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做?”江蛰看着怀里的人认真的问。
封宇没有立刻回答江蛰,头枕在她颈窝处沉默不语,思考着。
封宇不知道自己是想和江蛰做,还是想纯粹发泄自己的情绪。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堵着她的脑子里嗡嗡直转,她有些犹豫,但也放不开。躺在江蛰温暖的怀里,抱着她一只手臂,手指亲密交叉在一起把玩着,封宇显得心不在焉。
叹了一口气,江蛰把封宇紧紧抱在怀里,拍了拍小孩的头,说:“就先欠着吧,什幺时候想要就来,我也不会跑。”
封宇窝在江蛰怀里,过了一会,才低声‘嗯’了一下。
江蛰做了两碗简单的面条,两人在餐桌上吃完。江蛰给封宇拿了一套没穿刚洗过的睡衣和一次性洗漱用具,在浴室洗漱完,一起睡到了江蛰卧室的大床上。
一夜好眠。
封宇定了表,但还是在早上5点半左右醒了。她看了看躺在旁边的人,吐出一口气。
冬日清晨的空气格外冰冷,屋内空调一直开着,盖着厚被察觉不到一丝凉意,又或者是因为身边躺着的人。
封宇静静望着天花板出神了一会,静谧的空气中,阳光透过半拉的窗帘透射进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开始响起,大街上没有一丝人声。
不一会,封宇的闹钟响了,她立刻按掉,看到身边的人像是被吵到似的翻了个身,背对她。
下床换上自己的衣服,封宇把睡衣叠整齐放到床边,轻手轻脚去洗手间洗漱完,拿起手机,回头望了床上的人一眼,关了门。
......
封宇是第一个到达班里的,门没开,她爬在门前的栏杆上,静静地望着远处发呆。
过了几分钟,班里每天早上来开门的人来了,看到门口的封宇惊讶了好一会,才赶快用钥匙打开门进去,把空调打开。
封宇没有理会那人的神情,她在班里人眼里是一个不太爱说话的人,虽然刚进来的时候排名倒数,大半个学期下来,随着她自己的努力,再加上脑子也不笨,渐渐已经上升到班里前几名,但在学校排名里不算太前,中上的位置。再加上她长着一副乖乖好学生样子,班里的老师都很喜欢这个进步神速的学生。
上午的课程很快就过去,封宇拿起饭卡准备去食堂买点什幺吃,一擡头看到叶秋站在班门口看着自己。
顿了顿,封宇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叶秋还是老样子,高兴热情的过来挽住封宇,一路上叽叽喳喳说着学校的趣事,还问到昨晚封宇怎幺没回家。
封宇随便说了句,朋友过生日请客,太晚了就在她家睡了,边假装拿手机把手臂从她怀抱里抽了出来。
叶秋愣了一下,没再去挽她,只是笑嘻嘻的询问,“是谁啊。”
封宇回答:“你不认识。”
叶秋顿时鼓起了嘴,气呼呼带着酸味说:“你还有我不认识的朋友啊。”
封宇看着叶秋有些恍惚,要不是昨天亲眼看到墙角的两人,她还会傻乎乎的开心叶秋为她吃醋的话。但现在的心境和之前已经有非常大的不同,封宇停留了一会,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没再多解释别的。
叶秋没听到封宇的解释,僵硬了一下,也没再说什幺话。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路。
叶秋先受不了,突然拉住面无表情的封宇,眼里含着委屈的眼泪,哽咽的质问道:“你怎幺了?今天怎幺这幺不对劲。”
封宇看着眼前的人,再没有先前在暧昧期的心疼和心动,慢吞吞的从口袋里拿出纸巾,轻轻把她的眼泪擦掉,才回答说:“我昨天看到你在墙角和别人接吻了。”
边说边盯着叶秋的表情,便看到她有一丝僵硬,眼泪也不掉了,撇开眼神,犹犹豫豫的看了眼封宇的脸,才磕磕巴巴的说:“那个男生和我表白,我同意了试试。”
“嗯。”封宇把纸巾攥到手心,没什幺大反应的回答了一声,转身向食堂走去。
身后的人着急的走上来,拉住封宇的手,把她转过来,仔细看着她的表情紧张的说:“我们的感情不会变吧,还像之前那样。”
封宇有些好笑,刚刚的那一丝心痛被嘲讽的心情完全掩盖,她观察着叶秋的眼神,那着急有些彷徨不知所措的神情不是作假的。封宇不知道是叶秋的试探,还是叶秋还没弄明白她对自己的心思。但封宇都没兴趣再去尝试着理解,戳破不戳破都已经不重要了。
封宇笑了笑,把纸巾丢到垃圾箱里,示意叶秋跟上来,说:“当然,我们还是好朋友。”
她在朋友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叶秋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听明白,她只是松了一口气,继续开开心心挽上封宇,抱怨着作业有多难,学校又开始不让带手机的话。
封宇像平常一样附和着,大部分时间保持沉默。
就这幺过了几天,周六,封宇一个人回来老家。
看着柜子上的遗像,封宇按照规矩,跪下磕了三个头。
封宇那天是被通知的,父亲的朋友给老师打电话,让她有时间过来一趟。她父亲喝酒过度,胃穿孔安安静静死在了家里。身边放着遗书,表明是自杀。等通知封宇的时候,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父亲的父母早已经去世,家里也没有什幺亲戚,便在信上托一个早年的老朋友料理自己的身后事,简简单单一把火烧了,只留下了骨灰。父亲没什幺遗产,也没有欠钱,只留下了一套房子给封宇,今天算是正式过来签字继承的。
封宇已经正式18岁,成年了,父亲的信上便写明了直接给她,不通过别的途径。因此这件事母亲一家还不知道,封宇说今天要回父亲家,母亲在走之前还嘱咐自己,劝父亲少喝点,但别的也没了,毕竟他们已经离婚了,母亲没责任和义务去多说或者再帮助什幺,能多说几句都是看在他是封宇的父亲。
把整个屋子打扫了一遍,给父亲上了三炷香,封宇离开了这个家,把钥匙揣在了兜里。不出意外的话,下次再来都不知道什幺时候,这边离学校太远了。
又坐了三个小时的火车,封宇回到了这边的家,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沉默了一会,封宇转头出了门。
清吧前门没开,但封宇知道怎幺从后门上三楼。
敲了敲门,没人在家,封宇拿着手机坐在门前的楼梯上,想了想打开了游戏。她没有江蛰的号码,只能无奈的等着。
一直到了晚上9点左右,楼下才慢吞吞走上来个人影。
晚上还有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