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晕车,林洄没有什幺胃口,但是她知道这次自己不能任性,逼着自己吃下一碗饭。
林溯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头。
她受不了哥哥还是这样若无其事的样子,扑进他怀里抱紧他的腰:“哥哥。”
他拍拍她的肩,靠近她低声道:“我走了之后,你也赶紧离开,不要告诉他们联系方式和我们住的地方。”
她擡头看他,眼眶红红,又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声音有点哽咽:“那你怎幺办?”
“别担心,我有办法,”他的手心贴着她的脸颊摩挲,“你要是害怕,到了市里就联系姜妙初陪你,哥哥会回家的。”
“那你呢?”她不依不饶。
“我有朋友认识……”他声音越来越低,无声吐出两个字,“警察。”
林洄了然,云清私立中学里的学生大多是家势好的子弟,哥哥是学生会长,又善于人际交往,认识家里是公安的人也不奇怪。
而外面的人大概不会想到他们两个穷人家的孩子能有什幺背景靠山。
林溯发了条短信,收拾好了碗筷,再次回到房间的时候就对上林洄直视的双眸,他眼睫闪了闪,走上前轻轻抱住她,在她耳畔低语:“回家等我。”
林洄点点头,看着林溯转身走出房间,没一会儿,汽车发动机的声音传来,遥远又清晰,她深吸一口气,直到再也听不见汽车的声音。
她站起来,红着眼眶打开房门,对上李丽芬在堂屋朝着这边的目光,她垂下眼帘,从她身边走过,衣摆却被女人扯住。
她回头看她,憋着气,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
她看到那个女人在哭,她说:“小洄,对不起……”
林洄想,对不起什幺呢,无论是哥哥还是自己,她都是默许抛弃的,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哥哥,她大概还是要道歉的,可这歉意又有什幺用,作为母亲的她软弱无能,从前寄希望于哥哥让他保护自己,现在为了自己又抛弃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保护孩子。
林洄的视线又转到坐在一旁抽烟的男人身上,明明才是壮年,就佝偻着背脊,一张脸似乎比那些催债人在的时候更愁眉不展,可眼神分明是庆幸的,真好啊,受到伤害的不是自己,他可以把所有责任都推给别,他的母亲,妻子甚至是孩子,他只要轻飘飘说一句:“我没办法。”似乎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她不再看他们,从女人手中扯回自己的衣服:“我要去找哥哥。”
“……别走,太危险……”李丽芬泣不成声,她太软弱,更不知道怎幺阻止自己的孩子。
“让她走!”王莱娣听到动静又从灶台出来,一脸悲愤和不甘,“我看她是最有能耐,让宝顶替她去了,要是她真能把宝换回来,就谢天谢地……”
“够了!”抽烟的男人终于不耐烦地出声打断母亲的话,好像在这几个女人面前终于能彰显一家的气魄,又转头对女儿开口,“你又添什幺乱?”
林洄差点被气笑,没有说话,甩开李丽芬的手往外跑,耳边的风带来男人对自己妻子的责怪:“你做这样低声下气她还不领情……”
林洄跑到村口,搭上去大通镇的面包车,忍着晕车的不适努力让自己清醒,她知道自己帮不上什幺忙,但清醒能让她心里好受一点。
*
林溯和那几个男人上了车,被推进后座中间的位置,两个男人分坐两旁,让他无处可逃。
他深呼吸,让自己沉静下来,他发消息的对象是周瑞泽,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意找他,但林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很可能逃不脱这些人的手段。
周瑞泽心高气傲,平日里最看不惯林溯好学生还清高的做派,但他为人耿直,不会拿背景说事,而他的父亲是云市公安局副局长。
可另一方面,林溯听说周瑞泽和自己父亲的关系也不算好,或者说相当差,他对于他能帮自己这件事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只能寄希望于他的人品。
以防万一,林溯还得再想其他的方法。
汽车一直驶向云市的方向,他不敢放松,紧盯着路,直到霓虹灯闪烁,汽车在市内某一家高级会所停车,他才松了一口气。
龙港弯,他印象中有听同学提起过,学校里富家子弟消遣娱乐的场所之一。
他垂着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瑟缩无知,进入大堂,有人出来迎接,后面的一个男人把他推出来,黑衣男人对来人道:“带他去换衣服,之前的陈总不是说好几次要人吗?”
“我看看。”是个女人的声音,林溯擡头,让她看清自己的脸,她点点头,又上下扫视他一眼,转身就走。
一旁的会所保镖上前,搜了一下几个人的身,收走了林溯的手机。
林洄下意识捏了捏拳,又放松。
女人领路,林溯的前后是两个保镖,他低头默默记着路线。
大概是男人更能为钱放下身段,做这一行的大多是自愿,所以对林溯的警戒心并不高。
可那个男人出于本能直觉,今晚就要从他身上拿到钱,以免夜长梦多。
夜幕降临,女人拿了一套衬衫西裤给林溯,他接过,去试衣间换上。
白衬衫黑西裤,比平日的校服更贴身一点,凸显出少年人的细腰长腿和周身薄薄的肌肉。
那女人对他似乎十分满意,态度和缓了不少,问他话:“自愿来的?”
他点点头。
女人似乎很满意他的乖巧,递给他一杯水:“喝了这个,等会不至于太难受。”
林溯直觉不好,但是他现下的情况,听话是最好的选择,他只能祈祷这个药效不会让他不能自控。
他拿过杯子,毫不犹豫地喝下,短时间内并没有出现其他症状。
会所里的空间物尽其用,各个方向似乎都是一样的房间,他又被带往高层的一个套房。
此刻几个保镖在门外守着,他一个人在房间内,他拉开窗帘,天已经完全黑了,月亮和星星都没有出现,只有连绵的雨还在继续。
他想了想,尽量做好准备。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他身上出现了奇异的感觉,他察觉自己的体温开始上升,可意识越来越清醒。
门口传来门把手转动的声音,他警觉地转身,盯着门口,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门口,林溯站直身体,努力保持正常的状态面对来人,可那人似乎更了解他的情况,了然地笑起来:“小朋友,别怕啊。”
男人一步步靠近,林溯越来越难以忍耐,中年男人伸手,他下意识地躲避了一下。
上位惯了的男人显然不满他的态度,伸手就要打他一巴掌,林溯立马抓住他的手反剪在他背后,论体力,中年男人明显是比不过他的,可外面的保镖才是更不能靠体力取胜的。
中年男人正想开口呼救,就被他用提前准备好的毛巾堵住了嘴,他又扯下男人领带绑住他的双手,让他躺倒在地上,又忍着恶心解开他的皮带绑住男人的双脚。
林溯做完这些,靠坐在沙发上,才感觉身体更加奇怪了,他知道是女人给自己喝的水有问题,可他无法,只能等着药效过去,旁边的中年男人发出猪猡一样的闷哼,在地毯上直挺挺挣扎。
林溯被体内的热流折磨着,他让自己转移注意力,想着林洄,想她有没有到家,有没有害怕,有没有哭……
等反应过来,他才觉察自己的下身因为想着妹妹已经胀痛到快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