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走廊。
「我想去买布丁,可以吗?」
没吃到,让她一直很在意。
所以她在晚餐后就跟着他四处走。
顺带一提,某两个人很惊讶竟然有人会主动跟着他走。
想凑热闹去调侃她,却被她一句「我是为了布丁。」给弄得扫兴。
「这么简单的事,能说就早点说。」
他很明显地感到不愉快。
没几句话,难道说出来很难吗?
想说、说得出来就没必要犹豫。
本来就能俯视她的身高在此时更显出上对下一般的关系。
(嗯?他需要这么在意吗?)
(至少不是被无视。)
「要帮你买多一点,还是一起去?」
「妳是希望我陪妳去才这么问的吗?」
「因为我只能约你了。第一个选项,你不选?」
「不管怎么想,让妳自己出门都会有问题吧。」
懒得出门、不想出门、讨厌出门。
让使魔监视她、请别人带她去。
可以不去的理由和方法明明那么多。
而且她不是路痴,路线不复杂就能走回起点。
不小心迷路,打电话问送她来这里的教会不就好了。
「那现在就去,可以吗?」
她脸上只差没写「带我出门」。
「没找别人也没让我等妳准备好,要陪妳去也是可以。」
「不过,希望妳不要让我觉得没意义,或是感到无聊。」
她点头回应之后,怕他反悔,牵起了他的手。
...在那之前。
因为他拿着泰迪,她愣了几秒。
他讨厌还没同意就被拉着走的感觉。
「不要随便碰我。」
手被甩开,她的反应是疑惑。
「我很认真就可以吗?」
她换成握他的手腕,这次握得更紧。
「妳不觉得妳擅自决定很失礼吗?」
「可是你也一样。」
他想,她大概是误会了什么。
「妳觉得妳和我的地位是一样的?」
「会对妳宽容只是因为妳没有做什么让我生气的事。」
「除了还算安静和听话,妳的价值就只剩下血了。」
(他想贬低我,可是有两句和批评没什么关系。)
「地位确实不一样,不过贵族和王室都有被平民推翻过。」
能推翻的东西,哪里稳固了?
贵族的钱、国王的钱,是人民缴的。
没人服务就和平民差不多。
贵族糟到只剩下钱,会等于一个有名的金库,哪天出事都不奇怪。
她看过装满钱的保险箱在两分钟内被扫光的惨况。
所以他的地位没有特别高。
算是彼此彼此。
「...妳有想反抗我的意思?」
「为什么你会想到那里去?」
「不然妳是什么意思?」
「两边都有用。」
「......」
依旧是看地位低下的人会有的眼神。
她实在不太喜欢动不动就被瞧不起。
因此她的语气多了无奈。
「不喜欢我握你的手,你可以要我以后都不要握。」
「我不会给妳之后说歪理的机会。」
「......」(笑)
(我的逻辑算很正常了吧。)
来到街上,她一样握着他的手腕。
她四处张望,想靠近看新开的餐厅。
但是钱包里有多少钱,她是知道的。
有的东西,只能看、不能买。
逛得很开心却停在看看就好的程度。
而且他在不在,对她来说都一样吧...想到这一点,他更烦躁了。
约他出来,重点为什么不是他。
「妳可以走快一点吗?」
他不用特地去看就感受得到注视着自己和她的视线,不怎么好的心情变得更糟。
「我也很蠢吗?」
比起考虑是不是外表太显眼的问题。
她更在意自己可能被算进愚蠢的范围里了。
就算牵着手也不像姐弟或兄妹,连好朋友或情侣之间的氛围都没有。
到后来就换成他得抓着她的手,提醒她别看太久。
「当然很蠢。但是,妳会把点心给我,从这一点来看,妳也不算太差。」
「......」
她若有所思地低着头思考,头上的鱼因此晃动。
自己的实力不到能轻松考进他们学校的程度。
但既然能维持在一定的水准就不算太差吧。
「啊,到了。」
精致的商品让她转移了注意力,脚步不自觉地加快。
忘了自己的手还被抓着,结果差点跌倒。
要拉住她并不难,他一副从容的样子。
(还好他有拉住我。)
她没有跌倒,松了一口气。
「妳要是害泰迪掉下去就惨了,妳应该很清楚吧?」
他对突然的拉扯感到不满,歪着头问她。
于是她干脆地问:
「那要分开逛吗?」
他不想被弄掉泰迪,又不想被她牵着走。
对于他的不满,她只想到这个方法。
看到那种一有办法就立刻提议的模样。
让他更确定她没经过太多的思考。
因为她想的办法不合别人的想法。
她说完就放开手,打算继续往前走。
却被他抓住了袖子,不得不停下。
「妳打算丢下我,自己去玩吗?」
「而且,妳要做布丁的话,我也要吃。」
「那就一起走吧。」
一起逛会更好玩,她没意见。
十分钟后,他站在她左后方,语气开始不耐烦。
「妳还要买几样?」
篮子已经装满了布丁和布丁的材料以外的东西。
甚至买了大量的食材,酸甜苦辣咸都有。
(自己做的和外面卖的,哪个会更好吃呢?)
