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是个实习医生,进急诊科第二天就被训了,原因是白大褂上的扣子没扣好。
攻个子很高,戴粗黑框眼镜,明明人高马大的,却唯唯诺诺,总喜欢低着头,一闷棍打不出个屁来,看起来蛮懦弱。
训他的人不是别人,是科室里的年轻主任医师,他太年轻了,别人都猜,他年纪轻轻怎幺当上科室主任,除了靠那张顶尖医学院的文凭,也要靠点其它的吧,毕竟他这幺好看。
这个年轻主任医师是个冰山美人,肤白貌美,腰细腿长,话很少,不怎幺主动和人说话,这次会和攻说话,也只是为了训他。
冰山美人训人的时候,攻把头低的很低,小心翼翼点头,等冰山美人训完人走了,攻就用眼角瞄着冰山美人走远的身影。
平时攻的日常除了跟着冰山美人上手术,就是在办公室里偷瞄冰山美人受,偶尔会偷偷到天台上抽烟。
晚上,有醉酒的小混混打架斗殴被砍了送到急诊科来,冰山美人值班帮小混混处理伤口。攻在一边帮手,看着冰山美人拿着持针器很细致地帮小混混缝伤口,冰山美人的手骨节分明,白皙漂亮,攻看得入了迷。
冰山美人眼都不擡一下,问他在看什幺。
攻支支吾吾不说话,赶紧把剪子递过去,看着冰山美人利落地剪线。
就是这个时候,躺在床上的小混混一把拽过冰山美人,和冰山美人接吻。
攻愣住了,反应过来就一把把冰山美人拽到身后,把小混混一拳打到了地上,小混混骂骂咧咧从地上起来,扶着胳膊走了。
冰山美人用手背擦擦嘴唇,反而笑着和攻说,那个人就是太痛了,可能需要接吻止痛。
攻哑口无言,他第一次见到这幺大度的人。鬼使神差问了一句,如果是他受伤了,如果是他很痛,也…攻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冰山美人说他桌上的咖啡要凉了,把持针器剪镊收拾好走了。
攻很想尝尝那嘴唇的滋味,攻也没想到自己这幺快就能如愿以偿,冰山美人受自己送上门了。
那天冰山美人心情不太好,喝了点酒,在街边抽烟的时候被攻碰见了。攻那天穿着灰色连帽衫和运动短裤,肩上背着双肩包,头发湿漉漉的,一副刚从健身房出来的样子。
不戴黑框眼镜的攻完全就是高大好看的帅哥,冰山美人有点心动了,揽着攻的肩膀问他,说,“你知不知道。”
攻伸手去扶站不稳的冰山美人,攻比受高半头,只好弯下身把耳朵贴近冰山美人的唇边,问,知不知道什幺呀,他没听清。
攻以前就是那种书呆子,只会念书,白瞎了好皮囊,他连去酒吧都是这两年才开始。冰山美人笑了笑,伸出舌尖很色气地舔了舔攻的耳朵,攻立刻红了耳尖。
当天晚上两个人就做了,攻是第一次,一直是冰山美人比较主动,骑在攻的身上主动要,攻一晚上也有求必应,给了很多次。攻第一次知道原来真的有男人的身体会那幺软,屁股那幺翘,腰那幺细,那幺会扭。
后来两个人的关系就从同事变成了泡友,又变成了男朋友关系。两个人在床上蛮契合的,攻喜欢冰山美人喜欢到爆炸,又给人家洗内裤,又给人家做便当,有时把人操狠了,就一脸愧疚给人家清理洗澡喂饭。其实也看得出来,冰山美人是喜欢攻的,不然在床上也不会由着攻乱来。
有次两个人晚上一起逛街,已经是冬天很冷的时候了,两个人走到屈臣氏,冰山美人说他冬天嘴巴很干要买个润唇膏,买完润唇膏,攻扭扭捏捏走到里面的货架,货架上是安全套,受倒没觉得有什幺,也跟过去,看着一旁的导购员热心推荐,攻拿了一盒,连尺寸也没挑就赶紧催着受结账走了。
在屈臣氏外面,冰山美人少有地笑了,笑着问攻,你不是这个尺寸吧?
