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谢灵运拾起衣袖轻擦幽娘的泪水,反观白织绣非常冷静,就像她口中所述是别人的故事一样。
其实白织绣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她分不清楚自己是喜是悲,该开心他活着,还是难过他出家,脑子乱成一锅。
幽娘揉着发红的眼眶惋惜:「难道这辈子你们就只能这样了吗?」
“这辈子”白织绣似是听到什么关键词,她一双灰暗的双眸重燃希望,她拍了马车的墙:「快!快调头!」
马车很快到了法王寺,幽娘问她怎么了,白织绣不答,她一味向前跑,天色将晚法王寺只剩寥寥无几的香客,路上无阻,她来到菩提树前,不见念白方丈,她循着诵经声粗鲁的推开大门。
碰的一声,她大声喊道:「下辈子我等你,可好?」
幽娘追着白织绣来到菩提树下,远远的看着白织绣进了佛堂,她仿佛被这菩提树吸引,一手抚上木身,她额头靠着树身似乎在倾听什么。
谢灵运走近问她怎么了,她似梦中惊醒一般,望向佛堂说道:「来世之约,希望下一辈子他们可以幸福,也希望白织绣下辈子别让李树等这么久。」
谢灵运有些吃惊,白织绣并未告诉他们樵夫姓名:「你如何知道念白方丈叫李树。」
幽娘耸耸肩:「我猜的。」
之后有一日,白织绣告诉他们樵夫本名叫李树。
谢灵运也没有深究,他非常在意那句“来世之约”,他与幽娘,下一辈子还可以在相见吗?
幽娘看他一副欲言又止,便扯了他的衣角问:「怎么了。」
谢灵运只是摇摇头,他揽过幽娘的肩膀,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没事,现在问你这个太早了。」
她好奇心犯了,伸手拍谢灵运的脸催促:「你赶快问一问,不然我会被你憋死。」
谢灵运拉过她不安份的小手:「后天中秋,你想吃什么馅的饼,我让下人去买回来。」
「全部都买一点回来!」
白织绣出了佛堂,脸上来了笑容,手腕多了条老旧的佛珠。
其实念白方丈听到她的来世之约,并无回应,只是行了一个佛礼,道了声:「阿弥陀佛。」之后将他长年携带的佛珠赠给白织绣。
白织绣攒着佛珠想,他大概是愿意的,否则不会给她信物,往后日子她闲来无事就攒着佛珠链子,盼着她的李树赶紧死。
明月被乌云罩住,天色极黑,谢府灯火通明,他们都在找消失的谢灵运。
虽然谢灵运说过今日要读书,不得打扰他,但晚饭时间到了,作为他的贴身婢女,婉儿还是有义务要提醒主子用餐,顶着被骂的风险敲了门,不见屋内人回应,她担心谢灵运发生什么事,她不顾被骂的可能,说了声婉儿越举之后,进了屋子,不见谢灵运,她又在院内兜了几圈,还是没看到主子,这才通报了老爷。
谢平升担心谢灵运遭遇不测,动用了官府的兵来找他,动静之大,全京城都知道谢丞相刚回府的儿子失踪了。
谢灵运抱着狐身的幽娘翻墙回家,就看到院内几人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有一名小厮率先反应过来,跑去通报谢平升,找到谢公子了。
原以为谢灵运遭遇不测,竟然只是自己翻墙出去。
谢灵运私自出府被抓个正着,他也不狡辩,本来这件事可以当作没发生,但奈何谢平升动用到官府的兵来寻人,动静太大无法大事化小,为了找一个偷跑出府的谢灵运大动干戈,这传出去也不好听,于是谢平升让在场的人封口,不得将谢灵运私自出府传出去。
最终谢平升依家法,命人打谢灵运十大板,谢灵运没有异议,乖乖认哉。
谢平升命施刑人要秉公处理,不可因谢灵运是嫡子而下手轻些,果然一下都没放水,若在普通人身上,挨了第一板必要喊出声,谢灵运默默挨了三板,连眼都没眨,仿佛只是被纸挠到一般不痛不痒。
黄氏看到施刑人打下第一板,就受不住,李妈搀着黄氏离开现场,婉儿知道自己错了,不应该无视主子的话,她掉着眼泪跪在一旁不断磕头,额头都磕红了。
第三板落下,幽娘叼着佛珠以及卷好的诗签来到谢平升跟前,将东西放下,坐下摇了摇尾巴叫了两声。
谢平升示意小厮将东西捡起查看,小厮狐疑的看着佛珠,外型上能看出有些年头,长年的摩挲让佛珠表面更加平滑,他打开诗签一瞧,面露大惊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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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很喜欢看你们的留言,只是平常太忙,回比较慢就是了。
快300珠了,在几个人来投又是加更一章,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