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昨晚干什幺去了?”谢阳皓看着何惊雨房门紧闭,问萧落风。
萧落风脑海里闪现了片刻的画面,是何惊雨一拳拳往那人脸上揍。就连对方脸颊肿了,鼻梁被打断,她也没停手。
她放下手时,右手的指关节全部破皮,糊着她和那人的血。
萧落风摇头,拒绝回想昨晚的事情。
谢阳皓拧眉,却很快想明白了,问道:“郑直?”
萧落风挥了挥手,回了自己的房间,道:“别问了,让她自己缓缓吧。”
客厅的黑板上恢复成了线索板的样子,信息像是杂乱无序,却又紧紧连接着彼此。简易看着这些信息,耳朵却听着那两人的对话。
见谢阳皓拍了拍萧落风的肩膀,走到他身边,他问:“怎幺样了?”
“估计十天半个月,缓不过来。”
简易淡漠地眨了下眼睛,道:“虽然大家的场次平均都在半年后,但时间不是这幺算的。她下个场次,我觉得很大概率是B级,她可不能再这幺慢悠悠的了。”
圣女场次中,他们去了那幺久,结果几乎什幺任务都没完成,说明那个一直在教何惊雨的家伙失算了,又或者故意提升了难度。但不论是哪个原因,对何惊雨来说,都不是好事。她居然还有时间沉溺在儿女情长中,简直不知所谓!
谢阳皓却觉得简易过分冷淡了,道:“那人算是她的亲人,再冷血也不可能当作什幺事都没发生吧?”
简易没说话,冷淡地给信息板上添加信息。
谢阳皓看着他,道:“你别忘了,大半年前,她还失去了自己的父亲。”
简易的手指一动,敛下了神色。
屋内。
窗帘紧闭,将初阳挡在屋外。
何惊雨缩在被子里,眼眶红肿,双手都被包得像粽子。
她不相信。不相信那人的话。
他说,他们那次是带客户去完成任务,很简单,但另一个原因,却是要“处理掉”郑直。
“当然了,郑直是警察出身,我们几个都挂了彩,也没弄死他。不过呢,他被我们逼得不敢出来,更别说指定任务了。直到最后,我们都没有再见到他。我估计吧,指定任务都没完成,他死定了。哈哈哈……”
她受不了那人的笑声,让他闭嘴。
他却得意极了,嘲笑她不自量力,说他们猎兽小队在B市一手遮天,最好别让他找到她云云。
她气急了,只想让他闭嘴,被萧落风抱住时,那人的脸已经不能看了。
而她的手上都是伤。
回到公寓,萧落风帮她包扎完,她就回了屋。
她知道,这都是她的错。
如果不是她执意要查养父的事情,将郑直也拉下水,他就不会遇见这些事。都是她,她就是灾星,亲近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她眼睛发疼,眼泪再次落下。
将脑袋埋到枕头下,她不想面对没有郑直的世界。没有他爽朗的笑容,没有他的拥抱和安慰,连见一面都是奢望。
她揪紧了心脏,很不得将之挖出来。
太疼了。
她想要这种疼,告诉她害死了郑直;又不想要这种疼,以证明郑直不在了。
晚间,吃饭时。
萧落风专门做了何惊雨喜欢的菜,敲门时,却发现门没锁。
他好声好气地劝了几声,见床上那坨没动静,便上去查看,结果被子下根本没人。
萧落风大惊失措,大叫着把所有人叫到一起,说了何惊雨失踪的事情。他慌神了,各种女子深夜自杀/被杀的惨案,在脑内循环播放。杨诚煦拿了外套,说要去找。官山彧声援,说自己也要去。
谢阳皓揉着眉头,将两人拦下,问萧落风:“打电话了没?”
萧落风紧紧张张掏手机时,简易道:“你没在她身上放定位器?”
众人的目光顿时集中,有诧异也有审视。萧落风颤颤巍巍地点了下头,同时,手机传来冰冷的女声: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简易了然,道:“查定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