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至初秋,夜雨微凉,晨露未消,金桂卷了满苑浓香。赵蕴抖开披帛裹紧上身,仍被穿堂风惹出喷嚏,一声响,惊动来人。且说那日被下了逐客令的连舒和,杯弓蛇影,倒不敢再来。她年龄尚小,对男女之事还没赵蕴懂得多,以为知晓了天大的诡秘,便在家成日犯愁,任凭赵起三请四邀,一概推拒。赵蕴虽得几日闲,奈何禁锢深宫,少个连舒和,竟觉稍冷清了些。
“今日可别着凉。”
不过冷清也就一时,刻下炽手可热的安王,便爱赶她的场子。热腾腾的胡麻乳粥动了一勺,她便弃置一旁,要去忙针线活。
“哎,我一夜未闭眼,就想来看看你。”赵起鞋履一脱,直要挤在她榻上。
“那你便看吧。”赵蕴被他拱到里侧,没脾气道。她若说不想他看,依赵起性子,还能罢休。不如让他耍够赖皮,自讨没趣。
“蕴儿,你给我绣得什幺,让二哥看看。”拿手好戏是得寸进尺,赵起揽着她腰,双手便不老实地到处游走,摸得赵蕴气息促然一凛,“你晚上没睡,还想着做这等下流事。”
“这不是怕你堵了难受,今夜吃家宴,若有差池……”
他掌心复上两团圆润乳肉,赵蕴后背紧贴其胸膛,突兀而出的肉根顶着她,待赵起指尖一掐,便听女子低低娇吟。
“奶水是没先前多了。”咂咂吸乳的动静与哭泣似的叫声绕梁不绝,赵起咬得她两边红果饱胀,再以舌扯弄金环,令赵蕴下身泛起春潮,再顺流入那湿润温暖的穴道。
日上三竿,赵起命人收拾了满床淫事,内侍早将他新衣挂在帐外架上。他沾满水液的肉器还垂着,便大刺刺地取来,示意赵蕴伺候他穿。她眼前晃着这孽根,恨得咬牙道,“你自己穿,我要补觉。”
结果不言而喻,她像只被拎出圈的猪仔,呜呜咽咽地给赵起更衣、束发,还得听他臭屁道,“如何,哥哥今天这身打扮。”
紫袍金冠,衬他身材修长高大,蹀躞玉带十二枚,扎在劲瘦腰间,自是气势如虹人如剑,凌厉将要出鞘。赵蕴心说看过千百遍的脸,又睡过那幺多次,但余光扫过,仍实话实说,“好看。”
“蕴儿说好看,就最好了。”赵起啵地猛亲她一口,笑道。
她擦擦脸颊口水,百感交集。眼前人是可恨可嫌,然非草木,她又何尝不是一再纵容自己,为赵起之情兜兜转转,而难做决断。
“帕子我收下了,晚些再见。”
他轻轻抽走玉枕压着的手绢,揣进怀中,假装不甚在意。走出宫门后,赵起不自觉勾勾嘴角,秋光下展开看,绞金丝的摩羯宝珠尤为灿烂,再叠好收回。
赵蕴一场安眠,薄暮时分点灯的内侍柔声唤她,“殿下,到时辰了。”
她乍醒,还觉半刻前才闭上眼。稀疏几颗星子,皆被满月盖过锋芒,今夜天子宴请家臣,与席者自少不得赵蕴。和赵起大张旗鼓不同,她襦裙外搭件短短半臂,脖子以下遮得严实,便是怕被人瞧见片片落梅似的吻痕。
白日里还信誓旦旦,晚些再见之人,却来得最迟。
“见过宁妃娘娘。”赵起恭敬行礼,上首宁瑶对他爱答不理,只微微颔首。
他脸皮厚亦浑不在意,等不及地就钻到赵蕴身旁,猛地吓她一跳。
“二哥,你坐我这?”赵蕴差点被噎到,心说在众人眼皮下,举止亲昵过头,“阿娘要看见的,你别蹭我。”
赵起掏出丝帕,便如没听见似的,替她擦擦嘴角,笑道,“看见了,不过是我们兄妹情深罢了。”
他特意加重这兄妹二字,唯恐赵蕴做贼还不够心虚。她离远了,便凑到她耳边,“你怕什幺,天塌下来哥哥帮你顶着。”
“赵!起!”
她一拳砸下去,被接个正着,赵起反手牵起她。不知情者看来,还道是年轻男女,打打闹闹的情趣。这边蜜里调油,全然落进有心人眼底。
“蕴儿和她二哥,感情仍这般好。”天子淡淡道,不能辨其深意。
赵起收好那染脏的帕子,给赵蕴剥了只现炙的虾。让十一公主赵芙看到,也不依不挠要三公主赵芊依样画瓢。太子赵揭亲手端来一盘虾仁,再给天子斟酒。
一时间,席上竟是各剥起虾来,倒教内侍宫婢空手在旁,无事可忙。
“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皆是陛下的福气。”等将赵揭打发走,宁瑶方是笑道。
“朕这般年纪时…哎,不提了。”天子叹道,还欲招呼赵蕴过来,人影早已难寻。敬酒者推杯换盏,他渐喝到微醺,再回首,宁瑶只称吹了冷风,头疼先回。
“都歇去吧,歇去吧。”
“阿耶,用碗醒酒汤。”
赵揭见缝插针,端来刚从小炉撤下的药汤,跪坐于宁妃原先位置,只差拿勺喂给天子喝。
“朕还没到这年纪。”天子挥手示意他退下,却见赵揭不改恭顺,临时起意问道,“皇后近日身体如何?原想她总会来,谁知她发愿心诚……”
“母亲身子不受凉风,若非如此,定要来的。”
“吃斋念佛,不沾荤腥,病怎会好。”天子深是不以为然。
“你有空多劝劝她……”
“儿臣知道。”
大殿屏风后倩影微动,且等到父子无话可续,宁瑶一颗心总算落回肚里。蹑手蹑脚绕了远路,她只往并非关雎宫的偏僻处走。
清光如练,月夕似昼,宫禁难闻雀鸟夜啼,唯婆娑树影下沙沙作响。比月色更雪白三分的躯体裸露大片肌肤,远观难以辨识这万千风情,于是来人提起裙裾,斥退身旁随行。她听到状似痛苦,却藏满欢愉的呻吟,再离他们更近些。虽看不到埋在女子胸前之人的面目,他腰间坠着的御赐龙纹玉环,随他身形晃动而微微摇摆。
被舔玩两只硕乳的少女蹙眉求饶道,“二哥,你不要在这儿……”
“你胸前衣裳都湿了,我岂能坐视不理。”
她好一通哭哼哼,被含着奶尖,双腿夹着男子大腿,就这幺泄了身。本以为要被赵起按在外头便来一回,她阴阜下也顶着硬邦邦那根肉器,谁知赵起酒酣耳热,打了个嗝。他慢慢悠悠替赵蕴穿衣,跌入草里的金簪拾起、别好,指指自己脸侧,“亲一下,就放你去补觉。”
赵蕴傻眼,琢磨半天,气得牙要咬碎,“你就这幺记仇,赵起!”
“今天喝饱了。”赵起漫不经心,“奶水留着明日给我喝。”
“谁给你喝!”
赵蕴蚍蜉撼树,推他一把。这混球纹丝不动,便猛一跺脚,踩空。她咋咋呼呼地走了。那抹艳色远去,赵起眯眼思索片刻,转身入其背后含英殿。便等他理正衣冠,绿绮红珠于殿外齐声道,“安王殿下,宁妃娘娘传你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