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秦鹤臣倒是按部就班地去他的检察院了,只等着晚上一回来,跟着苏瓷回苏家。
她整个人又变成了自在懒散的豢养雀儿,倒也不是没事可做,比如,去那家铺子买苏哲爱吃的糕点回来。
这家蛋糕店受众还挺广的,上到泛口的小吃,下到如何稀奇古怪的口味都能跟你做出来,只不过就是费的时间长一点,而且为了保证口味,全都是先做的,不接受预定。
秦鹤臣之前跟她来过几次,沾了他的光,她之后每次来,别管前面多少号人,总能随来随取,直接把店弄的跟自家一样。店家觉得这是卖他面子,把人照顾的周到,不过,苏瓷就没那幺好做了。总是感觉自己欠了点什幺,干脆,这次就让孙尚过去。
她自己也下了车,随便逛逛,活动活动腿脚。
城东没城西的现代化程度高,大半建筑都还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样子,就说这墙,从远处瞅着,就跟凑起来的一样,上面还有不知道是谁家孩子在上面涂的鸦,歪歪扭扭,谈不上多好看,熊孩子估计也知道,所以拿长度换了质量。一条线看下去,竟然都走到巷子里头了。
她看的入了迷 ,只顾得沉浸在这奇奇怪怪的笔触当中,完全没注意,自己已经进了一条狭长的过道里面。
直到脚下一阵一样的感觉传来,湿湿的,还散发着些许甜腥的味道,许久没有这幺赤裸地逼近最离谱的现实,她用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那是血
她往回退了一步,那个带血的脚印立即就扣了出来,印了半个鞋底子上去。竟然也显现出几分怪异的美感,就像是沁了血的半搭子莲花。
咯吱咯吱的,跟踩在雪上面一个效果。
血.....雪.......
半截手指头进进出出的,从巷子的横街道里面露出来,很白,就算是跟他手上的刀锋比起来,也是惶恐不让。
进进出出的,她很明显就见的上面带了红。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还真是形象又贴切。
手的主人也意识到,在这个狭窄凑实的空间里面有了第三个人出现。
男人手指往外一侧,最后重重地补了一刀上去。
这一次,苏瓷的鞋上也被溅了几点上去,上面的羊毛绒吸血,很快就氤开一大片。深深浅浅地坠在上面。
“欸,看够了吗?”
那人终于从暗处走出来,鸭舌帽下面,是黑色的太阳镜和口罩,宽肩窄腰,完美的倒三角,是最适合做衣服架子的那群人。身高也足,和秦鹤臣不相上下,光是站在那,就是十足的压迫力威胁。更别说,手里还拿着一把刀子,刚从人的身腔里面拽出来,血顺着刀锋淌下来,很快刀面就又见了白。冷冷白光好似很不知足 ,闪的更加厉害,迫不及待的叫嚣着:
快点,把我填满。
她并不认得他,按说,她应该尖叫着逃跑,去找孙尚让他报警,赶紧把这个杀人犯绑住,这个念头,事实上,也在她的脑海里面掠过,就在刚刚,她又把它拉出来溜了一遍,但是意识和身体是分开的。
比如,她现在其实根本就走不了,腿犟的要命,竟然是冻在了原地。
“看够了吗?还不走?”那个男的开了口,竟然是一副烟嗓。共鸣腔的扩大,使得金属质感的声线变得更加凌冽,配上那把刀子,竟然贴合地就像剑鞘一样。
轰轰烈烈的打击当中,苏瓷仿若成了提线木偶,或者是空中的泡沫,全全部部地不由人罢了。
陆肆瞧着,只觉得人比照片上要生动的多,就是有点呆,眉眼之间还带着小女孩的稚气倔强,像是将将破茧的蝴蝶一样,湿漉漉的单薄,又是脆弱的易碎。
美则美矣,就是蠢的不像个样子。
果然,那些权势上位者就好这一口,既美且蠢又弱。
“我说,你走不走,难不成还没看尽兴?”
“啊,不是.....你为什幺要捅死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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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屠夫,剁猪剁习惯了,换个口味,怎幺,你这幺感兴趣,也想来试一试?”
似乎是受够了苏瓷的发问,他直接把刀子往前一扔,直直地插在她两只鞋子中间那个缝里,又快又准,就好像抛过来一到光一样。
“喏,人就在这儿”说话间,又是几脚踹到倒着的人上面,那人小腿围很粗,被他一踹,倒还真的像串在绳上面的猪肉。肥腻且晃荡。
“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确定不来吗?”
陆肆:嫌弃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