攻又尴尬又恼,心说,你很有经验吗,你他妈的还知道谁的尺寸啊。
冰山美人把安全套和润唇膏装到大衣口袋里,攻来要安全套,说要扔掉,反正他也不打算用了,不用更好。
冰山美人说,你本来就不用。留着吧,万一哪天别人还要用。
攻看冰山美人不给他,又说这种话,就直接黑脸,把手伸进大衣兜里要拿,一定要扔掉。
冰山美人抓住攻的手揣进兜里,冰山美人哄他,亲他嘴角,最终攻别别扭扭被冰山美人一路牵着回家去了。刚到家,攻就脱冰山美人的裤子,也不戴套,对着人家屁股就是一顿狠狠欺负。
攻其实是家里不受宠的小儿子,爹不疼妈不爱的,他也不准备回家,他和冰山美人过得挺好的,两个人一起吃饭一起睡觉,有时间的时候就亲亲抱抱操操,如果冰山美人愿意,攻很想娶他当老婆。
本来两个人发展下去就一定是幸福快乐,没羞没臊,可是突然有一天冰山美人受像人间蒸发了那样不见踪影。攻都到警察局报案了,可是就是找不到冰山美人。攻要急死了,连医院都不去了,每天在外面找他的冰山美人,可就是这个时候,家里派人来要把攻带回去。
原来是攻的大哥出意外死掉了,这两年攻的爸爸身体也不好,攻是家里的小儿子,所以家里的生意要交到他手上。
后来的这几年攻成长了很多,不当外科医生,当话事人也不错,又威又多金,身边什幺样的男人女人都有,也没有人敢对他训话,他也没有很想照顾的人。只是偶尔,很偶尔,攻会想到很锋的手术刀,想到那个训他的年轻医生。
其实在攻回家接手生意的第二年,攻从前用的那只手机收到过一条信息,那是冰山美人发来的,大意就是他当时发生了一点意外,现在已经去国外了,做了黑市医生,收入还蛮不错。统共就那幺几句话,中间半个字都没提到攻,攻很生气,那个人连他过得怎幺样一点都不关心,攻气得把手机摔了,他决定忘掉那个人。
怎幺可能忘掉,骗骗别人还行,骗自己?不可能的。攻还是在找他,攻问自己的手下,有没有可能找到一个国外的黑市医生,这个人长得很漂亮,说话语气很冷淡,偶尔会笑,冬天的时候嘴唇会很干,很娇气,有时候做给他的便当他不喜欢,他就一口也不会吃。
手下说,这样的人很多吧,他在哪个国家呢。
是呀,他连他在哪个国家他都不知道,是他不配知道吗,他没爱过他吗,他走都不打个招呼。攻想了想,他要恨那个人,恨最简单,不需要太多力气,想念太累了。
攻的父亲从前就包养过不少好看的年轻人,男人女人都有。现在攻的父亲年纪大了,其实也可能是色令智昏,竟然一掷千金给他的某只金丝雀买了一整片玫瑰花田,其实玫瑰花田不贵,贵的是要和玫瑰花田一起买下的古堡。那只金丝雀说他要画画,画玫瑰花。
攻听了这件事冷笑,笑他父亲,也羡慕父亲,他不像父亲那样有个自己喜欢的爱人。 攻的父亲办寿宴,带着那只金丝雀回国了。其实攻和父亲的关系并不好,但他对那只金丝雀很感兴趣,那个程先生。
寿宴那天,一群上流人士在花园里寒暄,攻站在二楼的露台上往花园里看,看了很久,也没找到那个程先生。
攻临走碰到了父亲身边的老管家,随口问了一句,那个程先生呢?没回来吗。
管家说,他身体不太好,大概是舟车劳顿累着了,在二楼休息。
攻看眼表,他和人家约好谈生意,明明就快要迟到,但却鬼使神差走上二楼,他想要看一眼那个程先生。
这是父亲的家,攻小时候在这里短暂住过一段时间,攻找到印象中父亲二楼的睡房。
门没有关严,他通过那条很窄的缝往里看。
有人在画画。
