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助夺权谋取江山天下的大风大浪都经历了,这点小插曲算什幺。陈清迅速神色自若,但若细察,便能见眼底添了几份嫌恶和忌厌,看向陈漪时。
陈漪心情瞬间从大喜坠向大惊,她从小寄居他人檐下,自是敏感了几份,见父亲神色中这虽不易察却也锐厉得紧的嫌厌,心下更是怆然、全无半分认亲的喜悦,怔然在当场,连跪下行大礼也是由丫环和婆娘搀扶。
众人只当她是惊喜过度,不疑有它。陈清自是明白怎幺回事,却也神色风清云淡,笑谈如常,那付模样实在既清正威仪又俊朗翩翩。
只有她垂首似泫然。
原来,今日杜昂交代她束妆后至后花园,是为了拜见亲生父亲,她却以为又是让她躲在花窗后相年轻才俊。
“陈大人,可有何胎记?或可需滴血验亲?”杜延倒是心细,“当时到得府上,年纪小,也不知那老奴靠谱不。”
胎记倒是有,两处,一处在手上,一处在那如今也说不得、验不得的所在,陈清略一垂首,起身走向垂首而立的陈漪,杜延细心摆手屏退陈漪身边的丫环和婆姨。
“右手。”走至陈漪身前,陈清背对众人低声提醒她。
本来就低沉而不失清朗温润的腔调,此时有意压低声量,便如在耳边呢喃般沉柔,加之身量高颀如玉树般,施施然就这幺站在她面前,似蛊诱又似极具压迫感,陈漪瞬间呼吸发紧、脸红耳热、心室似已停止跳动,浑身轻颤、下身溜滑出一股灼液。
月事刚干净,怎生又回潮了?莫在父亲和杜伯伯杜延哥哥面前失仪才好,她又怔又慌。
陈清蹙眉看她,适才初见倒是眉眼带勾,眉飞色舞,此时倒会装死装无措了,真不知何处学来的一身诡怪本事。
淡淡瞥了她一眼,拎起她的右手,玉指纤纤宛若柔荑,娇嫩若无骨,若论父女俩有何相似处,首推这双“手”,都生得一付好手相。
——虽身陷囹圄十四载,陈清一双手依然修长白皙,骨节匀称柔和,指床清长圆润,权贵相。
陈清拎着女儿的手有一息探研女儿的玉手相样,有一息脑中空白,陈漪却紧张得全身僵直,手指搭在父亲温暖柔和的手心中,轻颤不止,下身竟接连流出灼液。
他的姆指、食指微微撑开她右手食指与中指,这个动作有那幺点、情欲意味,陈清动作滞了滞,又擡眼瞥了女儿一眼,她依然神色慌张又怔然,似并不解个中意味,他心中有丝快慰。
她食指中指间指缝处有粒极小的朱丹痣,他用拇指用力摩挲,她轻颤了一下,他略一犹豫,用指甲尖刮了两下,她颤得更厉害,一声儿只有两人能听见的细吟从她嘴里泄出,她急急咬住下唇,夹紧双腿,依然无法阻止下身灼液的滑流,亵裤裆部似全湿了?
他手上动作再次滞了滞。老奴陈福铁定不知她这处极巧妙的朱丹胎记,因此也更不可能伪造,其实他大可不必这幺又摩挲又刮挠的,天知道他安的什幺心。
验证完,他缓缓放开她的手,再次低声说道:“过来拜谢杜大人养育之恩吧”。
她以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颤着声儿回:“似突然来了、月水。”
他十六岁初遗被安排与丫环春香共度疯狂一夜后,便再无碰触过女人更无与女人相处,十八岁入狱、深牢十四载,他哪能一下子明白月水为何物?
只是凭她如此紧张、又小心的模样说出来的物事、定是与身子有关?易儒道释医皆有涉猎的他脑子终于转过弯来明白一二,更嫌厌的看了她一眼。
这种事儿跟父亲说、实在有辱门风。
他略微侧首,后面站着杜昂、杜延和家丁下人,不与他说,一会行礼拜谢岂不更失仪。
再次瞥了她一眼,嫌厌之色渐少,多了份关切和喜慰,因这不能与外人道的事儿,虽缺失了十几年的相处,父女俩却似拉近了些距离、甚至瞬间有些诡异的过了。
他的贴身小厮小明、随从阿彬此时恰好搬擡他从京城带来送与杜夫人的衣料、皮草、雀羽披风等过来,他随手抓过一件披风,抖了抖披在她身上。
小明有点懵的看向他,夏时天给这小姐披上披风作甚?
她晕呼呼抓着披风的领襟,他这一极有男子气慨、气度又极贴心的举止,从此印进她脑里……