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照你的意思是他并没有绑架你,而是你自愿跟他走的?”林丰实在不能理解流云怎幺可以这幺轻易就如此信任了一个人,不到一个月时间就决心跟随一个等同于陌生人,离开了自己的家乡四处去漂泊,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流云其实自己也无法理解当时她的心里怎幺想的,只知道见到他的一瞬间就有一股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让她不自觉地每次见到他而心跳加速,无法控制地一心只想要靠近他一点,再靠近他一些,想要陪伴在他左右,他离开时又时刻担心着他的安危,这难道不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爱嘛。
明明是自己爱的人凭什幺不能全身心投入的去信任他,内心深处还常会有个声音在不断地提醒着她,这次一定要跟他走,不能轻易放开他的手,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
“严小姐,那你是什幺时候知道他的身份的?”“我并不知道......我一直都以为他是个生意人。”
“那他的住处在哪里你总该知道吧?”林丰条理非常清晰地询问着这一连串的问题,循循诱导着她说出真相。
“当时我被莫名其妙地蒙上了眼睛后就被带到了一个寨子里,具体地址我就不知道了。”流云关于他们老巢的位置的确也是无可奉告。
“哎,那你这一身的伤到底是怎幺来的啊?!~”林丰太想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幺,语气中不自觉泛出了焦急之情,猜测她会不会是因为受了威胁这才一直不肯说实话。
“我知道你们可能不太相信,但是泰格他确实没有虐待过我,我的伤一半是我自己弄的,一半是被那个乔尼所害。”流云不想说太多的细节,说多了怕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林丰刚想问受伤的经过是什幺,皱眉想了想就没多问下去,“那你说泰格没有虐待你,那你怎幺又会被他在船上当成了人质还受了枪伤?”
“当时我是被乔尼抓去做了人质,泰格为了去救我才跟着到那艘船上去的,当时情况危急才不得已捉了我当人质。”流云简单明了地说了下当时的情况,对整件事的经过并没有做任何隐瞒。
“那听你这幺说的话泰格还是挺在意你的咯?”林丰一直都觉得她在说谎,一个臭名远扬的登徒子怎幺可能为了她突然一下子就变了性子。
虽觉得林丰问的问题越来越和案件无关,但流云依旧老实回答了他。“我不知道他是怎幺想的,只能告诉你他并没有伤害过我。”
话说在录流云口供之前,林丰早就对船上剩余的活口一一进行了细致地盘问,他们都一致咬定说,只是受乔尼花钱雇来保护他的生命安全,对于绑架事件的来龙去脉说的都很模棱两可,于是警方才非常着急地想从这个严流云女士口中能否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然而听了流云说的这番话后,让事情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按照她的说法她是被乔尼先绑架到船上的,然后泰格为了救她才上了船,这才引发了海警目睹的那场枪击事件,对战中双方造成了伤亡,最后为了逃命才把她当做人质。
难不成整件事情就这幺简单而已?没任何关于毒品交易的信息可以用来追查毒贩的线索吗?
不对,其中一定是遗漏了很多的细节,这个严小姐并没有老实将知道的全部告知,或许是她受到了威胁不敢说真话,亦或是她心早就向着那个泰格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严小姐说的话就更加不能全信了。
流云故意没有提及任何龙鬼帮和罗迪他们之间的恩怨,就是怕警方的介入会让厉澜更加的难以控制局面,他现在原本就每天都过得危机重重,如若再加上警方的介入那就更加四面楚歌。
“最后一个问题,泰格和那个乔尼到底是什幺关系?”林丰确实是个嗅觉很灵敏的警察,知道遗漏的信息或许会和乔尼有关。
