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绫儿听得这小丫头的话,微微拧起了眉来,又觉马车停了一下,外头有清脆的马蹄声响起,不过须臾,言少卿身穿锐利的铠甲,拉开了马车的门,身手利落的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一双锋利的眼睛,探究的扫了偌大马车内一圈儿。
香蝶并言府那两个丫头立即跪了下来,言绫儿依旧端坐在马车中,弱弱的唤了他一声,
“大哥。”
“怎幺回事?”
言少卿看了一眼地上翻倒的汤婆子,剑眉蹙拢,眼中透着寒意。
他是被言府大丫头的那一声尖叫,给惊动了,掌兵的习惯使然,怕是言绫儿有什幺危险,便立即进了轿厢来看。
结果一看,便见到了这一幕。
言府那个大丫头,立即委屈的眼眶都红了,她还没说话,言府里派来伺候言绫儿的小丫头,便指着香蝶,给言少卿告状,道:
“大爷,就是她,故意将汤婆子泼在芸儿姐姐的身上,也不知咱们怎幺就碍着这蹄子的眼了......”
小丫头的话还未说完,坐在车内的言绫儿便是哀哀的看着大哥,弱声道:
“我这,还没回家呢,大哥,这都是一些什幺事儿?”
虽说香蝶将汤婆子掷在了那个叫芸儿的大丫头身上,可她到底是言绫儿身边的大丫头,言府如今是看她如同一盆泼出去的水,就是一个小丫头,也能用手指着她身边的大丫头训斥了?
当初言少卿虽给她胡乱诌了个境遇,可她到底被言少卿捧在手心里疼宠了六年,给言少卿当了六年的家,哪里容得下这些个小娼妇在她这里作祟?
便是偏过了身子去,手里拿着绢子,垂目拭泪。
香蝶哭着过来,抱住了言绫儿的膝头,哽咽道:
“奶奶,奶奶,都是香蝶不好,香蝶跟着奶奶在北疆,虽说是个奴才,可到底不曾被人小瞧过,如今被个小丫头指着鼻子骂,香蝶给奶奶丢了脸,香蝶......香蝶......”
她说着,就要寻了这车内的一处箱笼角,往上撞去。
言少卿见她要寻死,便提起香蝶的肩,将她往后一扔,丢在了地上,怒道:
“滚!要死别处去死,别在这里晦气。”
香蝶被丢开了,也不肯出去,只管哭着喊道:
“奶奶,咱们千里迢迢的从北疆来到金陵,这是......何苦来哉。”
言绫儿不答,眼中垂泪,侧着身子不肯看香蝶及任何人,只低声斥道:
“来时我教你什幺了,金陵可不比北疆,虽说咱们主仆在北疆日子过得不错,可到了金陵,到底寄人篱下,你还不给我仔细着点儿你的皮,被人奚落几句你就气不过,这要进了言府还了得,谁管得了你?”
她这话看似在骂香蝶,其实一字一句都在戳言少卿的心。
便是在这哭声中,言少卿剑眉紧拢,侧身来,坐在了言绫儿的身边,指着侧趴在地上哭的香蝶,与跪在地上吓得脸都惨白了的芸儿,并那个小丫头,严厉道:
“统统都滚,我也懒得理你们这些是非,全都发卖出去,还省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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