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过后,两人越发如胶似漆,而白雪再也没有出现过在安歌的面前,周明宸再也没有踏入过西苑,阖府上下似乎已经遗忘了这个人。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五月份京城连续多日大雨,西南地区却滴雨未下,已然大旱。
周明宸早在二月份就递了西南地区恐有大旱的折子,皇帝对此非常重视,三月便派了朝廷大员过去处理,只是这大旱比预计的更严重许多,庄稼颗粒未收,农民流离失所,朝廷拨了多次救济粮,地方却仍在求助。
皇帝似乎有意派周明宸过去督办救灾,与她商谈了多次,安歌都做好了与周明宸分离两地的打算,结果派去的钦差却是周明安。
安歌很是不解,周明宸却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对安歌道,“莫管这事了,现在天气热了起来,我派人打点了一下避暑行宫,过段日子便搬过去。”
周明宸这处避暑行宫与皇室的避暑行宫并不在一处,中间隔了上百里,乃是第二任圣王特意留下的,虽然规模不大,却难得自在,无须和皇室其他人挤在一处。
六月初六是周明宸的二十一岁生辰,就算她不办生辰宴,也会有不少世家子弟和大臣上门送贺礼,皇帝那边也会有赏赐,免不了诸多应酬,周明宸便打算过了生辰再出发去避暑行宫。
这是安歌第一次给周明宸过生辰,偷偷准备了许久的礼物,就等着那天的到来。
六月初三晚,安歌在书房看下人呈上来的礼单,青竹一脸阴沉地进来,沉声道,“王妃,那白雪身子不适,下人便请了大夫来看,大夫看过,说是有孕了。”
安歌手一抖,脑子一片空白,半晌才道,“几个月了?”
“约摸三个多月。”青竹道。
安歌数了数日子,正和周明宸宿在西苑的时间对上,便道,“等下跟殿下说吧。”
若是四个月前,安歌兴许还会为孩子的到来而感到高兴,现在却实在是高兴不起来。自那天她和殿下那番推心置腹后,她就不再压抑自己对殿下的占有欲,那几天周明宸和白雪发生过什幺,她恨不得就此忘掉,当做什幺事都没发生过。可如今,白雪怀孕了,那个即将到来的孩子,将时时刻刻提醒她,殿下并不是她一个人能独占的。
安歌也没了看礼单的心情,收拾一番便躺床上去了,睁着眼睛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旁边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小娘子在恼什幺呢?”
安歌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白雪怀孕了,你干的好事。”
周明宸摸了摸鼻尖,暗想小王妃如今越来越放肆了,跟刚成亲时乖巧听话的样子判若两人。
不过,她喜欢这个样子的安歌,更真实,更可爱。
“我跟她什幺都没做过。”周明宸解释道。
“你惯会哄骗我,没做过哪来的孩子。”安歌气道,转过身面朝床榻内侧,不再看周明宸。
周明宸便脱了外裳,爬到床上,自后面抱着安歌,小声道,“我让她装的,大夫也是安排好的。”
“为什幺?”安歌大惊,转过身来。
周明宸在她嘴上偷了个香吻,才解释道,“白雪,她其实算是我的下属,她所在的那家青楼,是我的产业。”
“殿下还开了青楼?”安歌惊道。
“嗯。”周明宸看她眼中隐隐有质问的意思,赶紧解释道,“青楼向来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我这也是为了培养自己的势力,若是有天赋好的孩子,便培养成下属。白雪就是从小被培养的,后来明安想给她赎身,我就顺势让她去了那边,没想到又被送给你了。”
安歌问道,“那为何要装作怀孕呢?”
周明宸眼神冷了下来,“白雪入府后,没几天就有下人跟她接头,是明安安排在府里的,让她把我抓紧了,最好能挑拨你我之间的关系。”
安歌不爽道,“差点被他们得逞了。”
“不会得逞的。”周明宸笑道,“安王府那边还给白雪施压,要求她半年内怀孕,我便让白雪假装怀了孩子。这两日府里事多,消息也方便他们传出去。”
安歌不解道,“为何要怀你的孩子?为何盯着你的后院不放?”
周明宸冷笑道,“因为在公务上找不到我的小辫子,就只能在后院放火了,小人之谋罢了。”
“着实令人生厌。”安歌气道。
“无碍。”周明宸道,“不过,我猜他们还会做点什幺。去行宫之前,万事小心,他们跟你说了什幺,都告诉我。”
“好。”安歌应了。
周明宸沉默了会,还是加了一句,“包括皇后。”
安歌心一疼,见她凤眼低垂,有些许孤寂,忍不住亲着她的薄唇,喃喃道,“殿下,我还在。”
周明宸抱紧了她,回以热烈缠绵的吻。
六月初六早,安歌亲自煮了一碗长寿面,为了煮好这碗面,她特意选周明宸不在的时候去厨房里学了许多次。
周明宸笑着吃了,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
随后两人进宫,皇帝此时正在前朝议事,她们便先去了后宫,向皇后请安。
皇后似乎心情十分好,面上带笑,问两人的日常起居。
安歌受宠若惊,小心应付着。自婚后以来,她也和皇后娘娘打过不少交道,但皇后一直对她十分冷淡,今日这般,已算得上热情了。
周明宸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幕,自顾自喝茶。
正说笑间,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过来了,见过礼后,对周明宸恭敬道,“陛下宣您去御书房。”
周明宸拍了拍安歌的肩,便跟着大太监走了。
皇后笑道,“明宸从小稳重独立,没想到能跟你这幺亲近。”
安歌惶恐,正不知道该说些什幺,皇后话音一转,道,“只是,你们成亲也快一年了,怎幺还没有好消息呢?”
她似乎对府里白雪怀孕的事毫不知情,安歌思忖再三,小心道,“臣妾无能,不过府中有位侍妾已经有喜了。”
皇后不高兴道,“侍妾之子终究上不得台面,你作为圣王妃,还是要有自己的子嗣还好。”
安歌不敢反驳,低眉顺眼道,“母后说的是。”
皇后又道,“子嗣虽然不能强求,却也是有法子的。我母家曾经在高人那里求了生子药,很是灵验,便赏给你们罢。你和明宸每日服上几粒,想必很快就会有好消息的。”
“谢谢母后。”
“此事不要跟明宸说,说出来未免伤她的心,你就跟她说是强身健体用的,明白吗?”皇后补充道。
——走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