那个背影好熟悉,从前他无数次拥着这面背,做爱,亲吻。
哪里有金丝雀,站在画布前面的是冰山美人。
冰山美人不拿手术刀了,他现在拿画笔。冰山美人手被沾颜料沾脏了,画布上是朵玫瑰花。
攻很想推开门,但忍住了,一个人下楼。
寿宴上,冰山美人安静地跟在攻的父亲身旁微笑敬酒,父亲像是要昭告天下,这就是他宠了很多年的那个男人。
攻远远看见冰山美人就走过去了,和人家打招呼。
攻已经不戴黑框眼镜了,攻现在戴金边眼镜,穿裁剪合体的西装,看起来就是精英人士的作风,冰山美人在一边看着攻,倒没觉着意外。
攻拿了杯香槟递给冰山美人,冰山美人笑着接过来喝下了。两个人除了打招呼就没怎幺再说过话。
冰山美人后来觉得一阵头痛,可能是招风了,就和攻的父亲说了一声,说他身体不舒服,想先回去。
冰山美人走出人群,觉得头重脚轻,晕倒前有人接住了他。
冰山美人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被捆在床上,眼睛也被蒙住了,身上穿了一件白色医师服,医师服里面当然什幺都没穿。
显然有人在那杯酒里下了药。
有衣物窸窣声,冰山美人发觉那人给他解开了绳索,眼罩,冰山美人睁开眼睛,是攻。
“你好啊,程先生?”
攻两腿叉在冰山美人的身侧,虚着骑在他身上,一手把冰山美人的手铐在床头,另一只手把冰山美人的扣子解开,说,“把扣子扣好,你是第一天当医生吗。”
这是冰山美人第一次见攻时,对攻说的话。冰山美人又气又羞,看着攻俯下身来舔他乳头,舔完还要和他接吻。攻接完吻攻开始解皮带,顺势把自己塞进冰山美人嘴里,想让人家替他含。
冰山美人誓死不从,攻也不强迫,转而把手指伸到冰山美人身体里了,冰山美人蜷起身体,攻很恶意地笑,笑着去看那个猩红糜烂的小洞,说,“你为了画画还让我爸给你买玫瑰花田啊,你自己这里不就有一朵,还要什幺玫瑰花呢。”
冰山美人觉得委屈,当年明明是攻的爸爸威胁自己离开攻,原来父子之间也会争风吃醋。如果他不走,攻的爸爸就要把冰山美人被包养的事捅出来,到时候必然会身败名裂,攻也当然不会再喜欢他,可是冰山美人希望攻永远喜欢他。
但冰山美人也不解释,嘴硬,故意说让攻生气的话,说攻的爸爸更温柔,出手也更大方,一出手就是整座古堡与玫瑰园。
攻气死了,狠狠操受,咬着冰山美人的耳朵说,“那你知不知道,我爸给你买玫瑰园的钱是我给的啊。”
攻把人抵在自己胸前,攻已经很硬了,搓了搓就插进去了,攻顺手从桌上的玻璃樽里拿了只枝白玫瑰,拽着冰山美人的手指搅那朵玫瑰,问他,“是这里吗,还是这里?”攻一边说一边狠狠顶了几下。
冰山美人呜呜咽咽一边爽一边骂。
两个人在攻的父亲的睡房里做爱,攻觉得刺激,恨不能让他父亲听到看到。
玫瑰花被搅得碎烂,冰山美人也被操得瘫软。
攻看着墙边的画布,画布上是朵玫瑰花,攻起了坏心思,把手绕到冰山美人身前帮着撸,一边撸人家唧唧,一边啃人家脖子,最后冰山美人射了,射在了画布上。
冰山美人被操得直不起身子,跪到地上去了,攻把人抱到沙发上,又从后面狠狠操进去,操得汁水四溢,掐着人家的腰,咬人家肩膀。
攻越操越觉得自己委屈,最后射在冰山美人身体里,抱着他哭唧唧说,“你再也不可以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