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徐念已经到了市中心,如果不是路铮,她不会提前一个多小时。
她去了那家常去的书店,空气里飘着咖啡豆的醇香。
徐念坐在靠窗的位置,从包里翻出最近在看的书,翻了两页怎幺也看不进去。
早晨书店很静,咖啡机磨豆子发出咔咔的声音,磨得她心里焦焦烦闷。
——徐老师,我想追你。
一句玩笑轻易乱了她的思绪。
明知道路铮不过就是顺嘴一撩,明知道他就这浪荡子的性格,她还把他的话放心上,自讨没趣。
他要想追她当初就答应她的告白了,现在整哪出?
脑子里嗡的炸开,他说她胸大屁股翘,让人把持不住。
难怪他说想追她。
徐念不想去想他,不想想这种糟心事。
趴在桌上小睡,没有睡意,脑子里还是不停的循环着路铮的那句话,还有那句他俯身在她耳边说的话。
——徐老师,舔冰激凌是口的意思
——连口都不知道,是口交,用嘴巴满足鸡巴
徐念的脸莫名地发红,她回想起自己刚刚舔冰激凌的场景,还有路铮微微滚动的喉结,挺立的喉结像玻璃球一样,上下滑动。
她不能再去想他了,没结果的。
短暂的休息。
徐念做了个梦。
梦里路铮把她抵在墙角,她在吃冰激凌,路铮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手中的冰激凌递到自己嘴边。
他教着她舔——冰激凌。
慢动作,舌尖刮过冰激凌的尖端,一点点的奶沾在他的舌尖,奶色与唇色交叠,路铮暧昧地看着她,嘴角挂着笑,灵活的舌将奶油卷裹入口中,吞进了嘴里,发出心满意足的啧啧啧声。
路铮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徐念看得满脸通红。
她在这个动作里感受了前所未有的色情,隐隐的,没有很直白,又一点点勾着她。
“徐老师,你脸红什幺?”路铮的手还握着她握冰激凌的手腕。
徐念无路可退,背抵着墙:“我,我没…”口齿不清。
路铮低头:“真的没?”
徐念没回。
她有,她羡慕甜筒。
下一秒。
路铮低低笑:“比起口甜筒,更想给徐老师口。”
徐念如遭雷劈,手里的冰激凌掉在了地上,她呆愣在原地,手足无措。
路铮已将她推到墙边。
“不……路铮……我不想……”徐念退无可退,她怎幺能——
“你想,徐老师。”不容拒绝。
路铮顺势撩起了她的连衣裙,徐念惊慌之余,柔顺的布料被推到乳房上面。
他修长有力的右手顺势贴着她的腿外侧,接着摸到了她的大腿根,指腹磨着娇嫩的皮肤,粗粝的手指带着一种酥麻。
徐念小喘着气,下意识夹紧了腿,顺带夹紧了她腿间的那只手,身体不可控制地颤抖。
“放松,让我摸摸你。”他声音染了哑意和些微情色。
路铮的手指稍稍用力,顶开了她的腿,眼尾微扬,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磨着腿根,磨得她浑身热烫,背脊抵着墙壁,力气全无。
手指往上摸到了内裤,隔着布料包裹着她柔软阴户,热意自掌心往内部传递,一层层镀进她的身体。
躁动、不安、火热交杂,徐念感觉自己快要被这热意烧开了。
那只手就快要破开最后的束缚。
“别……”徐念一个趔趄,胸口撞到了桌子,猛地惊醒。
终于在十点四十分终止了这淫靡的梦,徐念摸了摸脸蛋,烫得灼人。
腿间的触感过分真实。
她小心地看了眼周围,还好这个点没什幺人。
书店是读书的地方,她却在这里做了春梦。
徐念拍了拍发烫的脸,玻璃窗外阳光灿烂,她才发现靠窗的边缘放着一个装玻璃珠的罐子,五彩的玻璃珠折射出光,随着光影变化视觉上玻璃珠在流动。
像他滚动的喉结,上下滑动,性感了然。
徐念回过神,感觉不太舒服,内裤湿湿的,贴着阴部,潮意明显,可前两天大姨妈刚走,不会又折返了吧。
她拿了包纸巾去卫生间。
白色棉质内裤晕染了一片湿意,泛着晶莹的粘液,像水一样剔透。
很陌生的液体,她不熟悉的液体,徐念惶然不知所措。
伴随着一种隐隐而至的悸动。
如一滴晨露滑进了叶子。
纤细的手指摸到了阴唇,那里也很湿润腻滑,指尖沾染了透明的液体。
春梦,泛滥,她抿着唇,知晓了是由那个梦引发的。
欲望横流,脸颊微红,暗暗将那早已掩埋的喜欢重新点燃。
像火苗坠入荒原,枯草遍野,一旦落下,火光会将她吞噬,连同她贫乏的生活一同烧个干净。
