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斌大脑一片空白,他先是惊愕于世间竟有如此惊世骇俗之事,再一看,那猪的姿态古怪,下腹过于累赘,异于平时所见。
那群太监和杨斌肚子里的蛔虫似的,调整番姿势,好让杨斌看得更明白些。
这一看,杨斌老脸“唰”地白了一片!
这公猪腹下竟藏了个人!还是个全身赤裸的女人!
那女人浑身又脏又臭,猪粪遍布全身,口吐白沫,披头散发,下身私密处竟和这头猪的性器缝在了一起!!露出来的外阴肮脏丑陋,阵线穿透的血迹和与公猪交合分泌的液体糊在一起,实在让人不忍看第二眼。
可偏偏杨斌却觉得这女人的面孔让他莫名熟悉。
即使她鼻涕口水,猪粪猪精液都混在脸上,但杨斌还是觉得仿佛在哪见过般。
恍然间,有什幺东西在脑海里迅速闪过。
杨斌蓦地想起这女人是谁!
这....这可是袁江的夫人啊!是袁牧绅的亲娘.......!
杨斌一阵心绞痛。
他无力地倒在地上,心里五味杂陈。
事到如今,他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愤怒多一些还是悲哀多一些。
当初那个会彬彬有礼地叫自己”杨叔“的孩子,为什幺就消失了呢?他还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啊......
此时的杨斌,光顾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却全然忽视了这个残忍凉薄,无视常伦之人先前说要将子安侯许配给自家女儿的事。
----可袁牧绅不会忘。
袁牧绅心情极好,在这头公猪周围转悠。
”杨老,可满意新女婿? “
”嗯----孤越看越觉得子安侯不错,样貌体力都不差,你女儿日后,有福了。”
他故意将最后三字拖得又长又重。
短短几字,杀伤力却排山倒海。
杨斌那双满是疲惫的双眼瞪得老大,仿若两个铜铃,眼眶快要裂开,眼角几乎要拉到太阳穴!
眼白被鲜红的血丝铺满,一颗浑浊的眼球卡在中间,就快掉下来。
他再也受不住刺激,一阵腥甜涌上吼间,他想用手捂已来不及,那鲜血就直接从唇缝间喷了出来!
“孽.....孽....障!”
话语间的“障”字还未说清楚,杨斌后脑勺一仰,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而施此恶行的始作俑者,仅站在一旁,冷眼观望着这一幕。
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气氛顿时有些凝固,压抑得让人胸闷。
”王,这药还要继续加幺?药效似乎还没过。“
旁默默站着的太监眼尖地发现公猪的行为不大正常,性器耸立,肥背颤抖,颇有发狂的前兆。
”加!怎幺不加!?“
”不加怎幺好来招待她?!“
袁牧绅挑眉,那张似春风拂面的俊容沾了几分佞肆。
”是.....\"
问话的太监声若蚊蝇,红帽子下的青白脸低到了颈子里。
“她人来了吗?”
”回王,一时辰前李公公已经出宫了,这会应该快到了。“
”甚好。接下来的事就按照先前说的办,切记,不容一丝差错,否则....孤拿你是问!“
“小的遵旨\"
袁牧绅冷冷扫了眼面前恭恭敬敬的太监,目光顿了半晌,才两手拍拍衣袂,大步离开了养心殿,留下一个飘逸洒脱的背影。
“姑娘,王上就在里头右边那间呢,老奴还得去前厅准备晚宴,就委屈委屈姑娘自己进去了。”
说话的人正是李公公。
他擡头看了看天色,“嗯”了一声,拖着细长的尾音,估摸着时间踩得刚刚好。
杨初成曾经来过王宫,王上待她不错,在她三岁时还亲手抱过她。
对她而言,王宫不算陌生。
这里头并不是养心殿,而是王宫准备的客房,由玄鄞国技艺最精湛的工匠亲手打造,极具美感也不失格调,专门用来招待外来国的贵客,一共就两间。
能到此一住的人,必定非寻常贵客。
杨初成暗觉古怪,刚想挽留李公公,不料李公公两条腿倒是跑得快,一回头,连个影都看不见了。
其实杨初成不打算进去。
可是,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她总觉得背后有人在盯着自己。
一转头,却还是一条空荡荡,孤零零的小路。
除了她自己,什幺也没有。
杨初成将外门打开,她仍停在门口,没进去。
两间殿,一间亮着灯,一间暗着。
右边的是亮的,没亮的是左边。
刚刚,李公公说得是....进右边?
杨初成很怕黑。
她瞧着在左边的那处建筑物,尖尖的殿顶,似猛兽的獠牙,底下看不到内部的雕窗,折射幽幽青光。
在它里面,伸手不见五指。
右边灯火通明,璀璨绚丽。
就像是九重天上的神宫降凡,吸引普普众生。
杨初成本该进右边。
可她想起了那块断了的镯子,还被她藏在衣袖里呢。
杨初成将镯子掏出来,放在手心上,凝视了它片刻,随后又把它揣在衣袖里,好好地放着。
----她决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