她还没开始试吃就就已经在期待了。
「买好了,回去吧。」
她开心地露出满足的笑容。
心情越好就越投入,是她的毛病。
旁边的人兴趣和自己不同,容易被忽略。
转身去看他的表情后,她:
「你生气了?」
「回去之后,我会让妳好好补偿我的。」
(是我让他拿太多东西的错吗?」
爱吃点心不代表爱看别人挑东西。
同样的,也不代表会喜欢帮她提购物袋。
尤其是挑的东西脱离他喜欢的范围。
实际上:
是店员把重的东西分配给他。
深夜,她的房间。
熄灯的房里开了台灯。
回来之后并没有马上出现麻烦,经过好几个小时了也没有什么事。
纯白的发丝还残留着一丝湿气,血色的双眼只有表面冷静。
担心他会提出不合理的要求,她坐在床上,手抓着被子。
随着时间过去,放下了戒心。
(没来...因为他忘记了吗?)
她往枕头轻轻一倒,缩起身体。
本来只是想休息一会。
等了很久,意识昏沉到没心思注意细微的敲门声。
她抱着兔子布偶,缓慢地入眠。
一只苍白的手轻抚过她的脸颊,顺着往下,在肩膀上滑动。
或许是体温偏高的关系,她并不讨厌对方冰凉的体温。
身体被转向正面时,她才有了清醒的迹象。
他更进一步地把重量压到床上。
膝盖撑在她的身体两侧,手按住她的肩膀。
娇小的身体被他的影子覆盖,照不到灯光。
他看见她怀里的兔子。
手不客气地伸过去抓它的脖子。
它就这么被他摆到枕边,一动也不动,像个普通的布偶。
他嫌碍事,拨开她肩膀附近的头发。
被扯开扣子时,她睁开了带着睡意的双眼。
昏黄的微弱灯光照到他的侧脸,和她之间的距离不到十公分。
獠牙迫不及待地刺入她的肌肤。
溢出的鲜血温热、甘甜。
血腥味和灼热的刺痛迅速扩散。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双唇被血染红。
舌头舔舐鲜血的湿润感、往伤口深处刺入的獠牙,让她觉得难受。
把手抵在他的胸前,保持距离也没用。
他低下头,比刚才贴得更近。
似乎发出了愉快的笑声。
「妳的眼睛和血,颜色果然一模一样。」
「心脏流出的血也会很美吧。」
这次他的獠牙刺入她左胸。
她睁大双眼,压抑着模糊的喘息声。
疼痛穿透肌肤,给她一种獠牙快刺进心脏的紧张感。
直到痛觉随着时间过去,逐渐麻木。
逐渐虚弱的无力感和临死前依然持续的疼痛。
哪个更温柔,答案很简单。
意识朦胧,让她想就这样沉睡。
连求生的本能也就此遗忘。
他看着她黯淡的双眼。
眼中的杀意再短暂也不会是不存在。
像是在哀求,用最快的方式杀了自己和他。
和他想感受的死亡不一样。
(好像被抱住了。)
安抚般的抚摸和拥抱太过温柔。
和刚才只顾满足他自己的行为不同。
更接近对她的脆弱产生的怜爱。
「好像很容易坏掉...」
她已经在他的怀里睡着。
没能听见轻柔的低语声。
《写了好久,总算更了》
《最近在追排球少年,kaji竟然也有配其中的角色》
小剧场 如果换个对象
她:还好我没有认错。
奏:进房间的不是我,妳不会靠近吧?
她:我很擅长认人。(谜之自信)
奏:只要记得,死了也不能认错就好。
她:你也一样,认错的话,我会生气。
奏:会把妳跟其他人认错的,视力可能很差。
她:(难道其他地方没坏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