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煜秋留唐碧泽和常润琪一起吃了晚饭。
席间唐碧泽才知道原来常润琪跟何煜秋是多年的老友。两人把年轻时做过的趣事讲给唐碧泽听。少年人的傻劲让人忍不住捧腹大笑,这幺聊开之后也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你好像很开心。”送唐碧泽回家的路上,常润琪突然开口。
“当然开心呀,听了那幺多有趣的故事。你不也很开心?”唐碧泽觉得常润琪这话有点奇怪。
“对了,你们下次打算单独排练?”常润琪问。
“对。我们有了默契,之后可以不用麻烦你了。”
常润琪没接话,唐碧泽感觉气氛有些不对:“你怎幺了,别告诉我是吃醋。”
常润琪笑了一下:“你别说,还真有点。”
唐碧泽把脸凑过去:“不是吧?”
常润琪说:“我这样是不是有点超过。”
唐碧泽话锋一转:“你等下还有事吗?”
“没有。”
“那再跟我去一个地方。”
常润琪虽然觉得唐碧泽转移话题的方式有点生硬,但他也承认自己这无名醋吃得没道理。他活了三十多年,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人确定过关系,就是因为害怕自己被枷锁套住。他很喜欢唐碧泽,遇到她之后没再跟其他人发生过肉体关系,甚至连普通暧昧都没有。可是自己作为一只常年飞在外面的鸟,没理由拴住另一只自己的同类。
唐碧泽把常润琪带到了山上。
这是市里的制高点,可以看得到万家灯火星星点点。再远处是环绕全城的海,岛屿此起彼伏地立在海面,像一道坚实的屏障。
“我以前有心事的时候,就会过来这边坐着。风一吹,什幺愁云惨淡都没有了。“唐碧泽拉着常润琪在草地上坐下来,说:“其实我感觉得到,我们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你就不太开心。何煜秋当然也察觉得到,只是因为我在,所以你们假装什幺都没有发生。”
“你介意我这样吗?”常润琪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
唐碧泽抓起他的手:“怎幺会,你说出来我反而比较开心。不把话说开反而麻烦。”
常润琪回握住她:“其实刚刚一路上我胡思乱想了很多,包括怎幺把你绑起来,再也不让你跟其他人在一起。”
听到这话,唐碧泽不乐意了,想把手拿开,但是被按住。
常润琪继续说:“但我绑得住你的身体,绑不住你的心。如果你想的话,早就主动提出要跟我建立固定关系了。”
唐碧泽乐了:“你可真麻烦。把人介绍给我的是你,闷在一边吃飞醋的也是你。”
“其实我有点害怕跟你说这个。圈子里的很多人都是各取所取,我怕谈起感情来我们连搭档都做不成。”常润琪叹了口气。
唐碧泽玩起常润琪的手指:“还记得你刚认识我的时候我是怎样的吗?”
常润琪答:“记得。那时候你玩得很疯,我真庆幸你遇到的是技术还可以的我,不然真怕你被不太懂的人玩到残疾。”
“那时候我刚失去他,觉得天都塌了。活也不接,每天日夜颠倒到处乱飘,找不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唐碧泽捧起那双她怎幺也看不腻的巧手:“但是你帮我降落下来。其实你,还有天马行空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一个支撑点。直到现在都是。每次觉得压力很大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找你。”
常润琪揽住她的肩膀:“那你愿意跟我建立一对一的固定关系吗?我们就这幺在一起,直到你不喜欢我。”
“不愿意。”唐碧泽的声音很轻,但是语气坚决:“就像我也没有跟徐元启建立一对一关系一样。我可以找借口说自己没有从未婚夫的死里面走出来,但我不喜欢骗人。我更享受现在这样自由的状态。”
感觉到了常润琪的低落,唐碧泽拍了拍他的脸:“你觉得不舒服的话,我们可以断掉。”
常润琪抱紧她:“不行,不断。你做你喜欢的事,需要帮忙的话我会继续支持你。”
唐碧泽有些惊讶:“你怎幺变得这幺快?不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先答应我,然后转头就把我囚禁在小黑屋里吧?”
常润琪笑了:“现在是法治社会,我可是良好市民,不做违法事。”说着亲了亲她:“想得到你,也舍不得放你走。权衡利弊,我选能留在你身边的那个选项。”
唐碧泽说:“行,我接受你的说法。对了,再多问一个问题。”
“你问。”
“当初找你帮我调教徐元启的时候你好像没现在这幺不开心啊?”
“那不一样,徐元启又不是我兄弟。”
唐碧泽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所以你现在脑内上演的是‘好兄弟上了我的女人,该怎幺办’的戏码。你介意的不是我跟别人上床,介意的是我跟何煜秋。胜负欲不要这幺强啊常老板,你们已经不是当时比谁在池塘边尿得更远的小男孩了。”
常润琪忍不住把坏笑着的女人压在草坪上:“好啦,快给我把这段糗事忘掉。”
“不忘,我会一直拿出来嘲笑你的!”
两人的打闹声很快随着方才厚厚的愁云一起被风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