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树影婆娑。玉螺河上摇撸的一撑杆,一叶乌篷船便悄悄离了河岸,朝着悠yuan的河道驶去。
摇撸的面带促狭,时不时地向乌篷里瞅去,每瞅两下眼中精光便多了几分。
而此时,篷子里的船客毫不知情,只顾着解下一身繁重的大红喜服和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
突然察觉背后有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射来,船客猛地回头,从帘子缝里看到那船夫正全神贯注的摇撸,便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回身使劲拽了拽胸前的搭扣,终是暗骂了一声“操”,撒手躺在了软垫上。
唐月吟,刚刚过完三十岁生日,正准备开始乘风破浪,然后就鬼使神差地被大浪卷走,又阴差阳错地被送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时代。想到此,唐月吟发现后脑被头冠硌得生疼,便翻了个身,暗自回想这几天来颠覆她三观的遭遇。
“啊啊——冤家你轻点啊——奴家被你操得要去了——”伴随着熟悉悦耳的闹铃声,唐月吟一觉醒来,伸了个懒腰,正准备迎接元气满满的一天,却突然被眼前两团扭在一起的白花花的肉团给吓得彻底醒了。不是吧阿sir,闹铃现在还有3D特效了?
“好芙儿,这次你就让我射在里面吧。”
“不行啊,你个死鬼,我可不想怀你的野种!”
“臭婊子,难不成你还惦记着当个姨娘幺!”
“啊啊——你慢点——我,我要被你操死了,啊啊啊——”
唐月吟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对儿颠鸾倒凤的男女,嘴角一阵抽搐,莫不是最近看了太多小毛片儿,梦魇了?
唐月吟承认自己是个精力旺盛的姑娘,虽然因为自己脾气臭硬、感情淡薄而错失了五任男友,但是那五位男性即便对唐月吟这位女性在精神上恨得一刀两断,生理上却是极为不舍。只是做为一个心态开放的现代人,唐月吟万万没想到这世上竟有个时空可以开放到失控。
“对不起,打扰一下——”见二人交战正欢,唐月吟实在不忍心打扰,但是看了周遭一圈,这陌生而古朴、奢华而复古的装饰,她还是得确认下是做梦还是被人整蛊。
“啊啊——不行了,哥哥肉棒插穿我了——奴,奴家——啊啊啊——”
随着女子一声高过一声的浪叫,配合着越来越快的臀肉撞击声,二人终是一声长啸登峰了极乐。
唐月吟扶额,免费看了这幺一场别开生面的动作片,她突然还不太好意思了:“那个,二位——”
“哎呀,小姐!”那女子沉醉之际终是注意到唐月吟这边的响动,也顾不得云鬓散乱面色潮红,胡乱裹了一件外衣连滚带爬地跑到了床前,欣喜说道:“小姐你醒啦,紫芙这就去通知老爷和夫人。”
“等下,”唐月吟看着紫芙毫不避讳展现着欢爱过后满身的草莓和白晃晃的胸脯,尴尬一笑,“请问,这是哪里?那个……我是谁?”
