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喝了它,任真

回到御园之后任真主动从陆瑾身上下来,径直走回房间里的独卫。

陆瑾想也没想地跟上任真,被任真抢先一步关在门外。

陆瑾头一回热脸贴冷屁股,有些不自在,他敲敲门,商量着说:“任真,别关门可以吗?”

然后陆瑾就听见了锁门的声音。

陆瑾拿任真无可奈何,下楼翻找备用钥匙。

任真把花洒开到最大,热水烫在身上却感受不到半分温暖,她擡起胳膊看向自己光裸的皮肤,不受控制地想到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索的脏手,她忍不住作呕,跑到洗手台吐了起来。

任真吐完瘫坐在地上,再也提不起力气。

花洒喷出来的热水争先恐后地打到瓷砖上,水滴四溅,热气蒸腾,哗哗的水声盖过了任真的抽泣。

陆瑾把找到的备用钥匙挨个插进任真的门锁一一尝试,试到第8个的时候终于打开了紧闭的房门,他推门而入,床上没有人,他有些不安地唤着任真的名字。

“任真,你在哪里?任真?”

陆瑾打开衣橱、拉开窗帘、掀开床单,衣柜没有、墙角没有、床底没有。

哗哗的水声从卫生间传出,陆瑾摇摇头,真是越急越乱,只顾着找人,连这幺大的声响都没听见。

陆瑾直接开门进去。

花洒还在放水,任真倚靠着洗手柜,蜷曲着双膝,两眼无神。

陆瑾单膝跪在任真面前,爱惜地抚摸着她的面部轮廓,他宠溺地刮刮任真的鼻梁,双手扣着她的两耳拉过她,细密地吻着她的脸颊,唯独避开她的唇畔。

任真任由陆瑾吻着自己,脑中的可怕镜头变成了陆瑾矫健的身姿,他一对二有些吃力,有时还处于下风,甚至濒临窒息。

陆瑾吻着任真的泪痕,抑制不住地心疼:“任真和我说说话好吗,我很担心你。”

任真推开陆瑾,陆瑾的心情跌到谷底,正在他失落之际,任真的手指犹豫地触上他的脖子,她歪着头,注意力全集中在陆瑾的前颈勒痕上。

陆瑾顺势握住任真的手背,将她带到自己的脖颈上:“任真你可以帮我上药吗?”

任真听话地被陆瑾牵起手走出卫生间,陆瑾随手找了一件外套给她披上,仔细地帮她扣上扣子。

陆瑾:“我下去拿药,你等等我。”

任真生硬地点点头。

陆瑾回来时手里多了一杯水,他递到任真面前:“把它喝了可以吗?”

任真反感地看向陆瑾,她往后退了几步,和陆瑾拉开距离:“你一直都不信我说的话。”

陆瑾走到任真的面前,仰头喝了半杯:“是纯牛奶。”

任真攥着衣角:“没有。”

任真还是那两个字,没头没尾陆瑾却听懂了。

陆瑾目光深了深:“喝了它,任真。”他补充道:“这对你没坏处。”

任真把陆瑾手里的杯子扫到地上,液体溅起,杯子滚到床脚。

陆瑾上前,两手捏着任真的双肩,他低头逼视着任真,手臂肌肉在颤抖,极力压抑着某种情绪。

任真以为陆瑾会朝自己发火,没想到却听他说:“任真,我相信你说的话。”

陆瑾手上的力道松了松,他站直身子,朝任真挤出一个轻松的表情。

任真忽然扑进陆瑾的怀里声音里带着哭腔:“他们还没来得及,你就来了,陆瑾我没有骗你。”

有时候旁观者的猜测是对受害者的进一步加害,他们每一次丰富的联想都在有意无意地撕开别人的伤疤,窥探着那个虚构的真相。

陆瑾回想自己赶到仓库的时候,两个施暴者正暴露着下体,任真衣不蔽体地躺在地上,陆瑾当场怒火中烧根本没有辨别能力,想多了也是情有可原。

陆瑾弓着后背轻而易举地把任真圈进怀里,大掌不知厌烦地安抚着任真的后脊,下巴枕在任真的肩窝里:“任真答应我,以后不管遇到什幺事情都不要把自己关起来。”

任真双手主动环上陆瑾的腰,终于放声大哭了起来。

陆瑾耐心地帮任真顺气,没有丝毫不耐烦,安静地陪着任真。

任真哭了会觉得有些失态,擡起手臂擦了擦眼泪,抽抽搭搭地抹了抹陆瑾的前襟,不好意思地开口:“弄脏了。”

陆瑾低头看着自己胸前被晕湿的大片衣服,揉揉任真的发顶:“原谅你了,下次想哭的时候就躲进来。”

任真摸摸鼻头:“太丢人了,我长大了陆瑾,不能随便哭了。”

陆瑾捧起任真的脸颊,他的内双若隐若现,眼尾微扬,像是富士山的雪顶隐匿于云层之中,画面柔和圣洁,任真穿过樱花盛开的枝丫向他奔赴。

她永远臣服于温柔,而陆瑾是温柔本身。

陆瑾:“我不知道孙知薇和你说了什幺,但是我和她只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

他是在和自己解释吗?

任真抿唇:“对不起,那天是我太过分了……”

陆瑾伸出食指压在任真的嘴唇上:“我不需要你太懂事,你的讨好型人格不必在我面前展现。”

任真忽然伸手把陆瑾拉近,踮起脚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陆瑾嘴唇,偷亲成功之后任真舔舔嘴唇,双目狡黠带着得逞之后的窃喜。

陆瑾可以确认之前生动俏皮的任真回来了,不管她是为了让自己放宽心还是其他,至少任真愿意走出来,这是一个好的迹象。

任真接过陆瑾手中的药膏,将他按坐在床沿,她低头挤出豆大的膏体,均匀抹在陆瑾的伤痕上。

任真动作轻柔,聚精会神的模样格外让人心动。她的指腹软嫩,陆瑾只觉得皮肤麻酥酥的,心尖痒痒的,陆瑾擡手捉住任真的小手:“痒。”

任真偏头凑近陆瑾脖颈附近,轻轻吹了吹:“吹吹就不痒了。”

暖风贴着皮肤,扑到耳垂处直往耳蜗里钻,陆瑾绷直身体,喉头滚动,侧脸染上红晕,他抓了抓腿上的西裤。

“陆瑾,你脸怎幺红了,哪里不舒服吗?”

任真探出头来,神情关切。

陆瑾声音喑哑:“别吹了,快点抹药,不准再做别的了。”

任真有些纳闷:“哦。”

陆瑾今天宁肯压抑自己的欲望,也不忍心勾起任真不好的回忆,任真像是一朵初生蓓蕾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细心呵护她的娇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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