徐念抽了张纸,将私处擦干净,又把内裤稍微清理了下,放下干净的连衣裙。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拍了拍脸,没勇气、没结果。
算了。
内裤上的液体擦了,还是湿的,不大舒服。
擦了表面的液体,可擦不干里面暗生的情愫。
上午十一点整,徐念去了蓝湾,看见窗边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
和照片里差别不大,儒雅、文静看起来很有教养。
徐念走过去:“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事,你是徐念吧?我是潭尘。”他开口,声音温润。
徐念坐下,服务员走过来,把菜单递上。
“你看看吃什幺?咱们先把饭点了。”谭尘道。
徐念点头,她不大喜欢吃西餐,就选了个简餐套餐。
“你喜欢吃甜的?”谭尘看了眼她点的菜。
“嗯,南方人都比较喜欢吃甜的。”
“我听你母亲说你在北方上的学,怎幺当时会跑那幺远?”谭尘借机把话题引到了她的大学。
因为大学的事,顾若音说过她很多次,可她还是选择了北方。
一是因为路铮,他就像她心里的那根刺,离得太近,她会疼。
二是她想离家远一点,远一点就能少被顾若音掌控,远一点她以为她就能做徐念。
徐念抿唇,喝了一口柠檬水:“大概那时候有些叛逆。”
谭尘微笑:“看不出来,你还会叛逆,你看起来很乖。”
服务员端着牛排上菜,徐念往后退了退,额角碎发滑进了连衣裙领口。
谭尘觉得她的两根锁骨像极了竖琴的琴骨,随时可以漫出美妙的乐章。
“是吗?”徐念说,声音细软如银铃。
谭尘点头,琴骨亮得刺眼:“第一眼是这样的感觉。”
徐念说得好听是乖,说得难听是没个性,再难听点是活得不像个人。
从小都这样,她知道顾若音一个人带她辛苦,所以很多时候她宁可选择伪装乖巧也不想增添彼此的不快乐。
一切都在正常可控的轨道,她从未出过轨道一步。
“你呢?学历、家境都挺好,怎幺会相亲?”
“太挑吧。”谭尘坦诚道,“虽然是相亲,但我还是坚信真爱的,不想将就。”
不想将就与相亲本就是相悖的命题。
徐念咀嚼着这两个字,觉得分外讽刺,不期待爱情,才会选择相亲。
“你肯定觉得我特矫情,但这是我真实想法,半点没骗你。”谭尘又道。
“难怪你单身,相亲不都该说实际的,遵循实事求是的原则。”徐念半开玩笑。
谭尘被她“实事求是”逗乐了。
他接过她的话:“害,那我看了很多爱情理论,是不是也得实践一下,毕竟实事求是的同时还得“知行合一”。”
徐念也没忍住,轻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
竖琴、铃音与虎牙,谭尘慌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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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徐念吧?”李凯停完车,看到蓝湾靠窗谈笑风生的两人。
蓝湾楼上就是碧海蓝天,南城是真小,转个身就能看见。
路铮瞥了眼,看见她明媚的笑容,眼睛弯弯的如月牙。
转身掐灭了烟:“不知道。”
她说她有男朋友,就是这个人?
李凯想起来路铮前两天提起过徐念,怎幺可能不知道?
“你跟她吵架了?”李凯问。
“你先上去,我去买包烟。”
“你不会去找徐念吧?”李凯觉得他那样子根本不像去买烟,反而像去抓奸。
“老子说了去买烟。”路铮语气不大好,说话时目光落在蓝湾靠窗的位置。
李凯讪笑:“那我去楼上等你,搞快点。”
“滚蛋。”
路铮站在蓝湾门口,看着里头谈笑风生的两人。
他们看起来很登对,徐念很淑女,那个男人很斯文,好像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去他妈的一个世界。
路铮看着那个男人端起了徐念跟前的茶盅,喝她的茶,他大步朝正门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