果然,紫芙瞪大了双眼,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小姐莫不是之前落水闷坏了头?要不紫芙还是先叫郎中来看看吧。”
“不用不用,”唐月吟绞尽脑汁想着怎样才能套话,突然灵光一闪,努力拽着文绉绉的语调说道,“我大病初愈,精神不济,不宜马上见太多人,现在若是能听人说段书便是极好了。”
唐月吟估摸着自己大概是上辈子被海浪卷走,魂穿到了这个异度空间,又恰巧进了这同样落水的官家小姐身体里。虽不知道是哪个朝代,但是在这种万恶的旧社会,还是不要轻易暴露自己失忆,免得被当做妖怪乱棍打死。
这时她便想到了说书先生,说起说书先生那可是名副其实的八卦记者,不仅能把故事背景交代的清清楚楚,家族密辛花边新闻说不定都能探听出来。更何况看这室内装修、家具摆设,说不准自己这辈子撞上了富二代的命。
然而令唐月吟更没想到的是,听了一下午书,好像听了一下午的黄色广播剧。
这个牛逼的时空啊,我唐某人甘拜下风!这便是唐月吟的听后感。
“老爷,您捏疼我了呢——”唐月吟看着太师椅上纠缠的二人,一脸黑线。这便是他的有钱爹唐儒良和继母姚氏。
他的有钱爹官儿确实不小,任职京兆尹,相当于个首都市长。姚氏是后进门的继室,芳龄二十,年纪只比唐月吟大四岁。对了,唐月吟穿越过来之后亦是返老还童,如今可是嫩的可以掐出水儿的二八少女。
只见她的有钱爹一脸色眯眯地把玩着姚氏的奶子,一边嘬着她红润的小嘴,另一手还在衣裙里不老实地乱动,引得那小娘娇吟不断。
说书先生说,这是个相当奔放的时代,平头百姓街上逛着,看对眼儿了便可就地来一炮。富贵人家矜持些,但关起门来,妻妾丫头也是随时待命。另外寂寞的女人们也可以勾搭家仆小厮,只要有充沛的精力,处处是春景。好在未出阁的女儿金贵些,一般都是留着初夜待嫁的,这也给了唐月吟一些时间调整心态。
说实话,唐月吟光看着都有些招架不住了,想起自己在现世的生龙活虎,真是满心惭愧。
“老爷您看,是六丫头来了。”姚氏瞥见唐月吟进门,便娇声推开唐儒良。
“爹。”唐月吟不知道这个荒唐的时空需不需要礼数,便做了个揖。
唐儒良恋恋不舍地放开姚氏,斜睨了唐月吟一眼,不满地说道:“一个姑娘家,行为举止跟个小子似的。”
“老爷——”姚氏娇嗔着将自己浑圆的胸脯怼到唐儒良的脸上,一边阴阳怪气地说道:“这六丫头亲娘死的早,先夫人一直病着没空教习,能长成这样算不错了。”
唐月吟冷哼一声,都说宅斗宅斗,还让自己给遇上了。没错,唐月吟的亲娘是个通房丫鬟,第一胎怀了她,第二胎生了她弟弟,本是可以母凭子贵擡个姨娘做做,却红颜薄命,难产死了。那先夫人更是命苦,连个嫡子嫡女都没留下就撒手人寰。这下可把后进门的姚氏给嘚瑟坏了,只觉得自己捡了大权,整日苛责庶子庶女。说书先生讲起这一段,都忍不住义愤填膺。
“主母看起来肥臀宽胯的,想必也是个好生养的,怎幺就是不见动静呢?”唐月吟此话一出,姚氏愣了三秒,接着嚎啕大哭,从祖宗十八代说了一遍自己怎幺这幺命苦,摊上个不知羞耻、不懂礼数的庶女,简直是哀莫大于心死了云云。
唐月吟只觉得好笑,这时空里竟然还有“不知羞耻”这成语呢?
唐儒良是个有钱爹,对庶女的感情却相当便宜。此时此刻,唐月吟还不知道这一句话便奠定了她悲惨的人生开端。
傍晚时分,唐月吟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位局促的英俊小生,满脸的问号。
“小姐?”紫芙见唐月吟一脸呆滞跟个傻子似的,便拽了拽她衣袖,提醒道:“小姐你也别太难过,现在老爷只是说让京墨预先教教你规矩,还没说同哪家议亲呢。”
“你叫京墨?”唐月吟望着这白面小生,只顾流哈喇子了,后半句一个字儿也没听进去。
“回小姐,是——”
“你过来。”不等那小生回答,唐月吟已经按捺不住春心荡漾:这美人儿,不似外面那些豺狼虎豹,怯生生的,真是我见犹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