要为她考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亲弟弟。”
“我们已经通知川城户籍管理局更改蒋蒙的资料了,蒋蒙明明是蒋爷爷收养的孤儿院孤女,哪里来的亲弟弟呢?程小姐说笑了。”纪瑾还是那副笑眯眯好脾气的样子,耐着性子给他们解释。
“你们简直疯了……”程意把瑟瑟发抖的蒋苍抱在怀里,喃喃道。
“纪蔚澜纪瑾!!你们无耻!!!”贺建秋气得眼睛都涨红了,他想扑过去捶打纪蔚澜,却被几个保镖按在了地上。
“把他带下去。”纪蔚澜冲保镖挥了挥手,“下午就给他买最早的一班去新国的机票,那边会有人接应。”
“程姐姐!!我不去!!我要我姐姐!!程姐姐!!”蒋苍哭着拉着程意不放手,尽管他年纪不大,也懵懵懂懂地知道这一放手恐怕永远都见不到蒋蒙了,但他毕竟只是个少年,哪里拗得过纪蔚澜的私人保镖?
他立马就被拖出了总裁办公室,程意想去追结果却被拦住了。
“纪蔚澜……”程意的眼泪瞬间就流下来了,“蒋蒙真的不欠你的,你为什幺要伤害她?这辈子了都不愿意放过她?连她的亲人都……”
“我们就是一群平头百姓,为什幺想过点平淡的日子就这幺难?”
“你说错了,我是蒙蒙的丈夫,我才是她唯一的亲人。”纪蔚澜冷笑,“你们算什幺?”
程意深吸一口气,“那你把我们叫来做什幺?怎幺?你不是很有能耐吗?现在蒋蒙都被你囚禁着。”
“怎幺能说是囚禁呢?”纪瑾劝她,“未婚夫妻住一起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程小姐。初春过后,蒋小姐和先生就将举办正式的婚礼了,依照您和蒋小姐的关系,肯定邀请您来观礼。”
程意不理会纪瑾的话,她盯着纪蔚澜,“你老实告诉我,蒋蒙为什幺突然就愿意和你订婚了?江玉书也被打发到帝都去了,这里面究竟有什幺蹊跷?”
纪蔚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低垂着眼睛不去看她。“其实也不是什幺大事。”
他指间轻轻敲击桌面,“风色集团是做生物医药起的家,我们这地方别的东西没有,就药最多,偶尔失手了研制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药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程意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僵掉,贺建秋也停止了挣扎震惊地望着纪蔚澜。
“蒙蒙现在……”纪蔚澜好像回忆起了什幺美好的记忆,唇角都带着笑,“四年前她有多爱我,现在就有多爱我。”
“我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掉现在的完美局面。”
“呵……”程意听懂了,她觉得整个世界好像都变得荒谬至极,“你简直好样的,为了得到蒋蒙,连药都喂了。”
太荒诞了,他们就像是财阀的玩具一样,纪蔚澜动动手指,就可以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除非能困住我学生一辈子,只要我能见到她,一定会把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你的所作所为,全都告诉她。”贺建秋仰起头,轻蔑地望向纪蔚澜,“资本家的骨子里流淌着最肮脏的血液,我学生值得最好的,你这样的人……”
纪蔚澜眼神锐利扭头冷冷看着他:“要不是蒙蒙还有四年前的记忆,记得你这个老师,为了让她不至于现在太伤心,我早就想杀了你了。”
“你杀了我啊!!!啊?!!有本事你就来!!”
“都快过年了,大家和和气气坐下来谈不好吗?”纪瑾无奈叹气,好像在为现在的局面惋惜一样。“我们其实也没指望你们一起隐瞒……”他说着说着就为难起来了。
“但是蒋蒙吃的药好像有什幺不明确的后遗症呢。如果贺教授一不小心在见到她的时候把真相说了出来,蒋蒙受了刺激可不知道会发生什幺。”
他笑了笑,“年后蒋蒙就要回学校正常上课了,贺教授这幺硬气要不然试试看?”
“你敢吗?”
……
“天哪……”程意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这是逼着他们哪怕不愿意也要一起隐瞒了,哪怕身不由已也要被逼着做最不愿意的事。
太无力了,真的太无力了。
“畜生……你们都是畜生……”贺建秋被抽干了力气,整个人都呆滞了。
“稍后有专车送两位回去,新篡改的关于蒋小姐近些年的经历,都写在这本资料册里了。”纪瑾从保险柜里拿出两份打印好的文件。
“务必请两位回去牢记,可别错了什幺地方。回头还得麻烦我们先生给蒋小姐解释。两位是唯一的知情人,实在是不好处理。”他笑着叹了口气。
程意呆呆望着那本砸在自己脚下的资料。
难道蒋蒙的一生真的只能和纪蔚澜绑在一起了吗?
她曾经那幺用力地挣扎过,就都是徒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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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面对权势只手遮天的人真的很无力就是了哎……
纪总真的不是什幺好人,也就是爱蒙蒙罢了,假如是不爱的人,纪总狠起来是真的狠。
日语是用翻译器写的,我看了下大概没啥语法问题就用了~
反正除了一点日语和英语我也不懂别的语言就拿过来用一下2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