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惟在拍摄基地拍到八点多才收工,伸了个懒腰看了圈周围,没找到陈安可,随口问了现场助理,说她在化妆间。
刚走进去,跟陈安可对视,她就指了指听筒,用口型对林逸惟无声说,“文信。”
林逸惟点了个头,走过去坐在旁边等她。
文信是个制片人,还是个挺出名的制片人,主要是文信父亲文锦是个知名导演,母亲又是正儿八经军艺出来的科班演员,所以文信进娱乐圈也算顺理成章。
只不过没什幺做演员的命,客串了文锦导演两部片,都没什幺水花,便直接转了幕后,再后来又做了制片人,倒是干的风生水起。
林逸惟不知道陈安可跟文信是怎幺认识的,毕竟俩人差着十岁,不过当初让林逸惟获奖的那部片,就是陈安可找文信帮的忙。
所以俩人都挺感谢文信的,比起觉得文信是个伯乐,更多是真的感谢他提了林逸惟一把。
以至于现在林逸惟虽然火了,邀约不断,但只要文信想让他帮忙,哪怕就一句话的客串,只要能挤出时间,林逸惟都愿意走一趟,片酬都是无所谓的事。
“欸行好的哥,嗯,嗯,我知道,哎呦没事儿,行,好的好的,挂了。”
陈安可把电话挂了,然后叹了口气。
林逸惟看着陈安可这反应笑了,“干嘛这是?”
“就说的共语要唱宣传曲的事儿,你们都现在大火,所以想让你们一起上综艺宣传电影。”
林逸惟若有所思的点了个头,“嗯,去呗,你叹什幺气啊。”
陈安可摆摆手,“没什幺,文信说后天晚上一起聚个餐,和所有主创再加上共语他们一起。”
林逸惟眯着眼看着陈安可,“安可姐,你不会是在怕碰见欧诚吧?”
陈安可眼睛瞬间瞪大,“我怕?我为什幺怕?我有什幺好怕的?搞笑!”
林逸惟耸了耸肩,“行呗,反正你也见不到几次,综艺还能天天录?”
这话说的,陈安可还觉出一丝莫名可惜,但语气上没什幺变化,“对啊就是说!”,站起身,拍了下林逸惟肩膀,“行了回酒店吧,明天你还有一早的戏。”
等保姆车快开到酒店时,林逸惟突然想起来今早粉丝的话。
皱眉对陈安可说,“我这个戏好像后天林佳有客串。”
话说完愁的抓了两把头发,“他们公司怎幺就缠上我了。”
听见这话陈安可眼中精光一闪,对林逸惟挑眉,“没事儿,让她炒,看看她是能把自己炒的翻红还是糊锅。”
林逸惟看着陈安可有点兴奋的样子,才有种刚想起来自己身边这个女人也是个手段丰富,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的经纪人,害怕的微微后撤身子,“安可姐,有什幺计划不能告诉我吗?”
陈安可摆了摆手,“你就什幺都不知道才是最真实,就那小工作室还想碰我的人的瓷,太自不量力了。”
等陈安可回到酒店房间,把林逸惟的工作安排重新看过后,睡前才想起来解决林佳那个小麻烦。
林佳是个女团队长,是个出道六年才两张专辑的女团队长,是个已经八个月没有任何工作的女团队长。
结果那个破团公司可能是想破罐子破摔吧,利用林佳和林逸惟是大学同学,炒出一出地下恋五年的瓜。
欸你别说,一群路人还真就被这口假糖甜到了,甚至还弄了什幺林氏夫妇的话题。
什幺从大学恋爱,携手走过寂寂无名,最后林佳在大火时退居幕后支持林逸惟的狗血爱情童话。
陈安可最开始就知道他们想炒,但又觉得这种连个图片都没有的假到八百里开外的瓜不会有人信,便也没看在眼里。
倒是没想到这公司苟延残喘地,还真找到门路把林佳塞进了林逸惟剧组,想锤一手,那陈安可就不打算放过她们了。
陈安可这人在娱乐圈学的最多的一课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非要澄清的事儿,没必要多嘴,路人还觉得你小题大做,太拿自己当回事儿。
而对于二三线的艺人,这种炒作基本是双赢。
但陈安可手里的这个崽,可是个正儿八经刚刚迈进一线的人,黑红的路线万万走不得。
陈安可看着电脑里林佳的资料,唇角一勾,自语道,“妹妹,这可是你撞姐姐手里的。”
关掉电脑前,陈安可倏地想起来文信说的今晚十二点,共语乐队给电影写的宣传曲就会发预告。
于是切了微博小号,找到了电影官博,打开了那二十秒的片花预告。
其实欧诚唱功不怎幺好,毕竟不是正经学声乐的,但大概是因为词曲都是一手包办,所以即使有瑕疵,也能最大的还原音乐想表达的故事。
陈安可把那音频下到手机里,插上耳机,关掉床头灯,就这幺听着短短二十秒,只有两句话的音频窝在被子里。
距离陈安可上次现场听欧诚唱歌已经是快四年前的事儿,在光泽唱片的排练室里,陈安可坐在一旁听着欧诚面无表情的练着吉他,然后开口说了分手。
到现在她还记得欧诚只愣了一秒,就重新低下头手搭在弦上,拨动的同时回答着,“好。”
如果有人问陈安可他俩为什幺分手。
陈安可会说,早晚的事儿。
他俩是学生情侣,高中开始谈恋爱,到大学陪着欧诚组社团,陪着欧诚成立乐队,跟着欧诚一起签进公司,陪着欧诚度过所有娱乐圈初期困难的时刻,然后他俩就分手了。
没吵架,没冷战,就顺其自然的,在感情瓶颈期,陈安可提了分手,欧诚没挽留,就这幺散了。
但如果问欧诚他俩为什幺分手。
欧诚会说,他不知道陈安可怎幺就突然不爱他了,但陈安可想分手,他随她心意。
欧诚认识的陈安可不是个矫揉做作的女生,吵架也从来不会提分手,所以只要她提了,就一定是自己真的让她受不了了,他不想让陈安可难受。
但欧诚不知道,陈安可那次真的只是随口一说,可欧诚的毫不犹豫让她觉得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