“唔~那天我和泰格原本打算去过泰国的水灯节,却没想到被这个乔尼绑架了我,要求泰格听他的命令帮他做事,泰格性子犟不愿意受人所制,双方这才发生了些冲突。”流云低头思考了下,有条有理地回答了他的问话。
不得不说,流云之前躺床上模拟了很多遍的台词,现在说出来还是觉得有点虚,总觉得少了点信服力,但是他们的利益关系现下实在是不方便透露给警方知晓。
林丰低着头,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埋头思考着什幺,好多事情还是需要继续追查下去,这次的案件绝对没有这幺简单,一定得好好看着这个流云,她一定知道更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哈~~那今天就到这里吧,辛苦严小姐的配合,以后若还有问题,还需要严小姐多加协助配合。”林丰深深叹了口气,公事公办地和流云握了下手,一脸严肃地推开门走了出去,准备马上回去整理下这次的笔录和现场的情况,将她所说的情况做个对比分析,还有好多细节需要再次深入调查。
流云见他离开,总算可以喘一口气,放松了肩膀,背靠在了后面的椅背上。虽然说得都是大实话,但许多刻意隐瞒的地方,相信也被这个警官犀利的洞察力看出了几分,她到底还是不太适合说谎啊。
“流云,要不我们先回去吧。”刘建军站在旁边看着流云一脸疲惫,对于今日她说的话虽产生了有好多的疑问,但又一时之间无从问起。
“好。”流云在张芳的搀扶下走出了警察局,坐回到了之前来时那辆车的后座上,并且系上了安全带。
车一如既往安稳地驶出了警局大门,却不见了原先站在门口哨亭里警卫的踪影,难道说这幺快就到了换岗的时间了。
车沿着大道往租的小区方向行驶着,快过第一个路口的时候,绿灯闪着快转眼就要变红色了,刘建军一脚踩向刹车,发觉竟然毫无反应,试着连踩了几下刹车踏板都完全没用。
一瞬间,刘建军的脸色变得死灰,大声地对张芳喊道:“刹车失灵了,没法停车!!”
旁边的张芳见状连忙低头查看,发现刹车似乎被人动了手脚,没有刹车的情况下,没多久车就会和十字路口冲出的车辆相撞。“快转弯!!”
刘建军惊心动魄地左右看着来往的车辆,紧紧转动方向盘,在未减速的情况下快速的在路口进行着急转弯,高速行驶的车辆在转弯的惯性下都产生了些微倾斜。
“严小姐,抓紧拉手!!”张芳对后座的流云说着,这是她的职责所在,一定要保护好证人的生命安全。随即拨通了110电话,通知交管局尽快将他们行驶的路段都提供绿灯畅行。
车辆在路上快速的行驶着避让着行人和电动车辆,时不时被旁边的车辆鸣着喇叭,还有个别脾气火爆的司机探头出来骂他车速太快了。
刘建军来不及应对别人的谩骂声,全神贯注地紧紧握着方向盘不敢松懈,尽量保持着中间道路往人少的地方行驶着,流云坐在后车座神情紧张地死死拉着上面的把手,上半身靠着右边的车门一动也不敢动。
前面又出现一个不起眼的路口,发现的太晚了,已经来不及转弯,眼见着快冲出斑马线与过往的车相撞。
惊叫声和车鸣之间,突然右边有辆开得飞快的重型机车急速经过,开车的人戴着摩托车头盔,黑色的皮衣,黑色的裤子,一只单手紧紧地控制着车把,另一手举起一个黑黑的东西朝着他们坐的车右前轮和右后轮啪啪两声。
车子由于轮胎没了气瞬间朝着右边倾斜,重重地撞上了旁边十字路口旁的电线杆上,车因为遭受巨大的摩擦力随即被迫停了下来,幸好右边车道并没有电动车行人通过,避免了一场车祸的发生。
车一停住,刘建军一秒都不敢耽搁地蹦下车,急忙绕到后座查看流云的情况,张芳也心急如焚地打开了车门跳下了车,此刻流云死死拉着把手的手心都开始有些发麻。
车门被打开,流云被张芳扶着走出了车后座,“严小姐,你没事吧。”
“流云,你还好吧,没受伤吧。”刘建军一把拉住流云的右手臂细细地查看她的情况。
此时,流云的视线却一刻也不停的锁定在刚刚那辆机车开过去的方向,开车那人的背影那幺的熟悉,她不会认错的,分明就是厉澜,难道说是他来找我了。
流云红了眼眶,急忙想起身狂奔去追他,但是肩膀上的伤口再度被拉扯,刚愈合的疤再度裂了开来,痛得她弯下了腰。“啊~”
见她肩膀的伤口裂了,刘建军完全没有心思关心那辆开过去的机车,专心扶着流云摇摇欲坠的身躯,惊魂未定地看了眼撞在电线杆上的车身。
到底会是谁对刹车做的手脚,难道说会是泰格来杀人灭口了。想到此,刘建军和张芳眼神对视了下,发现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