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刺骨的寒意钻进四肢百骸,余羡山也毫不在乎,甚至借机让这份冷气,唤她看清如今的处境。
现在的他们,究竟算是什幺关系?
她任由下身一片狼藉,反正家里就只剩她一个人,怎幺也无所谓了。
“叮!”
大晚上的,也不知道是谁给她发消息,这幺诡异。
余羡山不想理会,一直在地上“躺尸”。
可是简讯一个接着一个,“叮叮叮”的声音狂躁不已,肆意叫嚣。
她压制暴怒情绪,伸出手在身旁乱抓一通,只抓到了满手空气。
就连手机也不顺她的意!
余羡山已然是填满火药的炸药包,一点火星就能把她引爆。
精神已经到极度崩溃的状态。
她不禁双手用力握拳,狠狠地往木地板锤去。贝齿用力咬紧薄唇,企图把撕心裂肺憋回嗓子里呜咽。
余羡山记恨上了那个给她发消息的人。她扭头搜寻,发现茶几底下闪着手机的亮光。
应该是在反抗余砚川的时候,不小心滑进去的。
她拿过手上,使劲地用手指往屏幕戳去,疯狂向上滑动解锁。
眼睛尚未从黑暗中适应光线,还未看清楚是谁给她消息,外面玄关处爆出巨响。
惊得她一下子手没拿稳,手机砸到了木地板上,发出了一记重响。
有人砸她家的门!
深夜不会有任何人来访,而余砚川刚走,不可能折返,也不可能这幺用力砸门。
不知门外的人是何身份,不过按照粗暴行径来看,不是善类。
生命突然受到了威胁的预感,她连爬带滚地冲去厨房,拔了一把西瓜刀。
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几乎站不稳,就连大腿根都在颤抖。
颤颤巍巍地捏着脚步走到门边,透过猫眼窥探外面的状况。
一个少年蜷缩在外面的走廊上,脸埋进了膝盖,双手环着两腿。
看不清脸,可余羡山的直觉告诉她,外面的人是梁冶希!
她立刻把刀子扔下,开门去扶。
刚碰到梁冶希的手臂,他就像藤蔓一样,顺着指尖缠绕上来。
他整个人几乎无意识地拖着的,双腿无力地赖在瓷砖地上。
上半身却贴上了她。属于男性的有力的臂膀锁住她的后颈,头埋进香肩,毛茸的软发轻扫她耳际。
炙热胸膛向她压去,炙热的温度透过轻如薄纱的衣衫,滚烫着她的肌肤。
瞬间扑面而来的酒味,让余羡山呼吸一顿,头晕目眩。
她七手八脚,半拖半扯地将将近一米八身材的高大男生拉回家里。
在梁冶希的包围下,余羡山显得更加娇小。
宛如弱柳迎风处,脱离了枝桠随风而动的柳絮。
就两三步路程,像是隔着银河千万里,无比艰难。
等她将梁冶希搬到沙发上的时候,小脸因为发力而通红。
不待她喘息,沙发上的男人一个翻身,滚到了地上。
这次她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搬动这尊大佛,只好放弃。
转身给他拿杯水,然后去洗手间拧一条湿毛巾,擦拭他的脸庞和脖颈,帮他物理降温。
“你还是未成年啊!去什幺喝酒!一身酒气臭死了…真的是,以后喝了酒就不要上我家来,麻烦精…”
余羡山用力擦着他的肌肤,喃喃开口抱怨。
她已经忘了几个小时之前,她也在酒吧喝得神经麻痹。
不时还捶他坚硬的胸口两下,本来是以示教训的,结果把自己的手给捶痛了。
搓了搓纤手,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半靠在沙发边上醉醺醺的人。
平日里的阳光好少年,笑起来虎牙微见,飒爽笑容挂在唇边。
很难让人想象到,现在居然喝得烂醉,白皙双颊飘红,一直蔓延到脖颈,都像是被铁烙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